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眼看李义勤虽然穿着怪异,但却神色自若,心底便有些踌躇。便没有招呼尾随而来众人上前围攻,而是立在原地道:“不知是江湖上哪一位好汉,可否报上名来?以免陈达误伤了自家兄弟。”
李义勤此时一心只想着如何黑吃黑。哪会跟他套近乎,当即学着某部武侠小说里的口气,喝道:“你这毛贼,速速将山寨里的银钱交上来,便饶你一死,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陈达性子本就急,刚才一番话也不过是江湖客套,此时听得李义勤的话音,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大怒道:“好个泼贼,给你三分颜色,倒在陈爷爷面前逞起威风来了!”说着,挺枪便向李义勤刺来。
李义勤也未打算对方会乖乖交钱,心里早有准备,待陈达的长枪逼近,侧身避过,双刀舞开,一取手腕,一攻腰肋。
陈达虽然粗卤,倒也有些真本领,一击不中,立即回防。长枪一拨一格,堪堪将李义勤的双刀抵住。后背上却早已吓出一阵冷汗,暗地里生起戒心,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或撩或刺,顿时与李义勤斗在了一处。
那些跟上来的小喽罗眼见两人斗在一处,刀光纷飞,枪影闪烁,兔起鹘落,自问没那本领上前。只管在一旁为自家头领呐喊助威。
李义勤虽是现代人,但平日里爱好武术,也曾随名师学得苗刀刀法。虽然平日里并不常用,谈不上十分精通,却也还算熟练。此时生死打斗之间,更是凌厉。
相较之下,陈达不过是个山贼,仗着身雄力健,平日里打劫些普通客商。得了财帛便用来喝酒吃肉,武艺却是疏于练习,又兼是山林之中,长枪无法尽展,几个回合下来,早已是疲于应付。
李义勤是越打越顺手,手中刀虽不似苗刀般锋利修长,但是用来施展单手刀法,却还绰绰有余。在现代时,平日里练得多是徒手搏击,一身刀法,无处可用。此时有了陈达这么一个对手,倒想多斗上片刻,因此手上也并未用杀招。
此时陈达却是越斗越心惊,李义勤的刀法,竟是从未见过,往往从自己意料未到之处斩削而来。一杆长枪,左支右绌,却早已是险象环生。若非对方刀法有些生疏,只怕自己早已败了。陈达哪知道李义勤是故意为之,拿他来练手呢?
李义勤将一路刀法使完,眼见陈达再无抵抗之力。当即刀锋变幻,沿着枪杆向陈达的手腕削去。同时口中喝了一声:“撒手!”
陈达只觉得一阵寒气掠了过来,哪里还敢迟疑,双手撒了长枪,回身就要逃开,谁想到了一阵寒气袭过,李义勤已将刀架在了脖子上。当即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那些跟随而来的小喽罗,眼见得自家头领也败于敌手,全都心胆俱散,呼喝一声,立即作了鸟兽散!不愧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乌合之众。
李义勤擒了山贼头领,对这些小喽罗也就不以为意。走上前去,先是脚尖点在陈达的膝弯处,随后一个擒拿将手臂陈达反扭在后。顺手解了陈达腰间搭膊,捆绑了起来。
陈达武艺虽然不及,脾气却是不小,被擒之后,立即呼喝道:“你这鸟男女,要杀便杀,将你家陈爷爷绑住,是作何打算?”
李义勤一切搞定之后,这才拍了拍手,将陈达拎站起来,笑嘻嘻的道:“你现在身为阶下囚,就该有点当俘虏的觉悟。要是再这样不知好歹,小心我先让你当太监,再将你削成人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达性情卤莽,若是李义勤一刀向脖子上砍去,倒也痛快。此时却见敌人拿刀在自己的裆部不住比划,当即脸上变色道:“你这汉子,怎地恁多诡计。有什么话便直说罢,只要事后给我个痛快便成。”
李义勤其实不过是吓唬陈达。真要动手,不知道太监是该削蛋蛋呢?还是应切鸡鸡?不过既然这个头领就范,一切自然好说。刀尖依旧指着裆部道:“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是想找你借些钱来花花而已!”
陈达一听李义勤说完,这才明白自家是土匪遇上强盗了。当今之世,本就是弱肉强食,陈达败在李义勤刀下,早就心服口服。再看李义勤的装束颇为狼狈,当即道:“原来好汉也是落难之人,些须银钱,何足挂齿。且同我一道去山寨取了便是!”
李义勤倒没想到对方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怔了一下,倒不好意思再拿刀相逼。当即将刀扣在身后,推着陈达的身躯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寨主快点带路吧!”
陈达本领比起李义勤来,虽是不济,但却颇为好武,只是并未遇到过好手。如今见李义勤刀法精妙,便一面行走,一面不住求问。
李义勤原本就是个好武之人,否则也不会在热兵器流行的现代,去苦学苗刀刀法了。此时陈达既然攀问起来,恰好勾到了李义勤的痒处。而陈达身为冷兵器时代的武者,本领虽然不济,但是对于一些兵器的使用,也有些独到的见解。两人一来二去,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时,一阵梆子响过,山林间闪出无数身影,后面跟了些呐喊的小喽罗。当先一人身穿着道袍,手掣双刀,当先道:“那位好汉,且放了我兄弟!”
李义勤待那道袍之人走近,方才打量起来,只见此人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留着三缕长须。不像是山贼,倒似书生模样。心里不禁打了个突,看这人,难不成是什么世外高人,武林高手?翻手便将刀架在陈达的脖子上,欲先砍了俘虏,再想办法冲出重围再说。
未想那道袍之人见李义勤要动手杀了自家弟兄,忙扔了双刀。哀求道:“英雄,且慢动手,伤了我兄弟,有话好说便是!”
李义勤眼见得这道士扔了双刀,心中愈发不敢大意。身为现代人,武侠小说中,隔世伤人的绝技虽未见过,却已深入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