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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风岛十怪

话说贺天一自给“金刚神猴”小金丢下山,落于林间草丛内,断掉九根肋骨,加上身上野兽真符须六日方自解,只能匍匐蠕动于林间寻些露水烂果进食,待至第七日左白施加于他身上的野兽真符解去,方能盘坐,暗运太玄真诀,将断骨接上。

太玄真诀,无愧玄门正宗,贺天一真元运行三十六周天,身上即刻红光大盛,周身舒畅,断骨已然完好如初,他即刻御剑升空,欲回太玄门请师尊太玄上人来此降魔除妖,忽然念及太玄门门规第一千三百十九条——凡弃同门逃命者,必受五雷天诀解体。又有太玄门规第一千九百九条——受辱而屈者,贪生怕死,必须逐出师门,废去一切修为!

贺天一不由打一冷颤,收剑下地,知晓此时回师门是断然不可,须自己想方设法救出师妹,师尊平日溺爱于她,着她说些好话,自己方能免罪,否则后果不堪。当下偷摸上山,却碰上野兽老人设下的野兽诛魔十灭阵,不得其门而入,转悠来去,皆在原地。

野兽诛魔十灭阵,仍野兽老人以夺天地造化之功,侵日月玄机之险,将上古诛魔阵与十灭阵融会贯通,使之相辅相成,阵中设有神化级灵兽真灵守护,威力超然绝伦,神鬼皆诛,比原先诛魔阵与十灭阵有过之而无不及。贺天一未识阵法之妙,是以不得其门而入,所幸如此,倘若识得玄妙而入,必受阵中神化级灵兽攻击,尸骨无存。

贺天一处处碰灰,不由心灰意懒,失魂落魄,转悠在太阴山下,不觉九日过去。

“小道友好生闲情逸致,人参野味滋味不错吧!”

正当贺天一盘坐于一大石上口啃一根年少参精补充真元时,耳朵忽然传来话语声,不由即刻停下环目四顾,却未发觉有何人,运起太玄妙诀天地笼罩查探周围,亦无任何生灵气息,心下暗奇,难道自己几日精神不济,产生幻觉?

“哼,原来是太玄门不成器的弟子,太玄上人真是老糊涂,太玄妙诀早已经是废诀一本,他竟然拿来当宝,唬弄弟子,可笑之至!”

贺天一左耳边传来的声音清晰有力,然其努力睁大眼睛亦寻不见发音者为谁!心下不由惊骇,来者修为定然高过自己多层,否则怎会将真元气息波动隐藏得如此高深?听闻对方竟然侮蔑本门几万信徒信仰崇拜,至高无上的太玄上人为老糊涂,自己坚信十足的太玄妙诀为废诀,他内心的恼怒顿时暴发:“你是何人?或是何精怪?敢出言不逊,又何必藏头缩尾的?有本事出来与我比试道法高低!”

“谁说我等藏头缩尾?是你小辈修为肤浅未能察觉我等罢了!”

我等?竟然不止一个人!!!

贺天一再次运起太玄妙决,查顾周遭,确信毫无生灵气息,冷冷道:“隐身术?原来你等修为皆至元婴中级层次——‘元离真界’,神胎离体,故而能显隐双运!现出真身吧!”无奈之下,他只有猜测,以挽回一些面子。

“瞧来你不仅修为肤浅,性格更为肤浅,不懂不要装懂!谦虚为上,才能多学东西,太玄上人的为人处事方则,你怎么一些也未学到?果真是浓包徒弟。隐身术?哈哈,我们须用得着这肤浅法术来唬弄你这小辈?”

“那就现出真身来,瞧瞧是否用了隐身术!”贺天一怒吼道,十多天的郁闷,令他变得十分烦躁,此刻终于暴发,“若是用了隐身术,自己上太玄山向我师尊陪礼道歉,否则从此而后必会受我太玄门几万徒众毫无止境地追杀!直至神魂俱毁!”

“果然是难成大器,适才我等还有心想点化你一翻,如今你这小辈的表现实在令我等失望!想见我等,即抬首瞧瞧吧!”

贺天一抬首向天,发觉天上竟然有十个御剑之人,三僧四道三妖;三僧者皆持禅仗,披袈裟,头壳光亮,眉白似雪,虎目灿灿,不怒自威;四道者皆手执拂尘,身披青袍,须发胜雪,微风起衣衫袂袂,其间仙风道骨自流溢;三妖者,兽头人身,一为黑天狗,獠牙森森,双曈皆绿,二为啸天虎,王字永刻额,白牙衬长须,三为九色鹿,角为青,发为紫,须为蓝,耳为绿,额为赤,鼻为黄,唇为黑,齿为橙,眼为白,九色在头,是以得名。

贺天一终知自己修为着实难与十人相比,御剑者大皆破空有声,余下光芒;能御剑无声无息者,修真者须达至“元离真界”,神胎离体,始能收敛剑声,隐摄光芒;金丹层次之后则是元婴层次,相隔虽近,但修炼年岁最少三百年始成功;若是他们存有是非之心,此刻他已然尸骨无存!

历经左白油锅人肉香肠一役,贺天一脑袋灵光不少,知晓这十位前辈凭自己这点修为还惹不起,当下满脸歉意,诚惶诚恐:“小道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诸位前辈高人,方才言语多有冒犯,望请见谅,切勿怪罪!若是为此出手伤我,恐污数位仙手,有损清誉!”他以为十位皆隐士高人,是以先声夺人,隐士德为贵,清誉为第,望他们以此为重,不敢为难他。

九色鹿突然大笑,声震云宵:“清誉?哈哈!竟然还有人说长风岛十怪有清誉!笑死我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天一脸色不由一阵青一阵白,知晓今日瞧来元神必毁矣。他自小听闻太玄上人言:海外有仙岛,名为蓬莱,上有仙人,凡人能达者,皆赐予仙丹,食之寿天齐;始多有修真者,御剑去蓬莱,追寻成道际遇;达至海外,未见有仙人,倒有十魔怪,三僧四道与三妖,个个神功通玄,法力无边,专食元婴孩,遇者神俱灭,万劫难复生;十怪皆自笑:世人皆愚昧,世宇无蓬莱,但有怪十魔,皆住长风岛,来者全无回,十怪个个饱。

然有生无生,皆在自身。贺天一打定主意,满脸谄媚:“原来十位即是传说中的长风岛十位仙人,我自幼时起即闻,仰慕久矣,今有幸见到真颜,真仍十世修来的福缘!十位真容,果真非凡!我自小另有一技丹青妙手,待我将十位真颜载以卷轴,让世人伏首参拜,树牌供奉,万载流芳,德泽世宇。”他自知十怪怪异,视人命如蚁蝼,唯今之计,只能拖延时辰,思忖脱身之策,当下自怀中掏纸笔,丹青颜物,坐地画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十怪自然眉笑颜开,期待非常。

十怪在世未知多少年岁,皆未曾有人为自己丹青素描,今有人为之,皆大感愉悦,纷纷收剑落地观赏。贺天一果有丹青真技,但见笔墨翻飞,挥洒自如,行云流水,一幅九色鹿真颜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九色鹿拿在手中,细细慢观,容颜大悦。

黑天狗与啸天虎见九色鹿得此真图,皆催促贺天一快些速画他俩容颜,他自己自然乐意而为,故意多用丹青之物,待画至黑天狗时,颜墨刚好用尽。

贺天一故作无可奈何:“颜墨皆无,画不下去了,待我去山外城内买些来,十位前辈且在此相候如何?”说罢即刻欲御剑升空,却给黑天狗一爪捉下地,踢了他两脚:“想溜走逃命?也不想想我们十怪是好糊弄的?丹青颜墨用尽吗?我用隔空取物给你拿便是。”

隔空取物!!!贺天一心不由剧震,这可是修为达至“元功真界”的顶峰方可施为的法术!“元离真界”之后为元功,即神胎神游四方,按本体意志施展法术,功效显著者,方得“元功真界”。

但见黑天狗獠牙一抖,张嘴一吐,祭出一张黄符,化作一道火焰,火焰炽热,亮似小太阳,耀眼刺目,突然炸开,一物自白光处随落,他用爪子接住,正是丹青颜墨。

贺天一无奈,只有再挥笔作画,一会儿黑天狗卷轴画成,开始画三僧与四道,他边画边闲聊,始知三僧名号分别为戒痴、戒贪、戒嗔,四道分别为真识、真意、真风与真月,而三妖亦另有名号,仍天狗尊者、天虎尊者与九色尊者;他想多聊些以便拖延时间,无奈十怪个个少言寡言,始难再问。

良久,十图画像即成,贺天一拱手行礼:“画即成矣,我当将其带回世俗内,刻版翻印,分发信女善男,以便流传万载。十位前辈,小辈告辞!”

啸天虎森牙一露,大笑:“谁说放你走了?我们倘有一事问你,若回答准确,瞧在你辛苦为我等作画的份上,饶你元神,否则休怪我无情!”

原来有事相询,有求于我?怪不得悄悄自空中将我围住,既然如此,性命断然暂时安全,可惜浪费许多功夫为他们作画。贺天一心下甚喜,腰杆即刻挺直不少,道:“不知道是何事情,在诸位法力广大的前辈面前,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啸天虎这才微微一笑,道:“你既然在此处转悠,是否知道野兽派在何处?快些说!”

贺天一听闻野兽派,心中不由一沉,首先想到油锅人肉香肠,这才记起左白是野兽派的。心下算计着怎样回答,口上满脸笑意:“知道的!知道的!”

黑天狗一把捉住他的衣领提起,用獠牙磨磨他的脖颈:“知道还不快说,磨磨蹭蹭地做怎么?”

贺天一微微苦笑挣扎,用手指指胸前:“先放我下来,此事要慢慢说起。”

黑天狗将他往地面地丢:“快说!”

贺天一眼珠直转,心下暗忖:十怪难不成与野兽派左白这小混蛋有亲?否则怎会不远几十万里自海外来此?但既然有亲,怎会不知晓住处?我若说出方位,再无利用价值,他们若是沾亲带故的,十怪行为却又怪异,此次可能不止下油锅做成人肉香肠如此简单了。若是仇家?嘿嘿!

他不由心中乐开花,当下即下定决心赌一把,顿时哭得泪流满面,声音如丧考妣:“十位前辈,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一身狼狈不堪、灰心丧气的模样,皆是野兽派所为,他们……他们……禽兽不如啊……”他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是以只有痛哭流涕。

啸天虎睁大虎目,愤然道:“他们拿你怎的?带我们去,将他一派杀个鸡犬不留,从此灭门!”

贺天一押对路数,心中乐开了花:“如此说来,我们是同仇敌忾,却不知他们怎么得罪十位先辈?”

九色鹿白眼一翻,道:“不许多嘴,你只管带路,待我们你为报仇血耻即可!有些事知晓后反为不美,引来灾祸,后悔莫急!”

贺天一即刻点头哈腰:“是,是,小的明白。你们杀尽野兽派,最好移平太阴山,记得有个女的别杀,她很漂亮,长得像仙女一般,那是我师妹,如何?”

黑天狗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可以!快带路!再啰嗦,割了你舌头!”

贺天一心里头乐开花:左白、野兽派,这次看瞧你们怎么躲过这灭顶之灾!!!待我捉住你,也要让你常常下油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