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闻到？”
“呃，应该是，”
看着莫邪了然的眼光，殇辰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外乎迪亚族之类莫须有的东西，
让他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鼻子，动作傻的让莫邪直翻白眼，这才将手放了下去，对于这种情况，殇辰也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根本原因在于，他平时与人交往极少，根本无从发觉自己有哪些地方不同，
甚至于在接触阿蒂斯洛姆以前，他对自己的外形都从没注意过，而现在，他有些神经质的怕自己被捉去研究，特别是没到这种时候，脑海中总是会出现木休原的一脸邪魅笑容，吟唱着两只老虎的童谣，然后语气调侃的告诉他，军方科研院总是少那么一只小白鼠的景象……
此时出现这种问题，殇辰便有些患得患失，他知道，普通人可以闻到五千余种不同的味道，不过这并不是极限，因人而异，有些人甚至可以问道多大十数万种，而这种人，是天生的药师。
对于多一种技能，他从来不拒绝，特别是，这种技能很实用……最重要的是，这也十分隐蔽。如果这是阿蒂斯洛姆强植的副产物，他更希望多来一些，但如果出现其他的问题，就好像自己的瞳孔跟手指，
但他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会逐一发现，就像激动瞳孔会变色，没准什么时候其他古怪的东西就会出现，也许下一刻，自己的身上会冒出一堆尖角，然后跟木休原一样，大喊着，呃，好像是小宇宙爆发之类的话，来个现场版变身，
之前他做过类似的试验，服用过一些对脑垂体产生刺激的药剂，酒精，一些少量的致幻剂，疼痛，等等，
在个人医生的观测下，一切都十分正常，可就是太正常了，在药剂的作用下，连瞳孔都没有发生变化，提问，心跳，一切都在标准范围以内……
“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子……接下来是什么？见鬼，活像个怪物，不对，根本就是个怪物，还不那么彻底！”
殇辰抿了抿嘴唇，暗自嘟囔着，在他看来，倒不如像木休原那样，完整一些，至少正常状态下，没有多少后遗症，一旁的莫邪听着，只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变异的部件，不由出声安慰道，
“你是个天生的药师，天呐，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植物研究专业？呃，”
刚刚说完，就觉得十分可笑，在两人侧身处窗外不远的地方，便有着两组‘植物研究人员’撞车，似乎正计划着如何进行分配，哪个归谁，活像两群瞄上同一艘商船的强盗，让莫邪忍俊不禁，
“是的，不然矿物研究专业不是也很好吗，想想看，数年以后，你成为高级药师，然后，进阶为特级药师，只需要到某个香料公司挂个职称，甚至可以按小时付费，”
一副财迷的样子，莫邪如是说道，当他张开眼睛，看到殇辰呈现出比他更专业的样子，不由扑哧的笑了出来，
“该死的，你不会真的这样想吧？”
“呃，有什么不对吗？”
莫邪露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手轻抚额头，刚刚殇辰的表情远比他来的真切，更生动，显然不是装的，
“财迷？不不不，我们该更有追求，想想看，这个宇宙，有多少美丽的风景我们未去欣赏？想想梦幻般的粉红色沙滩？喝着一杯弗朗西斯酒，嗯，要一百年份以上的才行，然后目视莺莺燕燕的比基尼美女，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可是这总要钱，不是吗？”
“……无论如何，我们可以边赚钱边享受！”
“你刚刚所说的方法，不是很好吗？”
“……”
莫邪突然有种挫败感，同时也有点觉悟，他决定，以后在面对殇辰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开玩笑，否则，如果你这个玩笑有可能的话，他便会认真去思考，然后是付诸行动。
他很了然殇辰的这种情况，因为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就如十四岁以前的生活一样，没有任何追求，被动的接受，或是努力，或是其他，不过是根据惯性，这种状态，现在的莫邪看来，简直就是噩梦。
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有些无力的放弃了，不过紧接着，莫邪便恶意的笑了起来，让正在思考着怎样调整学习时间的殇辰，突然寒流栖身的感觉，人类一直传承的危机感让殇辰骤然将头抬起，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诚实的近乎憨厚的笑脸，
“那个……你没事吧？”
殇辰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而莫邪，仍然一脸的天真，眨了眨眼睛，
“没有，当然没有，”
“我是说，你的，呃，表情，很怪异。”
“表情？怪异？”
殇辰比划了一下，然后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
“很不适合你，”
莫邪愕然的张了张嘴吧，“该死的，我用这招骗我老妈简直无往不利！”
“……”
殇辰摇了摇头，将想法摒弃脑后，自己在嗅觉上是否有天赋，这些只有在进行诸多测试以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但让他郁闷的是，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地方出现了问题……
不过，假如自己在嗅觉上真有一些不同，那么，他不介意消耗一些时间，药师是一个不错的技能，但他绝不会去做那些高级药剂，
“实在太刺激了……”
药师确实是太刺激了，想象着不成功便成仁，殇辰举起酒杯，向莫邪致意，后者举杯碰了一下。
业余者，如同殇辰，只要将各种材料按照工序扔放进去就好了，当然，这只能是低档次，基础药剂的调制，如果高级……很可能会‘嘭’的一声……
然后联邦出动特别清理人员进行清除，所幸，早在万年前联邦在改写宪法的时候，其中着重加了一条关于药师的内容……住房规定，不得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进行调配，同时，实验室的气密度为最高标准，而坚固指标，只要是你拿着药师的证件，建设方绝不会有丝毫的偷工减料，无论做工，还是时间上都得到了最高程度的保证。
绝不会出现崩漏的情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谁也背负不起那种责任。小到几十米平方，大到整个星球，都可能因为实验药剂的问题消失无踪……天知道药师在人们眼中几近于疯子。
药师，永远不能出现失误。他们对于五感的要求，远高于任何职业。其中能达到高级药师职称的人，但就感官来说，远比体术者高出不少，特别在嗅觉跟触觉上，听觉视觉也有着极高的标准，
药剂调制的过程中，选材，是一个至要条件，每种材质的年份，性质，甚至疏密程度，等等，都会极大的影响药剂的性质，有许多材料并不是仪器所能侦测出来的，需要经验，以及各种繁多的资料记载，甚至于根本是口口相传的知识窍门。
万年来，前人不断积累总结的东西，其中分量并不是一言两语所能概述，无数人用死亡证明了这一点。
不同的地方在于，所有职业，都需要天赋，也许努力可以弥补一些，但站到金字塔最上层的人，无一不是天赋惊人，从某种角度上讲，天赋，远比努力更重要，
对于药师来说，天赋便是五感。
精确，过人的五感，让他们对调剂过程的掌控更为细腻，这也是成为高级药师的基本条件，
但五感中，唯独嗅觉是天生的，完全是肌理问题，为鼻腔内嗅细胞所左右，
视觉，听觉，甚至包括触觉在内都可以锻炼，只有嗅觉，再如何进行相关锻炼，也无法分辨两种极度相近的味道，复杂混合的各种气味，足以让人发疯。
没有嗅觉天赋的药师，只能靠经验弥补，但显然，危险程度大大提高，许多时候，只能靠猜测来进行调制，没有谁会一直被幸运女神辐照。这注定让他们只能停留在中级职称，
要知道，药师考核中，绝没有贿赂这种情况出现。
……
“你是体术者，”
回去的路上，听到殇辰的话，莫邪随意的点了点头，
“哦，是的，亚S级，还差得远呢，”
“可是音爆……”
“天赋，如同你的瞳孔会变色一样，我对肌肉的控制能力也很强，就某种程度上而言，或许，我是个天才也说不定，”
莫邪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云层，幽幽说道，
“你知道吗，S级，并不是最高级。”
殇辰摇了摇头，
“不是说人体极限吗？”
莫邪笑得很讽刺，近乎于冷笑，弹了弹手指，发出嗡嗡的声响，
“你看，这就是S级的实力，但事实上，这并不是S级。”
殇辰并不笨，只是想法并不丰富而已，他清楚的明白莫邪的意思，道理很简单，级别代表的并不是实力，或者换一种说法，世界上的级别认证并不准确，体术者自己有一个级别认证，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学习体术？我虽然不是个很好的老师，但胜在经验丰富。”
看着莫邪的一脸希翼，殇辰摇了摇头，将腕口的袖扣解开，露出了惨不忍睹的手臂，然后看着他，
“我对成为体术者并没有兴趣，只是想知道，这是过疲劳的必然反映吗？”
虽然他在书中翻找了不少类似的记录，但终归只是记载，没有进行系统学习，各方面知识再如何丰富，也只是庞杂，殇辰并不认为自己是理解上的天才，一边施加力量，皱眉看着上面蠕动的筋肉，
“这正常吗？”
莫邪重复了他的动作，同样露出手臂，摇了摇头，
“确实是过疲劳，但我并不知道是不是正常，”
捏了捏，抓了抓，同样的狰狞，同样的惨不忍睹，不过殇辰却重重的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只要不显得过于另类，他就感觉满足了。
“多久才能度过疲劳期，这种状态，已经有两个月了，”
“呵呵，我想，根据症状，你还需要一年零十个月，至于我，只需要一年半就应该没问题了。”
殇辰闭上了嘴，一旁的莫邪不住的诱惑，说完全可以将他培育成一代高手，
“你看，你这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嗯，迪亚族，你知道吗，万年前我们家也有个迪亚族，还是个天才来的，超级高手哦，你很有潜力，我看好你！”
不知怎的，殇辰突然想起无意中看到的一个画面……一个貌似神棍的人，尖嘴猴腮，山羊胡，耗子眼，面对一个三五岁的小孩，拿着本书告诉他，
‘喏，练了你就天下无敌。’
“……”
殇辰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风险实在太大了，答应莫邪，就几乎等于加入了体术者那个圈子，虽然在之前殇辰只以为不过是一种高级竞技而已，但经过莫邪跟本杰薇间的对话以后，让他感觉到其中似乎也并不太平。
转过头看着仍然努力劝说的莫邪，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你有兴趣成为探索者吗？”
后者愣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紧接着在身上翻来翻去，直到殇辰以为他是否出现了神经性搔痒反应时，莫邪拽出了一张晶卡，上面被漆的花花绿绿，完全看不出本来颜色，只有数值显示的位置空出了一块余地，明确的标注着‘D级，暂无团队，’的字样，
抓了抓头，殇辰将自己的晶卡同样拿了出来，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在莫邪张大的眼睛中，选择了‘邀请加入*’紧接着另一只手点击了确认。
“呃，完了？”
“是啊，没想到，连最简单的指纹识别都不需要。”
“……”
莫邪晃悠着他那张印满了比基尼美女的晶卡，其中两个兔女郎打扮的美女各立于显示数值的两边，双手侧举着两张牌子，而中间正是两个数值，只是，原本‘暂无团队’赫然变成了‘*团队’，
“哦，上帝啊，*？哈，哈哈哈哈，是你？不可能，嗯，一定不是，让我猜猜，哦，是了，就是告诉你一些很新潮座右铭的那个家伙吧？”
正说着，殇辰的通讯响了起来，
“嗨，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