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唐生智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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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6、扫荡鄂北

吴佩孚从汉口仓皇撤走后,退守横店、黄陂、孝感等地,设司令部于孝感。由靳云鹗收集残部,在京汉铁路横店一带布防。唐生智一面命令以第四军为主力的部队对武昌进行持久围困,一面指挥以第八军为主力的部队追剿北逃之敌。他注重快速进攻,未等吴军在横店站稳脚跟,即命令李品仙师、刘兴师直捣横店,令夏斗寅师进攻新沟。吴佩孚乘坐晚清西太后原先专用之豪华花车抵达黄陂车站时,见铁轨已被破坏,只得下车乘马落荒而逃,险些被北伐军俘获,其所乘之专车则被北伐军截获。

刘兴、夏斗寅两部在占领横店、新沟之后,以钳形攻势进逼孝感。吴佩孚席不暇暖,复于9日夜由孝感仓皇逃往广水。北伐军不稍松懈,咬尾紧追,克复孝感。第二天,吴佩孚又将总司令部从广水移至信阳。昔日威风凛凛、在唐生智面前逞强的“吴大帅”,如今在唐生智指挥的北伐军追击下,旬日数迁,惊魂不定,显得狼狈不堪!然而,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帅”,凭借自己还有几万人的兵力和孙传芳的援助,决不向他曾经小觑的老对手唐生智低头,也不愿束手就擒、坐以待毙。10日晚上,吴佩孚在信阳总司令部召集军事会议,试图以其残部六万之众,分三路反攻武汉。为此,他还电催北方援军迅速南下,约定孙传芳部西进配合,准备在15日进行总反击。

可是,就在吴军准备反攻的时候,北伐军已经楔入了吴军阵地。第八军刘兴师已将横店至祁家湾一段铁路切断,截获吴军火车头二十余辆。14日,刘师追过广水,直抵东篁店,遇敌援军田维勤部六千余人反扑。敌以铁甲车冲锋,来势凶猛,北伐军不畏险阻,猛击反扑之敌,迫使田部向武胜关溃退。此时,第八军何键、李品仙两师,经过激烈战斗,也击退了敌靳云鹗、高汝桐部在东篁店附近的反攻,并乘胜猛追。东篁店一战,击破了吴佩孚反攻武汉的梦幻。

吴佩孚败退武胜关后,妄图凭九里关、武胜关、平清关要隘,竭力抵抗。在北伐军稍稍休整后,唐生智又下令于15日午后分三路对吴军发起攻击。以刘兴师攻武胜关,夏斗寅师取平清关,李品仙师夺取九里关。15日下午4时,进攻开始。顿时,在各关阵地开始了激战。枪炮声交织如雷,响彻山谷;炮火冲天,划破长空。经反复攻夺,夏斗寅师、李品仙师分别占领了平清关、九里关。最激烈的战斗则发生在武胜关。武胜关居南北之要冲,扼鄂豫之咽喉,山崖陡峭,道路崎岖,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吴佩孚把它当作直系“存亡之所系”,调集劲旅、重炮进行死守。北伐军刘兴师则挑选勇敢积极的官兵,组成攻关突击队,准备对武胜关进行冲击。这天晚上,南北两军在武胜关通宵血战。北伐军冲锋数十次,进而复退,伤亡很大。在这种情况下,唐生智急令总预备队投入战斗。北伐军在得到援助后,仍与敌军血肉拼搏三个小时,至第二天凌晨,终将武胜关攻克。

九里关、平清关、武胜关之役,打死打伤敌军官兵七百五十余名,俘敌五百余人,缴获敌军步枪六百余支、铁甲车三列、炮二十门。北伐军亦死伤一千二百余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是,这种牺牲是值得的。因为通过这一战役,北伐军已经夺取了鄂、豫之间的雄关险隘,拦住了吴军南援的通道,为克复武昌创造了条件。

9月中旬,也就是北伐军在鄂豫边境作战的时候,孙传芳为了牵制北伐军、援助吴佩孚,特派遣陈调元部自安徽向鄂东之武穴进攻,并要求该部相机西进,救援武昌。北伐军一占领武胜关,唐生智便调李品仙师开赴鄂东对陈部进行阻击,令刘兴师接替李部承担对九里关的防务。李品仙部在黄陂集结后,向蕲春开进。鉴于敌强我弱,李品仙将部队布置于蕲春、漕河一带,不时以佯攻与敌保持接触,或者以逐次抵抗与其相周旋,从而将敌军牵制于广济、武穴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