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从汉奸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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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埋伏

抗战时期,日本人不仅疯狂掠夺中国的各种矿产资源,更对中国矿工进行残酷的虐待和杀害。其中由战俘或抗日分子组成的劳工,遭遇更加悲惨。可以说,在中国的日本资本家手上都沾着无辜的中国人的鲜血。

煤矿公司不费什么力气便被挺进队全部占领,岛田吉人和几名日本监工及其家属都被从宿舍和值班室里抓了出来,集中在一起。这其中有老人和女人,还有几个小孩,女人们和小孩在如狼似虎的战士们的打骂下哭嚎着,哀求着。

“都闭嘴。”杨国权挥起指挥刀,连刀带鞘猛击在岛田吉人的头上。

岛田吉人痛叫了一声,捂住额头,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肖四抬起腿,将岛田踢倒在地,用大皮靴狠狠地踹着、跺着,血沫子从岛田的嘴里喷了出来,他连呻吟也发不出来了。

“求求您,不要打了。”一个年轻的日本女孩突然扑了过来,跪在肖四面前,流着眼泪哀求道。

肖四有些不知所措,将目光转向杨国权,杨国权刷地一下将指挥刀抛了过去,然后将身子背转过去。

杨国权压根也不认为这些日本侨民是无辜的。他们或许没有直接动手杀人,但他们能在中国土地上作威作福的生活,却是吸食着中国人的血汗,掠夺和压榨对中国人间接造成的伤害,可能并不比真正的日本兵少多少。

当然,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对肖四和其他士兵的一个考验,并不一定要杀死很多的日本侨民。战争,容不得半点仁慈,特别是对侵略者来说。

肖四犹豫着,慢慢抽出了刀,寒光在日本女人的脸上闪过,她抬头愣愣地望着肖四,话也不说了。

曾几何时,都是中国百姓在日本鬼子面前低声下气或是哀叫呼喊,但却换不来兽兵的丝毫怜悯。现在换成了日本人,要让他们象奴隶一样受到虐待和羞辱,杨国权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甚至期望看到人头落头,鲜血喷涌的场面。

刀,举了起来,从肖四的姿势来看,不是砍头,而是当头直劈,要把人分成两半。

“等等,不要杀人。”白俊婷带着杨大猛和一个汉子喊叫着跑了过来。

肖四放下了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到底还是不够冷血。

“他们是侨民,不是士兵,按照《日内瓦公约》——”白俊婷跑到跟前,瞪着眼睛刚说了一半,便被杨国权不客气地打断了。

“你算什么人,给我讲大道理?”杨国权的手指几乎要点到白俊婷的鼻子上,“有话你去对日本鬼子说,看他们能不能从野兽变成人。”

“杨长官,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杨大猛赶紧上前岔开话题,并且偷偷碰了白俊婷一下,此时此地,他们这几个人根本奈何不了杨国权的大队人马,还是避免冲突为妙。

杨国权点了点头,语气稍微放缓和一些,说道:“请你们尽快地把火车发动起来,我们要抓紧时间。当然,事后我们是有所感谢的。”

“提什么感谢不感谢,只要是杀鬼子,就是搭上命,我们也是义不容辞。”杨大猛豪爽地一笑,回头招呼那个紫膛脸的汉子,“走,咱们去开火车。”

杨国权派人去据点,让郭松林将留守人员大部集中在煤矿公司,只留下翻译韩文平和一个班的士兵守着电话应付。

“呜……”一声沉长的汽笛吼叫,机车嘶嘶喳喳的喘着气,缓缓起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低低的轧轧的声响。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地面也开始抖动。火车拉着几节车厢,象一头钢铁怪兽,瞪着明亮的独眼,喷着一团团白雾开了过来。

战士们发出一阵骚动,这些农家子弟,大多数都没见过这巨大的铁家伙,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有人似是而非地解释,这铁龙是吃煤喝水的,它的肚子里能装很多人和东西,到了地方再把人和东西吐出来。

“上车,上车,不许说话。”宋青圃和几个军官拉开车厢门,催促着。

杨国权和肖四上了车头,杨大猛放下铁铲,礼貌性地咧嘴笑了笑,紫膛脸的汉子静静的坐在司机座上,手扶着开车把手,眼睛直视着正前方,连头也没回。

片刻后,火车开动了,杨大猛拿起大铁铲,把煤一铲铲的朝锅炉里送,锅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他的脸孔映得通红。司机的脸上浮起一种得意驾驶的愉快,把火车的速度提到最快。

铁轨象两条抽不尽的银线一样,往自己脚下拉。在铿锵的机器声中,耳边听着呼啸的风声,树木、村庄象旋盘似的往后滚。这次开车的意义,不在距离的长短,而是掌握住它,象跳上急性的烈马并驯服它一样兴奋。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平时他空有一身开车的技术,也希望当一名火车司机,但始终没有达到愿望。想不到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让这巨大的钢铁怪物,在他手下驯服地前进。

火车在岔路口停了下来,探照灯熄灭了,象一头在黑暗中伺机捕食有猛兽,静静地潜伏在那里。

留下一个班看守,杨国权率领着部队又急行了两里地,便在铁路线上开始分头行动。高云焕和佟志和率领两个小队伪装成巡逻兵,向两侧展开,对一公里之内的铁路进行清理和控制,并在铁路上埋藏炸药,以阻截有可能开过来的鬼子铁甲列车。其余部队则开始进入埋伏地段,趴在路基两侧的道沟和斜坡上,爆破组则安装炸药,铺设电线。

杨国权坐在地上,掏出根烟卷,肖四要给他点火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将烟收了起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没有迟到,现在只有等待了。

等的无奈,在于等的人对于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对于其他的事又完全没有心思,因而被迫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存有期待使人兴奋,无所事事又使人无聊,等待便是混合了兴奋和无聊的境界。随着等的时间延长,兴奋转成疲劳,无聊的心境就会占据优势。这个时候等待宛如等候判决,心中焦虑不安,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大受颠簸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