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家近来的状况,刘备玄德开始向众人问策,仗要打,但该怎么打,如何打又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大众脸将官们七嘴八舌的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都根本不在点子上,他们口中的战略策略都基本可以归纳为:‘不要怂!就是干!’。
诸星大人表示轮到他的回合了!悠然自得地站起身来,开始洋洋洒洒地分析起来:
“近日我在府中研究了朝仓浅井两家周遭的地理地势,如今两家的主城互为犄角,它们之间是三条河川汇集相交而成的平原,来往轻骑兵只需半日不到,如果我们集结兵力猛攻一城,另一方完全来得及支援,甚至还可以抄后路截断粮道,若不速战速决必将腹背受敌。”
“那便速战。”张飞益德立马嚷嚷起来。
“对啊!对啊!”众将官作为拉拉队为其呐喊助威。
“两家主城可不像我们平原城,不仅有城墙环绕,内部还有天守阁,攻进主城可不代表着胜利,反而才算是进入主战场,一旦陷入巷战,短兵相接倒还算其次,难保会因此拖延大量时间,这时候对我们会很不利,所以速战不可行。”
“那你说它干嘛?”张飞益德没好气地在一旁嘀嘀咕咕。
“没错!没错!”
“小妹!不得无礼!都给我闭嘴,好生听诸星大人说。”刘备玄德瞪了小妹一眼,最讨厌带节奏的人了,随后和善地看向诸星大人,伸手示意道:“诸星大人~请~”
诸星大人自然没有受到影响,点点头继续为大家分析道:“速战不可行那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敌方拒城而守,如若出城交战,想必各位将军都不存在失败一说。”
“那是自然,可要让他们好好尝尝我张飞益德的厉害!”张飞益德拍拍案几,自信非凡。
“小妹,你的动静太大了。”关羽云长实在受不了这种不让人把话说完还老打岔的事,一把将张飞益德拽到自己身边,将她的花苞头给解开,重新梳起了新发型。
张飞益德的脸蛋上顿时气嘟嘟地鼓起两个肉包子,二姐梳头发的时候不能打扰,这可是常识,所以她只得一动不动地盘着腿,胳膊撑在膝盖上,顶住下巴,无聊地看着诸星大人那没有嘴巴却还在说话的脸。
被紧盯着的诸星大人,脸上害羞两个字一闪而过,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军略上:
“相信对方也是这么认为的,出城交战他们并没有胜算,只得拒城而守,所以问题又回到,该如何同时面对两家军事同盟的防守上。”
“这重点,就在于时间的把握。”
“你是想说,拖延时间?”刘备玄德若所有思道。
“没错,拖延另一家救援的速度,给主攻方向的军势提供有效的进攻时间。”
“如何安排?”
“很简单,分兵。”诸星大人大手一挥,遥指西边道:“分出部分兵力死守在姊川平原上,拖住另一家救援的军队,我们攻城用不到的骑兵都可以驻守在那里。”
“那应该先进攻哪一家呢?”刘备玄德不置可否。
“朝仓。”
这个声音?营帐中的众将官顿时扭头看向说话声的来源,正是约翰。
“咳咳,随口说说。”约翰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多少有点小羞怯,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说着玩儿,要不是耳边有个邪魔在剧透,他哪儿懂什么进攻防守的,他可是很赞同拿起枪来就是干的方针。
“诸星大人?”刘备玄德眼神瞟向诸星大人,像是在问约翰说得可对?
“没错,看来约翰大人与我有共同的想法,朝仓家虽然离我方较远,但因为朝仓家主城三面环山地势险要,如若不率先攻克,一旦给予他们反应的时间,必然会利用地理优势与我们周旋,一旦久攻不下,吃亏的永远是进攻方。“
“再者说,浅井大后方正直面遭受马超孟起的袭扰,如果我们抢先攻下小谷城,马上就要面对新的敌人,得不偿失,所以先破朝仓再下浅井为上。”
“好!好!好!”三个好字表达了此时刘备玄德的喜悦之情,不光是对军师的才能感到满意,看向约翰的眼神也出现了变化,虽然跟数据上显示的不太一样,但没想到他也不单纯的是个武人。
既然决定了进攻次序以及战略部署,接下来就看刘备玄德麾下武将们的能耐了,对此桃园三姊妹,包括大众脸的将官们都表示信心十足。
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铠甲人约翰,就觉得特别苦恼,脸上毫无喜色,虽然别人看不见但他却是有其它想法了。
因为直到刚才邪魔就只说了一句话:“朝仓这两个妹子得先得着。”
约翰更是以此推断出诸星大人心中进攻的先后顺序,而且还真的猜对了。
难道这还不可怕吗?由小见大,约翰细细琢磨起一个月前发生的一切,这越想就越惊诧,之前还觉着这个无脸男可能只是跟邪魔有联系,却没想到联系会如此之深!
诸星大人是邪魔的傀儡吗?还是说诸星大人就是邪魔的化身?
瞧四周众人不似伪装的表情,约翰更惆怅另外一件事,好像真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邪魔说话!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其中代表的含义,约翰深深地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对自己释放着恶意,他害怕地想要回家,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镇,不用思考,静静地站岗才是他的生活。
而不是偶尔幻听到一个猥琐的大叔在耳边絮絮叨叨。
于是,深夜里,约翰独自一人来到军营外,在群星璀璨的夜空下,不停歇地走着。
夜幕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试图网住一颗颗躲藏在蚌中的珍珠,弦月如钩,朦胧地像是隔着一层薄纱,被无数星辰宝珠夺走了目光,让人感觉到一阵阵凄凉与忧伤。
据说看月亮往往会想念起远方的亲人,虽然约翰没有亲人,但在蓝田镇一点点的成长却仍然在记忆中不断回荡着。
他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蓝田镇夜晚的月亮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约翰该待的地方。
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约翰猛地加速奔跑起来,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可身后好似有无数双大手正在拉拽着他,他不断地前行,不断地奔跑着——
慢慢地,他止步停了下来。
约翰想到了那位导致他离乡的始作俑者,他称呼那人为:邪魔。
邪魔是人是鬼?为什么只有他能听见邪魔的声音?邪魔和诸星大人有什么关系?蓝田镇现在又如何了?露娜以及村民们真的都死了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约翰自己的幻觉?
一切的一切都被迷雾所笼罩,看不见摸不着,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约翰?”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谁说没人的!’吓了一跳的约翰定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