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摇摇头:“回去吧,明天不用接我了。”
杨帆望着他,好一会才说:“决定任何事情之前,要告诉我。听清楚了吗?”
萧贤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杨帆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才开车进入自己居住的小区。
萧贤没有回家,而是顺着马路,漫无目的地朝前逛着,他想借此机会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此时,对小雅的关注已经成了他此刻内心的重点,即使不是因为他的错,小雅面临着这样大的危机,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更何况出现这样的危机还是由于他的失误引起的,如果小雅真的被苏俊青算计,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萧贤走到街口,一阵炫目的霓虹灯打在了他的身上,他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夜总会旁。他站住脚,看了看夜总会的招牌,记起了这正是那天碰到小武的那家夜总会。虽然已经十点了,但这里依然很热闹,不断有各色打扮的人进出。
萧贤往一边靠了靠,准备快速走过去。这时,一辆豪车从他面前开过去,停在了夜总会的门口,苏俊青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一会,一位青春靓丽的妙女也从车里出来,跑到了苏俊青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
萧贤见苏俊青进出这种场合,倒是一愣,就站在那里看着。只见苏俊青潇洒地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前来移车的保安,然后和那位美妙女走进来夜总会。萧贤一看,前来移车的是小武。于是,他就跟着车来到了停车场。
小武停好车,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心情不顺是有原因的。作为陈红燕信任的一位主管,小武对夜总会的姊妹花小兰和小敏一直是非常喜欢的,而这对姊妹花以前也巴结着小武,贴钱送礼和陪玩什么的,都让小武觉得倍有成就感,更不要说还能和老板有一腿了。但自从苏俊青来了之后,小敏和小兰这对姊妹花就对小武看不上了。觉得小武就是一看门的粗人,除了玩什么都没有,不像苏俊青和赵勇华儒雅而有钱,出手也大方,陪他们一晚,拿到手的钱要比别人不知道多多少。小敏和小兰这对姊妹花也是心气很高的人,攀上了高枝,自然也就不把小武放在眼里了,再加上陈红燕叮嘱两人专心陪苏俊青和赵勇华,更让俩姐妹觉得自己如今成了老板的红人了,在小武面前就更不客气了,有时还当着外人的面使唤小武,算是一出以前所受的气。
小武是个粗人,哪里能感觉不出来?但这里不是他说了算,受了这样的气也只能忍着。他知道自己的地位远不如苏俊青这样的大款,连老板都巴结他,自己又能怎么样?所以,他只能暗暗地恨上了苏俊青和赵勇华。更让他气氛的是,连陈红燕和范姐这样的老女人也在讨好苏俊青和赵勇华,也不跟自己在一起鬼混了。他知道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一段时间,自己在这里将彻底没地位了。于是,他对苏俊青和赵勇华的恨又多了几分。
小武走出停车场,萧贤靠着一个水泥桩站着,看见小武走过来,喊了一声:“武子。”
小武一看是萧贤:“贤哥,你怎么在这?想过夜生活了?走,进去喝一杯。”
说完,小武就拉着萧贤往夜总会你走。
萧贤一边走,一边拍着小武的肩膀说:“刚才那车不错,是什么人呀?”
“什么人?还不是一暴发户。”小武提起苏俊青就有气,但也只能嘴里贬低而已。他拉着萧贤走进夜总会,来到了吧台,让人倒了两杯红酒。萧贤端起杯子,仔细地查看着。
小武说:“怎么?怕下约?”
萧贤说:“你这什么地方?当然要小心了。”
小武说:“哈哈,贤哥,你几年不干这行,都落伍了。现在还有谁免费给你约?时代不一样了,即使是毛头小屁孩,没钱也不来这。如今,已经不是那种充满好奇的时代了,什么是夜店,已经门清了。你就放心地喝吧。”
萧贤笑着喝了一口:“说得不错,我已经老旧了。不过,你看那吧员的手,不就从柜台下拿了东西给人吗?”
“那是,可那是付了钱的,没钱会给你吗?”小武凑近萧贤的耳朵说:“现在约物都升级换代了,不是那种吃下去就让你疯癫的玩意了,而是让人爽,有飘的感觉,干什么事都来劲?”
“你吃过?”
“当然!要不要来粒试试?”
萧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我已经上岸了,再尝这玩意,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哎,刚才你开车的那土豪是不是这里的常客?”
小武郁闷地点头:“不仅是常客,而且跟老板的关系还特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萧贤好奇地问。
“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小武说着,还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萧贤说:“你上次就说你的老板来头大,怎么个大法?比我们以前的老板强?”
“那当然了。”小武说:“我们那会所只能开在郊区,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没来头敢开在这里?”
“那不好说。”萧贤说:“我们那是私密会所,跟你这唱歌跳舞不一样。”
小武说:“这算什么区别?我们下面的包房一样什么都可以玩,还有这迪厅,看看人流量,营业对象不同,赚钱的方式不一样。我们是靠约赚钱,那是大头。这里的娱乐项目都是为吃约准备的。”
萧贤说:“上次你说你们这的约都是你们老板自己造的,有这本事?”
“有没有本事我不知道,但现在几乎所有的娱乐城都来我们这拿约,你算算有多少?”
萧贤关心的是苏俊青,对这些问题也不想深入地谈下去,他巧妙地把话题又引了回去:“哎,刚才那土豪跟你们老板到底有多密切?也是要买约的?”
“那倒不是。”小武说:“有一次,我看见老板跟他说了转账的事,数目还挺大的。”
“谁给谁钱?”萧贤有些警觉地问。
“是老板给那土豪钱。”
萧贤点点头,想着苏俊青本身实力已经提升了,现在又搭上一个掌控了全市娱乐场所禁约生意的大老板,那么掌控的现金就更不用说了。以这样的实力对抗小雅,小雅肯定会吃力的。想到这里,萧贤觉得自己更有义务回去帮她。毕竟,对付这样具有野路子的人,小雅过于正统了。
萧贤和小武分手后,在街上又转了一圈,然后才回到家。父母见他这么晚才回来,自然要询问一番。萧贤和父母聊过之后,才上炕休息。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复,萧贤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是不管杨帆怎样反对,他都要做成帮小雅这件事。
第二天是星期六,由于跟杨帆说了不去店铺,所以萧贤破天荒地没有起早床,等到他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萧贤爬起来,吃完早点,然后上网,想看看嘉义骗贷案的进展。网上的消息很杂乱,按照罗蕾所说的,苏俊青已经雇佣了水军,在论坛上挑起话题和引导讨论,已经有帖子在往乾海木业公司的股东上引导了,还有的帖子甚至把乾海木业公司的股东都列了出来,自然,里面就有小雅的公司。
看完这些新闻,萧贤知道正如罗蕾所说,苏俊青已经开始把祸水往小雅身上引了,一旦引起重视,他必将采取行动。萧贤对公司经营不熟悉,他开始设想最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