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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蒙古四大汉帅上

坦达硕托骄狂的脸上突然冒出了和煦的笑容,朝着那消瘦的锦袍人,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说道“还当是谁?原来是张柔元帅,久日未见,坦达硕托在这里有礼了。”

说罢,坦达硕托含笑抚胸以礼。

安源与陈彪于这时将孙洛于场中救起,迅速撕开衣襟为孙洛将胸前触目惊心的伤患处包裹起来,支柱不断流失的鲜血,在收拾妥当之后,安源抚脉探视,发现孙洛不单单失血不少,连气息也忽疾忽缓,时强时弱,诡异的令人难以想象,可惜,安源与陈彪俱不明真气,只得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对孙洛的忧心,而孙洛依旧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

那被唤作张柔的锦袍中年人,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孙洛,以及那具失去头颅的尸身。

抬起眼静静注视着坦达硕托,直将一直气焰嚣张的坦达硕托看的心里发毛,坦达硕托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想躲避开张柔阴枭的眼神,就在这时,张柔缓缓开口了

“不知阁下今日于此,残杀汉人所为何事?”

张柔的问话不带一丝火气,然而,坦达硕托却面色一寒,仿若被狮虎盯住的猎物,感到自己难以呼吸一般。

“这...哈哈,不过是些私怨,都是我们年轻一辈的事,就不必污了叔父之耳了。”坦达硕托略显狼狈的尴尬一笑,依着蒙古礼仪有抚胸低身向张柔一拜,见张柔并不继续追问,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自己,便匆匆告了一声罪,转身带着护卫仓皇而退。

在临出门之时,张柔与那名一拳将孙洛击至昏迷的畏兀儿人护卫首领,深深的对视一眼,那神色中似乎带着极为强烈的警告。

坦达硕托一行人在张柔的注视下,仓促的离开,仅仅余下一地的狼藉,以及处于屋中数十名无助的汉人彼此之间惊恐的对视。

张柔看了看手中苍白尽失血色的头颅,这张熟悉的面庞,尚瞪着一双惊惧却早已失却了光彩的眼睛,慢慢的伸出手,将这其缓缓合上,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又想起了一片吵杂声,数名持刀护卫冲进店内,后有二者排众而入,其中一名身材略显肥硕的中年长须男子,疾步走入,一见到店门口瘫倒的尸身,面色立时大变,又紧赶了几步,将那无头尸身抱在怀里,白皙的面颊上点点泪滴缓缓滑落,闭着双目咬紧了牙齿。

而跟在身后的一人,身着一身戎装,全身满是草屑灰尘显然是赶了一段不近的路途。

此人虽然一身武装,长相却是一派文士风范,唇上两片短须修理的格外整齐,双眼不大,却颇为有神,鼻骨挺直,修长消瘦的脸膛,看上去到有着几分洒然气度,不过,此时望着眼前怀抱这尸身的友人,面色显得并不好看,单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深深的呼吸这店内污浊的空气,又尽量慢慢的将其吐出,似是希望借此平静自己因暴怒而混乱的心神。

“润甫,何时回来的?”张柔慢慢走近向那名戎装中年人问道。

张柔一身锦袍,中等个头,最令人瞩目的是他一把美髯,长须及胸,并无一丝杂色,看年纪应该已经五十有余,此时成年男子皆以蓄须为荣,张柔大概可以在此时被称为美髯公了。

被称为润甫的戎装者,这才注意到张柔怀中抱着那头颅早已站在店中,便俯身整容向张柔一拜道“原来张公早至,方才心神激荡未曾注意,还请见谅。”

张柔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地上紧闭着双目满脸悲愤的长须男子,叹了一声问道“你们何时得了消息的?”

“我也是在进城时偶遇廷玉兄,说是研成与坦达硕托起了冲突,我怕事情闹大,便于廷玉兄一同来了,却没料到,竟还是晚了一步。”戎装者叹了口气向张柔解释道。

张柔点了点头,此时,一旁的长须中年人在手下侍卫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两人身边恨声道“奥都刺合蛮竟然狠毒若斯,我刘廷玉定要他血债血偿。”

原来此人便是方才众人议论的死者的堂兄,刘廷玉。

“收声。”张柔将手中的头颅递到刘廷玉手中,恰听刘廷玉说出此话,眉头立时一皱,口中沉声训斥道。

刘廷玉自张柔手中接过自己堂弟的头颅,神色又是一恨,眼角本已收回的眼泪又纷纷落下,被张柔一训,也似是想到了什么,只得闭上了嘴,轻轻点了点头。

刘廷玉将堂弟的头颅交给身边的护卫,这才注意到瘫倒在地的孙洛以及安源陈彪三人。

不由得向张柔问道“这三人是?”

张柔看了看孙洛说道“或许是前来贩货的汉家商客,方才我到来时,那青年正与坦达硕托打斗。见我来了,被木华一拳击晕了。”

刘廷玉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孙洛,想了想附耳对一旁的护卫低语了几句。

一旁的侍卫接到吩咐,快步走到孙洛与安源三人身边,对着安源陈彪说了几句,安源与陈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彪小心的自地面抱起孙洛,两人随着侍卫一同出了店门。

戎装客见刘廷玉这般安排,不由得问道“廷玉兄,你这是?”

刘廷玉笑了笑望着被侍卫小心收起的堂弟尸身涩声道“好歹都是汉人,我看那孩子受此重伤又中了木华一拳,若是不找人救治,怕是也要如研成一般了。”

张柔摇了摇头低声对二人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坦达硕托虽然骄横,但绝不是无知之辈,今日敢在这个当口生事,定然是有恃无恐,背后有人撑腰。”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

刘廷玉想了想又道“不如去我府邸一叙?”

戎装客正想应下,却见张柔低声道“此时不可,听说忽必烈王子刚带了一众汉家儒生面见乃马真后,这个时段对我们这些汉臣来说太敏感了,还是要谨慎为要。”

三人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对方心中有所念想,可是此地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日方长,也只得改日再议了。

就这样,三人各自散开,而孙洛陈彪安源三人,也随着刘廷玉的侍卫一同前往刘廷玉位于蒙古大汗所居住的万安宫北侧的宅院。

跟在刘廷玉的马队中,安源和陈彪为这孙洛的安危而担心。

安源与陈彪都清楚,孙洛受伤极重,如果没有名医医治,就算不死,这一身功夫怕也就废了,故此别无选择的跟随刘廷玉前来,何况,刘廷玉完全没有理由对他们怀有恶意。

刘廷玉的宅院在整个哈刺和林来说绝对算不得如何富丽堂皇,宅院不大,旁边便是一座名曰出云观的道家清净地。

刘廷玉进府之后并未对三人多加照料只是安排了一间厢房,命下人寻医者前来治疗,便不再理他们了。

进了厢房,将孙洛小心的放于榻上,陈彪与安源对视了一眼,陈彪轻轻咽了口唾沫,待到屋中无人之时,低声对安源道“在抗,今日那三人?”

“蒙古四大汉帅,你我今日一下见了两个,真是好命啊。”安源在一旁为孙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把脉看了看,见孙洛情况仍然没有任何好转,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着随口向陈彪回道。

(今日就这些,明天继续。五一假期了,大家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