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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龙族秘史

一阵飓风和骤然响起响天龙吟之后是铺天盖地的阴影。

首先映入艾尔玛眼帘的如同铠甲的巨大龙鳞,还有一双真挚的双眼。

是迦莎。

王子救公主的戏码反了过来。

蚂蚁捍树的唤海者在巨龙巨大的身躯和威严下纷纷掉下岩壁,如同下汤的饺子。随后更为震撼的是有一条全身漆黑的巨龙俯冲而来,发散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鳞片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收割。

黑色巨龙的出现像压在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唤海者彻底崩溃了,甚至于像雕塑的他们忘记了逃跑。

黑龙没有看唤海者一眼,对着蓝龙一声巨吼再次展翅高飞,转瞬消失在天际。

蓝色巨龙巨爪抓起艾尔玛,一个猛子冲下山崖,眼见撞到地面,蒲扇巨大的翅膀顿住,风沙迷眼之中,蓝色巨龙看着唤海者领主,眼里不蕴含任何情绪。

老久。

最后巨大的龙翅拍打,向着黑龙消失的方向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失魂落魄的唤海者领主看着周围双眼茫然的族人,心里一片凄凉,他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准备自裁。

“咳咳……”一个声音在唤海者领主亚东尔身后咳嗽,前者转头,入眼是一块金线编制的漂亮手帕,手帕的主人正捂着鼻子,眉头微皱。

“是你……”唤海者领主当然记得面前白色的牧师袍子,他的匕首转了个方向,但瞬间怒火再次熄灭。因为捂着鼻子的亚雪带着淡淡微笑,指了指天际,道:“巨龙……”

唤海者领主脸上堆了一个绝对代表痛苦的笑容。

亚雪眼里白光一阵闪烁,考虑如何激发这群海盗的斗志。她知道失去利爪和尖牙的野兽绝对不是艾尔玛所需要的。

艾尔玛不知道自己的确被天大的馅饼砸在头上,如果他醒着,肯定会说如果给你一个馅饼,肯定会取走另外一样东西,而且东西的价钱只有比馅饼贵。

事实上他的这个理论十分正确。

回到船上,主舱内,变成人形的龙族父女看着昏迷中的艾尔玛最为突兀的一块地方,迦莎脸红,害羞的先行离开,站在原地的老头子眼内阴晴不定,额头紧皱足够夹死三百只苍蝇,嘴角更是一跳一跳。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甲板上,微微凉风席面,吹着迦莎漆黑秀发一阵荡漾,萨里奥眼带慈祥,缓缓走到迦莎身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开口了。

“孩子,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泪痕犹存的迦莎转头看着慈父,斩钉截铁。

“没有父亲不希望女儿幸福,即使是我这个满手鲜血的屠夫。”萨里奥带着自嘲,道:“你已经大了,现在我把你当做一只有着自己思想的巨龙,而不是女儿,这样我才能不尴尬的告诉你龙族最大的一个秘密。”看到迦莎眼里的不明所以,萨里奥长长舒了一口气,憋了不知道多少元年的话儿终于脱口而出,“你知道龙性本霪,单指雄性巨龙,但又有谁知道雄性巨龙血液里流淌的是好战的热血。真正肮脏的是那些被拉斯大陆所视为贞洁象征的母龙。她们的身体和血液让好战的龙族沉迷于某些活塞运动,这也是你无数次问起,我总是不告诉你的诅咒。”

“当初龙族的先人也是为了龙族的繁衍而选择和创世神做的这个交换。你知道,巨龙拥有所有种族无法比拟的力量和体质,我们可以自由呼唤任何元素精灵而没有任何限制,可以随意翱翔在拉斯大陆上空,可以随意毁灭眼前所有的一切,正因为拥有这种毁灭的力量而没有任何种族可以制衡,所以释放精力过剩和暴戾的情绪是必要的,不然拉斯大陆终究会毁在巨龙一族手里。”

“任何一个种族,繁衍是首要,是生命另一种方式的延续,如果巨龙每个元年和自己的爱人朝夕相处,一个冬天,足够产下四五枚龙卵,鉴于根本不存在和龙族抗衡的种族,那么这个世界只需要十个元年不到,就只会剩下龙族一脉。到那个时候,精力过剩的巨龙一族就会和部落分离出去的芒克族一样,手足相残。”

“所以每只即将成年的巨龙都会在部族寻找一位伴侣,并且长老会安排无数的试炼,让这些巨龙疲于飞翔在从来没有人知道尽头的拉斯大陆,所以才会有无数亚龙的出现,这是为了平衡,为了约束龙族,也是为了龙族的繁衍。”老家伙看着面色逐如桃花的女儿,面无表情,严肃道:“可龙族的先人从来没有问过我们这些后辈的意见,他们选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体会知道这个秘密后巨龙的感受,而我,未来的龙族族长知道这个秘密后选择和你母亲离开龙族,我要证明给所有龙族看,我们可以做到不毁灭任何一个种族,并且幸福的生活。”

“事实证明我错了……”萨里奥眼眶湿润了,沉默。

其后的事情已经存在于迦莎的记忆。

在这期间萨里奥几乎飞遍了拉斯大陆,找到所有能够找到的种族,始终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母龙身体里沸腾的鲜血宛如寄生虫,不断吞噬迦莎母亲的生命力,同时暴戾的萨里奥发泄的唯一方法是找个荒山野林,自残似的撞击撕咬、摔打。

萨里奥不得不承认,龙晶是压制沸腾龙血的唯一办法,即使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直到迦莎孵化,那时用尽了从龙族顺走的最后一块龙晶。

迦莎依旧记得萨里奥说她孵化出来的时候母亲形如枯槁。

母亲的逝去让老家伙彻底失去理智,压抑的本性得以释放,那时的萨里奥所到之处均是一片焦土。

用萨里奥的话说,她根本不应该来到拉斯大陆,这是对小生命的不负责。迦莎的母亲不许,因为迦莎的母亲知道,迦莎的出生是离经叛道萨里奥唯活着的唯一理由,而且迦莎是她和他的结晶,她也相信萨里奥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因为有了牵挂,暴虐中的萨里奥在杀戮,清醒中的萨里奥在找寻解决的办法……每天都是腥风血雨,可以说迦莎儿时双眼看到的色调就是血红,鲜血的颜色。这种情况一直到迦莎能够变成人形,磅礴的龙威彻底消失才得以终结!可这种远古犹存的跗骨之毒,也正是龙族成年时开始……

直到萨里奥只身前往亡灵的领地,带回一身牧师袍子的亚雪。欢喜得宛如孩子的萨里奥说只需要再找一块龙晶,高品质的那种。

也就是那个看到希望的时候,迦莎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她没有想到到高高在上的巨龙一族竟然有和自己一样的隐疾。

……

她想起和萨里奥降落在船上时,萨里奥对自己说过的那段话。

“人类的体质和龙族比起来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你的血液会让他力大无穷,但最终的结果只有爆体而亡,唯一幸运的是他曾经喝过亚龙的龙血,虽然这种低等的亚龙根本称不上龙族,但还是有效的融合了一部分血液中的毒性,但最终解决的办法,我想你也知道。”

“迦莎,记住,无论你下什么决定,你都要为你的决定负责,萨里奥没有意见,不过你永远记得一点,他希望你幸福,所以你要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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