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军营内爆发出一阵接一阵如雷霆般的掌声,将士们一个个面色红润,洋溢着骄傲而自豪的神情。
约翰被众人如此给脸的做派感染到,头盔下的脸色通红,双手合十忙向四周弓身作揖,感觉自己真有点不好害羞。
“别煽动群众,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从没说过我们怕死!”小弟虚空按压,招呼其它人不要起哄,继续质问道:
“我只是想说,有方法避免伤亡、避免争斗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唉,你叫什么名字?”约翰叹了口气,道。
“问这个做什么?跟这个有关系吗?”小弟皱眉,有种不妙的预感。
“有,而且至关重要。”
“崔琰季珪。”崔琰季珪说出自己名字那一刻,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崔琰季珪!少时朴实憨厚,言辞迟钝,好击剑尚武功,你本该服役当兵,却从得到消息后,夜夜开始研读《论语》《韩诗》,发奋读书欲做文人雅士,我说的可对?”约翰回忆着脑海中的情报,询问道。
“只要稍微查查,谁都能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崔琰季珪皱起眉头,越发感觉不对。
“那你为什么突然开始读书了呢?怎么不读兵法呢?你不是喜欢武功吗?参军不就是你的归属吗?怎么又想从文了呢?难道不是怕死才改变的吗?这营中的人都是因为实力不济从军队中刷下,编入我的城管大队,而你却是故意为之,你原以为从军队刷下来后,再透露出从文的倾向,就能脱离军队,难道不是因为怕死?”约翰怀着最深层的恶意,去分析崔琰季珪的打算。
“胡说八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怕不怕死跟这有关系吗?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剖析!也不需要外人来为我抉择!”仿佛想到了某件事,崔琰季珪暴躁地大吼大叫道。
“那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让一个敌人,还是个女人来保护他们的性命呢?你认为他们会和你一样,那么怕死吗?”约翰不屑一笑,仰头大喊:
“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不怕!不怕!!!”
三声发聋振聩的吼叫令人热血澎湃,神州大地本就好武成风,个个都是问义不惧死的好汉,作为入伍的军人自然也不会怕死,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就更没脸说出口了。
崔琰季珪无言地看着完全被煽动的将士们,摇头苦笑道:“怪不得你一出现就能上位,哼哼!我更没想到的事,如此诡辩之语竟能出自你口,之前算我看走了眼。”
眼见将士们被煽动,即使他再怎么辩驳,道理再正确,也无法付出实际行动。
“年轻人,你要学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并不傻,只是懒得思考而已,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约翰背负双手,想起那晚月光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回忆。
“哼哼!我的确年轻,你能好到哪儿去?”崔琰季珪暗自嘀咕,他今年才二十出头算年轻了,但约翰这个铠甲不离身的怪人,听声音也大不到哪里去才对。
“你刚才说什么?有话就说明白点!我们可以讲道理啊~”约翰转头看向一脸不甘的崔琰季珪,在崔琰季珪又嘀咕起:“你讲过道理吗?”的时候,语重心长道:
“你的意思我都懂,也理解,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你想怎么做我也不拦着,只是身为一个长者,难免多了几句嘴,你可以继续拿你那一套说辞跟他们讲,你不是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伤亡吗?那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你什么意思?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崔琰季珪自觉已经无法挽回,无力道。
“没听明白?也对,你的小聪明只看得到利和弊,却看不透人心,还有得学呢!”约翰拍拍崔琰季珪的肩膀,感叹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崔琰季珪猜不透约翰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啊你啊!”约翰故作深沉,片刻,才道:“怕死的人肯定有,但像你这样虽然怕死但有点小聪明的人并不多,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你这样有小聪明的人哄骗怕死的家伙都离开军营!战场上有你们这样的人可比没有你们的胜算要大得多,对了,记得把俘虏带回去,装备也留下!”
“都被你挑拨成这样,现在还让我去游说?”崔琰季珪突然醒悟:“你是想让我做着恶人?”
约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崔琰季珪,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只有小聪明吗?我告诉你好了!你仔细想想,如果之前不抓阿初的话,这些你担心苦恼的事就都不存在了,那时候该操心战事的人,也轮不到你我,不是吗?”
“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崔琰季珪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
“所以才说你只有小聪明!”约翰概不正面回答,让他自己去猜好了。
反正有小聪明的人就喜欢自己乱琢磨,有利可图就迎头直上,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任何事情表面就是如此,却还要转个弯子去思考,好似人生就是为了名利二字。
崔琰季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约翰抬手制止: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经过昨晚的观察,我也发现‘这里’的不同之处,好像,我还挺强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公举~”
眼见崔琰季珪被自己不明觉厉一番说教,弄地昏头昏脑,约翰暗道爽快,就跟恶作剧成功似的,心情特别的好,可不能让崔琰季珪反应过来。
适才提及到那两个相当有身份的人质,约翰便摆摆手将众将士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踏着愉悦地步伐走向关押俘虏的后营。
“他到底什么意思?”崔琰季珪的确是被约翰看似蕴含深意的言语给蒙骗住,现在他还迷糊着呢。
他仔细总结了一下,反正约翰的意思是不打算利用人质去换取和平,也就是说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至于原因尚未可知;约翰又利用他怕死的心理,挑拨起将士们的战意,避而不战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最后为什么又让他去游说将士呢?难道真的是要剔除军中存在恶习的兵痞?不过混军饷又不想打仗的人,在这个城管大营里,似乎也不少,毕竟都是从军队中被刷下来的次等兵。
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可真的是这些吗?崔琰季珪紧盯着仿佛刚才从未发生过什么事的军营:“似乎我真的是太年轻了。”
PS:《奇迹小岛上的道具屋》与《乱舞姬3》暂未汉化,部分剧情某人全靠猜或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