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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之五:写心

相思付水流,铁笔写清秋。

尺素千行墨,行行不尽愁。

“哥,今天中午广播站又是我播音,找不到稿子念,把你写的东西借一篇给我念好吗?”

杰的妹妹雪莲笑着走向杰。

杰沉默了一会:“好,自己从我的这堆稿子里选吧”

雪莲从杰厚厚的稿子里,选出了一篇名为“二十支香烟的思念”的稿子。开始练习。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风行广播站现在开始为大家播音。

下面,为大家读一篇由我校初二学生所写的短文:“二十支香烟的思念”

“撕开锡铂纸。烟盒内二十根烟整齐的排列,撕开自己。想念却如何都无法排列的整齐。

点上一根烟。点上心里的想念。我点了二十根想你的理由,却找不到一根忘却你的理由……

第一根烟:从我的肺里荡出。我要它飘回第一次见你的那天。去记住那个重要的日子……

第二根烟:在我的手指间烧尽。我凝不住。你对我的第一个微笑。

第三根烟:如果我孤独了。因为我是在想你。

第四根烟:是我在延续上一根烟的想念。

第五根烟: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你的那句喜欢你,却不能再在我耳边真实了。

第六根烟:我在叫你我的爱人秦远逦,你是否仍然爱听?

第七根烟:我揉碎扔出了视线,因为在上次的第七根烟。我发现我们之间已不在像以前了。

第八根烟:你告诉我。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第九根烟:如果九代表永久,那你我心门上画九,是不是可以让你在我的世界停的久点再久点……

第十根烟:是太多烟迷蒙了自己的周围,还是眼睛根本早就看不清了?

第十一根烟:除了你。谁还会听我一个人唠叨……

第十二根烟:在我弹出去时。我想问你。那溅起的火星是不是还像当时的样子。可是,你在哪呢?

第十三根烟:我开始觉得冷了。那你呢?是不是也冷?

第十四根烟:烫着了我的冰冷,永远没有你给我温度时的那份细腻。

第十五根烟:想起你连想着我都要重复着一二三的勇气。这剩下的一小截烟,还能再抽三口吗?

第十六根烟:如果这些烟上都写了字,当这些字都成灰烬,你是不是便在我的胸口了?

第十七根烟:好想拉着你的手放进我的衣兜里,握紧……是不是真的可以用别人的手代替我?

第十八根烟:如果你在下一个路口发现我不在了,你是继续等我?还是追着我的步伐?

第十九根烟:我说我喜欢你时,你抬头看我眯起的眼睛,那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湿了?

第二十根烟:你说分时,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快乐。我如何寻找快乐?你不在两个快乐可以相连吗?

当最后一根烟抽完,对你的想念是不是也能停下?

离开的日子我抽的烟何止是这二十根,我想你的理由何止是这二十根星火。

但是一包烟。只有二十根,我抽了十九根。你都不在身边。

那下一根烟。下一包烟燃起的时候。我是不是还有想你的理由?

那是不是我转身了。你就也要跟着转身了?

于是我就该相信地球是圆的,于是我就用一辈子,去赌上一个缈茫的下次重逢……

我、放下尊严、放下骄傲、放下固执、都是因为我放不下你……”

稿子念完了,雪莲早已泣不成声,为杰的痴心所感动。

“雪莲,这篇稿子是谁写的?写的真好!”学生会学习部部长问到。

“八五班的杰!我哥哥!”

“好,一会我去向上面申请一下,让你哥加入学校学习部(文学社)帮忙写校刊。”

“蒽!好!我一会去给我哥说”雪莲笑着离开了。

“杰,逦,多般配的名字。

梦中邂逅,那年夏天,只可惜,梦里牵不到雪儿的手。

心肝,宝贝,一辈子。

不愿意,已分离,

路漫长,心空荡。

惆怅风中,谁和谁的呢喃零落,惟有影与我独守。

凄凉夜里,痴痴询问星斗,是否有你的消息。

冷么?在那遥远的地方?是怎样的地方呢?

万水千山,爱要怎么传达?

我呢……

片刻回忆,竟潸然泪下……。”

杰依旧不停的写着。

一阵阵回忆、一阵阵心碎,直到泪水飞泻而下,流进他冰冷的心,再一次、痛彻心扉。

“哥!学生会学习部部长邀请你加入……”

雪莲看着满脸泪水的杰,咽下了后面的话。静静的陪在杰身边。

杰看着雪莲,擦了擦泪水,强颜欢笑的说“雪莲,你刚刚说什么?要我加入什么?”

“嘻嘻,就是让你加入学生会学习部啦!现在学习部在负责写学校校刊。他们希望你能加入。”

“是不是加入学习部就可以偶尔不上课了?”

“蒽!现在学习部赶着出校刊,学习部的人那还有时间上课啊!”

“好,那我加入”也许加入学生会,杰就可以把上课的时间用来写东西了!

就这样,杰加入了学生会学习部。正如雪莲所说的,学生会学习部最近真的很忙,每天总是有写不完的文章。对于这些,杰总是来者不拒,课也不上了,整天就泡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写着、写着…

“他们,含情相望。却奈何隔如千里。他们互不放弃,却奈何灾难无情。他们牵手相望,就算死,也要牵手而过。天,下器了雨,看!天也感动了……五一二大地震,牵动着中华儿女的心。”

杰正用这段话给一张记者在废墟中拍到的照片配着文字。照片里天下着雨,一对情女两两相对,分别被一预制板压着下半身。两人把手紧紧相握,像是在激励对方勇敢的活下去。这让杰想起了逦儿,想起了他们的曾经,让他再一次心碎。他没有哭,只是继续埋头写着。

“风吹叶落起苍茫,雨雾飞花渡暗堂。

震耳雷声惊世梦,强风碎泪痛肝肠。

学堂更有已病子,何起天灾降蜀朗。

且把凄凄抛霄外,学子昂昂苦学忙。”

看着电视里播放着获救学生,杰提笔写下了这首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首诗,是为逦儿而写还是……为地震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