二十亿年?
夜星感觉到自己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
根据地质学,历史学还有古生物学的知识来说,二十亿年之前的地球,应该不可能会有人类才对。但是刚才右眼所看见的景象,却推翻了这一点。没有等他发问,爱琳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的人类…………我们拥有比现在更为发达的科技。但是同时,我们也遇到了更为可怕的存在。某一年,在现在被称为亚特兰堤斯大陆的某处,考古学者发现了几座精巧的石碑。而随后各大陆上,也不断挖掘出新的遗迹。当时被称为‘神之遗迹’的古代遗迹,共有十三处。它们当中蕴涵着以我们的科学技术都无法解析的能量。而得到这股力量的,就是我们十三人。”
“你们十三人…………”
“没错,就是现在成为死神,以贝洛丝为首的十三位终末天使身边起辅助作用的死神。当时我们都是人类,由于各种各样的机缘,有意或者无意的得到了那股力量。空间跳跃与能力附加,粒子操纵,不死,二重分身与外形模拟,异常空间制造与吞噬,音波毁灭,阴影融合,植物支配,化为迷雾,意识催眠,完美复制,幽暗灵力,元素分配与再制造,天气操纵。得到了这些能力的我们,现在的能力也确实体现在我们的守护者身上。”
说着,爱琳看了一眼初雪,她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完全看不出对这惊天的事实有什么反应。或许她根本无所谓自己之前的身世吧。
“最初…………就和所有得到强大力量,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的人一样,我们也曾经迷茫,甚至狂乱过。不过,有一个人将我们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并且赋予我们新的生命…………那就是之前的你,夜星先生。”
“之前的…………我?”
“这只邪眼。”
说着,爱琳轻轻伸出一只手,按在夜星的眼睛上。
“这只邪眼拥有自我的意识,它会自己选择主人,在这些年来,我一直只能在旁边看着,它选择主人,并且死去。但是那时候的我没有力量,没有足以与邪眼接触的力量。直到现在,我才有能力靠近,并且向您说明这一切。”
“等等,你是说那些死神也是前世的我的那个…………”
“没错,我和她们都是属于您的女人。”
“该不会那时候我对她们做过些什么吧?至少以我目前的所见,基本上她们好像都是要我的命啊。”
虽然爱琳一开始就对自己很友善的理由夜星已经完全理解了,但是回想遇到过的死神,除了沙利叶这只比较脱线以外,其余的似乎都恨不能把自己干掉,所以夜星才会有这层考虑。不过爱琳却微微摇头,否定了夜星的看法。
“请继续听我说。”
“哦…………”
“在那之后两年,遗迹中的不明古代文字被沙利叶解读成功,我们这才知道,这力量是‘某位’大人遗留在地面上的残渣,而身负这种力量的我们,必须与他的敌人战斗。而在那时候,忽然各地一夜之间出现了许多长着翅膀的非人类体。那种被新人类,也就是你们称为‘天使’的未知生命体,开始在各地大肆屠杀。紧接着,某个超越一切的人物降临了,这是一场光与暗的战争。而被‘某位’大人赋予力量的我们,必须要与光战斗。这时候,也是大人您领导着我们,以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
说着,爱琳指了指不远处那血红天空下静寂的死亡之城。
“在这里,我们与他们和他们派来的使者进行了战斗。结果…………正如您所看到的,我们输了。十二位天使的灵魂,被光之神所创造的魔法吸取,用来启动了毁灭一切的力量。于是,那个时代的一切,包括人类残留的痕迹,全部被吸进这个空间。而作为启动这个魔法的代价,神抹去了她们所有的记忆。所以,即便现在的她们见到您,也已经不再认识你了。”
“这还真是…………”
虽然老实说,这有点事不关己,不过夜星心中还是莫名的泛起一丝悲伤和愤怒。因为在刚才的梦境中,那个“夜星”和他在性格方面相当合的来,所以他对于那个“自己”的女人,居然落到这种下场,不由的有些叹息。
“不过,沙利叶或许是个例外…………毕竟之前的她掌握了绝对的智慧。那并非赐于,而是她天生所得到的力量。所以,她可能还勉强保有一些以前的感情吧。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或许是把所有理智的部分都拿去对抗神的诅咒了也说不定。”
那个口无遮拦的妄想狂本来性格居然会是绝对理智和文静的少女,这点夜星实在难以接受,不过想想菲娜,他也就释然了。
“不过,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改变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沙利叶或许是胜在她拥有天赋。其它的死神并没有附着在和初雪一样拥有上古人类血脉的人,而是被人工制造出来的降临者身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们无法借助血脉的力量来回忆起之前的一切。”
菲娜曾经说过“终末天使”是种族称呼而不是代号,原来就是指“上古人类”吗?
“所以,我必须觉醒,亲手收割她们的灵魂并加以放逐,即便这会让世界毁灭也好,我也不想看见曾经亲爱的人,现在却便成神的傀儡和玩偶。”
“这点我同意。”
夜星很理解,试想如果他发现菲娜和初雪,或者琉莉尔也变成那种样子,保不准他也会去毁灭一两个世界看看。
“不过,沙利叶虽然那个样子,她至少并非您的敌人。所以,我也不打算对她下手,至少在生前,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另外一个人…………我却无法原谅。”
“谁?”
“贝洛丝。”
爱琳的口中,说出了让夜星根本没有想到的名字。他呆了一呆,这才想起来反问道。
“为什么是她?”
“当初我们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原本准备的奇袭计划被敌人识破,为了隐藏而分散的战斗力,反而变成了被敌人各个击破的目标。沙利叶临死前告诉我,她的计划只有我,前世的您还有负责所有一切的领导者贝洛丝三个人知道。沙利叶的情报封锁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那么,原因肯定就在于我们当中某个人身上。当我赶到目的地,发现躺在您身边的她的尸体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有什么理由吗?”
“是的,贝洛丝那时是您的妹妹。也是我们当中独占yu望最为强烈的人。虽然在别的方面都还算不错,但是性格就……………”爱琳说了一半,也没有再说下去。这让夜星深深感觉到,哪怕再和谐的后院,如果处理不当也会有起火的一天。
“而且,贝洛丝的能力是‘不死’,除非她主动灵魂脱体,否则根本没有人杀的了她。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奇怪的原因。”
按照爱琳的说法,贝洛丝的“不死”能力使她持宠任性,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治的了她,所以她常常也成为后院起火的根源,虽然前世的夜星也三番五次的想要维护和平,可是贝洛丝那过度强大的yu望连他都没有办法解除。虽然用邪眼对其进行了几次精神调整,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过强的yu望最终会发展成一种邪念,而不死身的敌人最难以对付,出于这点考虑,前世的他才没有把贝洛丝赶走,但是却对她冷淡到了极点,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最终酿造的苦果,却是无人能吃的起的。
“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打倒她。并且将她的灵魂完全封印在钟楼里,这我对所有姐妹,唯一所能做的道歉。”
爱琳的脸色无比凝重,望着远处红色的天空,她不由的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