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华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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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污蔑

殿内一片混乱,函姑她们被挤在外围,眼睁睁看着我被推下了床,喊破了嗓子,也靠近不了一步。蓝埜急的哭出了声。

正在这时,人群中心突然舞起阵阵强风。瞬间尖叫声四起。那些宫娥们被强劲的的力量推开,弹出几米远,狠狠地从空中摔到地上,瘫倒在一片,诶呦诶呦地惨叫着。

函姑终于看到了倒在床边一起一伏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虚弱地喘着粗气。她冲上去心疼地扶起来:“娘娘…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光线又被挡去一缕。一个高大清瘦的白衣身影出现在门口,轻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瘫着呻吟的宫娥。

一个机警的宫娥看到他,立刻摆出一脸委屈虚弱地扑了上去:“神君!!神君…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恐怕今天我们一干姐妹都要死在这了…”说着拿出手帕擦擦眼角,也许刚好可以盖住她小人得逞的狡黠吧。

“怎么回事?”莫离冷哼一声,长袖一拍,收到身后,双眼怒视着我。

“君妃娘娘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竟将我们都唤到祁歆殿来,我们刚到,她竟说我们扰乱君心才使您冷落了她,不分青红皂白,用仙法将姐妹们一众殴打了一顿。我们…”

我在函姑怀中痛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吗?我觉得我望着莫离的眼中都要沁出血来,可若是那样,他可又会有一点怜惜吗?

蓝埜冲上前:“神君…不是那样的!你不要听她们胡言啊!”

那宫娥又掩着嘴呜咽道:“是啊…我们本来就没地位,任娘娘发发火撒撒气也是应该的,不该有怨言….”

“够了!!”莫离低叱到,面色阴沉地直径走到床前:“我本以为躲着你我们就可以和平共处的。没想到你是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是给你钱让你出去花吗?我不互不相干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我还奇怪你怎么又不出门有不哭不闹的呢!想装一下混得我的信任吗?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吗?!”

“你不要让我如此倒胃口好吗?!!!”

你不要让我如此倒胃口好吗?

让你倒胃口吗?

倒胃口啊…

难道传说那么聪明的他真的看不出来,现在这样的我真的还有能力没事找来这么一大堆人撒气吗?不怕一个不小心顺便让自己撒手归西?也许不过是借了这次的事,顺便在天君面前找到一个可以休了我的理由吧?那些宫娥的脑子真的可以转的那么快吗?为什么那么多天祁歆殿的宫娥到他面前哭诉他都不来,偏偏今天来了呢?还刚好看到我扇她们的一幕?真会挑时间啊….我再也无力看他,万念俱灰地垂下眼睛。即使浑身滚烫也不觉得难受了,即使头疼欲裂也不觉得惶恐了。就是所谓的心死吗?

“阿离哥哥!!”这是突然又从门外冲进来一个清丽的身影:“阿离哥哥,她好像病得很重呢!”

莫离回头望望立着的可人儿,紧皱的眉头立刻化为柔情:“惜玥?你怎么来了?”

“是路过时菩提叔叔说有不可收拾的麻烦事发生,让我赶快进来看看的。”

“没什么。不过是家事,家丑还不想外扬,所以你先回去吧?乖。”莫离此时一脸温润,似乎刚刚那个大发雷霆的人绝对没存在过一样。

“可是…那个姐姐好像病得很重啊!不论如何我先送她去药仙那里吧!”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整个人包裹在温暖的阳光中,镀上了光环一般。像是我掉入深渊前,最后一根可以抓住的野草,还有一片黑暗之中,那唯一丝丝微弱的光线。

莫离抚mo着她额前的刘海,靠近闻闻她头发散发的天然清香阵阵,宠溺地笑道:“好!你说去就去。”

他冲外面挥挥手,进来两个侍卫。将我架起来,抬出去。我尽力的回头,看到莫离拥着伊人脸上温暖的笑容。在温和的阳光下似乎是天衣无缝的一对璧人,完美无瑕,异常美好。

若是知道你有这样心尖尖上的人儿,当初说什么也会和你一起抵抗到底的。

终于意识到当初像少女一样懵懂幸福的待嫁情怀,是何等的可笑。

药仙的郁离宫是一座纯白的宫殿。我只是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都觉得纯白的反光十分刺眼。忘了提,其实今日阳光嘲笑般的异常明媚。

纯白宫殿里纯白的大床上,我睡得很香很香。似乎有百八十年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八天八夜没醒过。还做了一个完整连贯的梦。

我梦见什么呢?同样是雪白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站了一个小孩。他身边有着堆成山的七彩的糖。小孩的面庞异常苍白,但笑容异常美好。他张口问我:“想吃糖吗?”

脑子一片空白,似乎是无意识地点了头。

他又笑了。转身在糖堆里翻了很久。那些糖好多,堆得很高,快把小孩淹没。

最后他终于从糖堆里爬出来,手上拿了一颗青色的糖,就那样冲我笑。笑得我心头暖暖的,又一阵心酸。

眼神空洞的接下来放入口中。奇异的甜味顿时溢满口腔,直冲脑门。突然好像看到什么。

看到阳光明媚。看到青草悠悠。

一个美艳的夫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小的襁褓,对她笑得温馨慈爱。身边俊美的男人有趣地打量着他的夫人:“我说我们的孩子肯定美得不像样吧?”

“是啊,那有什么用?像你一样祸害人间?”女人白了他一眼。男人丝毫不觉的尴尬,潇洒地笑了起来:“我看这孩子有前途,到时恐怕不止人间,总得祸害到天上去都有可能!”

本是玩笑话,想逗她一笑。不想她却皱起眉头沉默起来,望着没有丝毫动静的襁褓。良久,才望望天开了口:“我…只希望她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能有爱她的人固然好。只希望是一心一意爱她,不要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不让她伤心就好。谁不知道,情这种东西最伤人。分开了也就像一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是当初写的太用力,力透纸背,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