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唐生智评传
32889300000008

第8章 4、保定深造

唐生智在任参谋期间虽以优秀的军事素质受到革命党人的赏识,但是,他本人更渴望到军校学习更多的军事知识。因此,一旦听说保定军官学校开学了,便急欲到该校深造。经与军校联系,得知像他这样入伍期满、参加过辛亥革命并担任过基层军官的人可不经过考试就直接入校,于是,唐生智等赶到保定军校报名入校。

保定军校虽经多年筹办,但在辛亥革命之前,除其前身陆军学堂以速成性质从陆军中学毕业生中招生三期之外,尚未正式开办。辛亥革命以后,大清帝国被推翻,孙中山在南京成立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袁世凯依仗北洋军的支持,窃夺了胜利果实。孙中山出于“天下为公”的高尚品德,同时也因军事实力不足,辞去了临时大总统职务,让位于袁世凯。为了培养革命的军事人才,建立一支强有力的国防军,孙中山同意继续开办保定军校,并要求把在革命期间各省招收的学生军改编成入伍生团插班进入保定军校学习。于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于1912年10月20日正式开学。保定军校是近代中国较早开办、较为正规并具备较强教学能力的军事学校,它培养出来的学生,有很多成了叱咤风云的重要将领,唐生智就是其中的一个。

唐生智于1912年11月到保定军校入学,成为该校第一期步科学生。当时,校长是袁世凯的走卒赵理泰。开学不久,军校一期生就与南方入伍生团发生了纠纷。那些经过陆军小学、陆军中学等阶梯由正规渠道升入保定军校的一期生,认为南方入伍生未经正规学习,资历太浅,因而极力阻止他们入校。于是,双方大打出手。为了平息这场风波,陆军总长段祺瑞派兵对闹事学生进行镇压。唐生智也是由正规渠道升上来的一期生,并不反对南方入伍生团进校学习,也不喜欢打架斗殴,只想学到更多的知识。但他非常鄙视老朽无能的校长赵理泰,因而在反对赵理泰当校长的学生风潮中,他便不遗余力。当他得知赵理泰被赶跑、蒋百里将继任校长的消息时,显得非常高兴。

蒋百里,本名蒋方震,浙江海宁人,只比唐生智大八岁,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他在毕业会考中得了第一名,日本天皇亲自赐给他佩刀一把。后又赴德国学习军事,被国内誉为“军界泰斗”。蒋百里接任校长后,踌躇满志,准备采用德国的军事教育方法,实行改革,大显身手。唐生智早就仰慕蒋百里,以当他的学生为荣。果然,蒋一上任就不同凡响,使学校风气焕然一新,更令唐生智佩服有加。

唐生智等因参加过辛亥革命并担任过基层军官,引起蒋百里的重视。一次,蒋找唐生智谈话,询问他对参加辛亥革命和军队工作的感受,唐答道:“复兴民族打倒列强一定要革命,革命一定要有纪律严明的军队,没有武力空谈革命就是放空炮。”蒋百里很欣赏这位有思想、有奋斗精神的学生,希望他好好读书,遵守校规,立志做人,并以“好学、力行、知耻”六字勉励他。从此,蒋百里更加关心、器重这位学生,视唐为得意门生;唐生智也更加尊重这位校长,并加倍努力学习军事知识,成为保定一期生中的佼佼者。

蒋百里希望把保定军校办成一流的军校,并制定了宏大的教学计划,要求聘用优秀教官,增加教学设备,于是急需增加办学经费。然而,袁世凯的北洋政府却无意于此,使这一计划流了产。蒋百里悲愤交加,在1913年6月18日早上一次师生大会上宣布辞职并开枪自杀,经抢救幸存。于是,校内掀起了学潮,学生推举代表到北洋政府请愿。唐生智被推选为步科代表,与总代表刘文岛、炮科代表陈铭枢等支持蒋氏的办学计划,同袁世凯的北洋军阀政府做斗争。后蒋百里辞职离开了保定军校,唐生智和所有的同学都有一种失落感,他们每人都洗了一张蒋百里校长的小照,留作纪念。唐生智通过这一事件,更加佩服蒋百里,以后一直视他为楷模,与他保持较为密切的联系,一生受蒋氏的影响甚大。

唐生智因渴望求知,刻苦用功,其学科、术科成绩都很好,名列全连前茅,而且他仗义疏财,乐于助人,积极进取,因此在同学中有较高的威信。他常常与刘兴、李品仙、刘文岛、周斓等几个好友在一起谈论天下大事,切磋军事技能,显露出一定的抱负。除了这些人之外,与唐生智在保定军校先后同学的还有叶琪、刘钅刑、何键、刘重威、张国威、白崇禧等人。他们当中,有的一生追随、拥护唐生智,成为湘军“保定派”的骨干,如刘兴、周斓;有的成为兄弟军中的朋友,如陈铭枢等;有的曾一度依赖唐生智,后来又背叛了他,如何键、叶琪等。总之,这些人无论与唐生智关系如何,都或多或少地影响过他的军事生涯。

1914年11月,两年学习期满的保定军校一期生即将毕业。袁世凯为培植亲信,便派人到军校挑选最优秀的毕业生组织模范团,并亲兼模范团团长。唐生智学习成绩优秀,具备入选模范团的条件。可是,他从蒋百里辞职自杀的事件中已认清袁世凯的面目,因而不愿意加入模范团为袁氏效力。于是,他就想方设法与同学闹纠纷,故意降低自己的操行分数。他有一位同学,叫鲁扬开,系湖南永顺人,成绩优秀,但面部有麻子。唐生智跟他开玩笑说:“麻哥呀麻哥,你是肯定要入模范团的人了,脸上的麻子究竟有碍观瞻,何不预先填平,以迎接新来的喜庆哩。”鲁与唐争执起来,唐故意把事态扩大,不肯道歉,反而与前来调解的队长、排长闹翻。这样一来,他的目的达到了。结果,他不仅未进模范团,而且被记大过一次。保定军校一期毕业生大多数分到了北洋军所属各师中,而唐生智却被分配到湖南陆军混成旅。

唐生智通过在陆军小学、陆军中学和保定军校的不断深造,不仅比较系统地学习了军事知识,明白了许多道理,而且结识了一批师友,为他以后活跃于军界,并独当一面准备了条件。

§§第三章 逐鹿湘省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