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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郭锐端着锡箔盆,上面放了崭新的一套灰衣灰裤。慕洋一屋六人,齐聚庭院。刘昊是内务府的管事,并不管辖西厢事宜,而郭锐临管间表现尚佳,西厢管事的职位长期空缺,郭锐得意转了正职。
“大家静一静。”郭锐捧着锡箔盆,尖声喊了句,有些像宣侯意旨的小太监。严关跟乔无为低声说话,听到郭锐的话止住话茬。“杂家今日有件喜事宣布。”郭锐顿了顿,眼神往几人身上扫了扫,目光落在慕洋身上。
“慕洋,你且过来。”郭锐温和道,林雄几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慕洋狐疑的走近,郭锐面上挂着笑,拍了拍他肩膀,慕洋皱起眉,郭锐的手指粗糙而泛黄,该不会刚从茅房回来吧?
“慕洋几日来表现良好,二少爷甚为满意,因此,特升了慕洋的月俸,由杂家为其颁发新衣。”郭锐将那些大管事说话方式记得极为娴熟,苦于每次他都是看客,难得当了回颁发者。
慕洋接手而过。郭锐对慕洋和颜悦色,又举起手,复要鼓励的拍上一拍,慕洋一晃身形,退了开来。郭锐的手悬在半空,尴尬无比。
慕洋升职,郭锐比底下人还困惑,二少爷刚回来两天,怎的提拔起慕洋?郭锐当了两年家丁,还是凭资历才升的月俸,可慕洋,十天时间,就顶他两年的付出,叫他心里如何平衡的下。
昧着良心,夸赞了慕洋几句,反讨了个难堪,心头戴额妒火复燃起来。
“郭管事,我们几个表现也不差,怎的不升我们?”严关黑着脸,愤愤然问道。郭锐本想宽慰几句,诸如‘大家伙好好干,月俸总会升’之类的话,被慕洋不识好歹的表现一恼,捏着怪腔,道“二少爷吩咐下来的,我对慕洋也是佩服的很啊,懂的讨好主子。”
慕洋没理会,充耳不闻。
郭锐说完,自觉讨了个没趣,嘱了句好好干,灰溜溜的离去。
“洋哥,你真能耐。”邱无风艳羡的盯着那衣服上的两颗星,满眼放光,“慕兄弟,恭喜了。”林雄拱手贺道,林明同样道了句喜,慕洋同是拱手,浅笑回应。严关闷哼了一声不屑的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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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远给慕洋加薪,一则,慕洋确功不可没,内丘一行,替他省了四千两的银子,月俸相较下,完全九牛一毛。二则,周慧既对慕洋称赞不已,提前给些好处与慕洋,奖惩分明,还顺了周慧的意,何乐不为。
周慧别的不说,单是那份玲珑心思,致远便打心里感激她。昨日回国公府拜会长辈,周慧备了一堆的珠宝首饰,还有一些稀奇罕见的玩物,分相赠与了太太、姨娘,称是致远下扬州,特地带与他们的。
那些太太、姨娘得了好处,连连夸赞致远懂事,又给老祖宗送了串‘开过光’的佛珠,引得老祖宗连夸他孝顺。事实是,致远到了扬州,家里事情抛的一干二净。
周慧上下打点,做的滴水不漏,让致远没了后顾之忧,更加专注于兴趣。周慧人前,一副恩爱甜蜜样,人后,却冷落了致远。诸如闺房中,只留个背影给他。致远趟了遭浑水,自觉有愧,按捺住****,清心寡欲。
这日,吴员外家的公子,吴不归登门拜访。吴不归是程致远的死党,酒肉朋友外,最为推心置腹的一个。吴不归有一阵没见致远,落座后,上了茶,遣散四处的丫鬟。吴不归嘿嘿一声笑,开启属于他们的共同话题。
“致远兄,你此番下扬州,可有何奇见?”吴不归手拿蒲扇,头戴纶巾帽,初看,斯斯文文。程致远放下茶杯,立时来了精神,脸上眉飞色舞“不归兄,南边女子真个与众不同。我去的地方唤作牡丹阁,女子各个俊俏,生的端正妖媚,三寸金莲,光是一双小脚,盈握在手,令人销魂的不行。”
复捧起茶,呷了一口,继续道“不止于此,那些个女子还懂的许多奇淫技巧,入了那门,想出来,已不得了。实在回味无穷。”一副意犹未尽样。吴不归停下摇着的蒲扇,扇面一合,两眼放光道,“当真娇媚?”“黯然销魂。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啊。”程致远嘿嘿笑起。
吴不归一拍大腿,“可惜啊,我未能与你同去扬州,着实是件憾事。”“机会有的是,他日结伴同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俩人互视一眼,复又笑了开来。
“致远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临城却是有些变化,我来是邀你去个地方。”不归顿了顿,眼神一亮道。“哦,怎的个不同?”
“东城新开了家红馆,唤作飘香楼。楼里有位姑娘,天仙一样的人。有闭月羞花之态,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只是性子冷艳,不苟言笑,不轻易见客。可愈是如此,士子大夫愈趋之若鹜。”吴不归兴致高昂起来,捧起那杯冷却的茶,一饮而尽。
“你见过?”程致远狐疑道,吴不归悠然长叹,“那廖长剑抛了千金,还以为能做了入幕之宾,你猜怎得?”致远没答,吴不归继续道,“他也只是见着了人,连手指头都没碰一下。”“这银子花的特冤枉。”程致远讪讪道,联系到自个刚丢的一千两,倒有些惺惺相惜。
“嘿,奇就奇在这了。一毛不拔的廖长剑,可是圈子里鼎鼎有名的铁公鸡,花了冤枉钱,却无比顺畅,说是打天上走了一遭,快活赛过神仙。”“那厮不会诓人上当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后又有人花了不菲的银子,见过一面,皆跟廖长剑一般,夸的她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稀罕。”“然也。”吴不归凑近道,“我虽没见过那姑娘,可是听那廖长剑说,她生了一双小脚,端的举世无双,窥者引人澎湃。”“此等姑娘生性必有孤僻之处,只怕我们见不上。”“嘿嘿,寻常时候确实见不着。可今儿个不同,飘香楼弄了个噱头,酉时于东城办了个品茗大会,广召文人雅士,英雄豪杰,焚酒煮剑。”
吴不归话锋一转,“说来,飘香楼幕后老板来头甚大,颇有些能耐。”致远见好友还没说到关键,“不归,甭卖关子了,届时那姑娘可会出现?”吴不归蒲扇遥指,铿锵一声“届时,那天仙儿,抚琴献唱,与众人把酒言欢,若有合意者,便能成她入幕之宾!”
“唉,我是没什么希望了。”吴不归说的豪情万丈,忽的情绪跌落谷底,程致远安慰的拍了拍其肩膀,“无妨,我们去瞧瞧,兴许那天仙性情怪僻,偏跟我们对上眼也不无可能。”吴不归一拍蒲扇,“成,酋时,东城见。”“多唤些朋党。”“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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