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撕裂梦境,法可丝蒂娜剧烈咳嗽着醒了过来。
“真亏了你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呦。能遇上我们,又能有免费的担架躺。”
依莉叶长出了一口气,装作漠不关心地说着。
法可丝蒂娜躺在藤制的兜子(姑且可以称为“担架”)里面,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见身边抬担架的都是长着尖长耳朵的白精灵,她有气无力地问:
“依莉叶,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现在究竟——”
“没说什么呦。”
依莉叶看了看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神秘兮兮地一笑:
“我只是告诉她,我的导师是洁丝卡大魔导士,最近正打算为了回馈故乡的森林建设,而出资友情捐助蒲玲松(可以适应一切气候的奇特松树,不仅拥有柔软如蒲团的树冠,还会在风中发出动听的风铃声和沁人的驱虫香气,是热爱音乐的白精灵最喜欢的树)200公顷。我来这里正是考察种植地点的,并最终选定了你轰掉的那一片林地作为种植点,才专门派你来给那些即将到来的树腾出地方的。”
法可丝蒂娜眼中露出了无比的佩服,接着问道:
“那个白精灵女人怎么想?”
“毕竟处的久了有感情,但虽然很心疼原来的树,不过我想,她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依莉叶恬不知耻地说着,还得意地昂起了下巴:
“——我和他们说,如果他们不信的话可以和我们回希佛科问个究竟。这样就可以让白精灵出人送我们回希佛科了,不过,似乎这些精灵都单纯得很,很容易就相信了呦,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说着,对抬担架的白精灵男子露出嚣张的表情,后者看着依莉叶,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继续专心抬担架。
依莉叶打开一包零食,吃了一口,接着说道:
“——虽然我们带来的那个丫头用神术帮你治疗了一下,但这也只是缓解伤势补充生命力而已呦。你坏死的内脏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机能,必须通过外科手术进行移植了。。。。。。也亏你还能活着,现在只要回希佛科就可以了。”
法可丝蒂娜略微有点不解:
“诶!?那我们回去了,这些白精灵去找你的导师怎么办?你的导师真的会出钱么?”
“天知道呦!她愿意出就出,反正就让她烦恼去!总之呦,就算她不出资,只要我们到了希佛科就安全了,我们完全可以翻脸不认账呦——呐,你要吃么?”
“不了,谢谢。”
法可丝蒂娜摆了摆手,谢绝了依莉叶递过来的零食袋。
她很喜欢吃吧?那我就不要和她抢了。
——看她吃的高兴,我已经很快乐了——
法可丝蒂娜为此刻的温馨而心中一暖。
这就是冰山纪委古板冷淡的表面下细腻的温柔。
“可惜。。。。。。这可是很好吃的呦。”
依莉叶看着法可丝蒂娜,似乎对此颇为不理解。
法可丝蒂娜有些疲倦,她努力睁大发涩的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依莉叶,我很感谢你送我回去。但是,组织的任务。。。。。。你把这里的事都交给诺弗森,那种散漫又不可靠,消极又没有干劲的家伙能应付得来么?”
“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呦!这些年不是你一直坐在他的同桌么?”
“。。。。。。是啊。。。。。。”
勾起淡淡的微笑:
“他似乎在这漫漫旅途中是一个不错的同伴呢。。。。。。而同样的,依莉叶你也变了。”
“什么呦!?”
依莉叶激灵一下,让零食噎了一口。
法可丝蒂娜不顾她的咳嗽,继续说了下去:
“你以前是个特立独行,相当自我主义的人。而现在,虽然依旧傲气好强,依旧倔强任性,但你已经不再只为你自己而活,你开始学会更多地关心别人了。。。。。。说实话,现在的你,很好,很温暖。。。。。。”
那个消融寒冷和伤痛的拥抱。。。。。。让我切实的明白,虽然总是我单方面的想你亲近,你总是对此显得很不耐烦,但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是把我当成朋友的。。。。。。
这就够了。
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永远不会是。
“谢谢你,依莉叶。”
法可丝蒂娜幽幽地说。
眼皮越来越沉,啊,是该休息一下了,到希佛科还有很长的路呢。。。。。。
“说,说什么傻话呦!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会姑息你的胡说八道呦!!”
耳边传来依莉叶恼羞成怒的声音。
她的脸一定红了吧?
——每次都是我被捉弄,没想到,我也会有能让依莉叶害羞的一天——
“没什么,我只是自言自语。”
闭上眼睛,法可丝蒂娜淡淡一笑。
然后,沉沉睡去。
——四年级时——
一次全班的聚餐活动。
在击鼓传花的游戏中,用来传递的瓶子停在了诺弗森手里。
众人欢呼:
“惩罚!!”
“嘁,提前说好,我可是有拒绝的自由啊!”
嫌麻烦似的撇嘴,不置可否的声音。
粉红色微带自来卷的垂肩发,灿烂的元气和雷厉风行的干练作风,以及连珠炮一样突突突的说话方式,负责组织了这一次活动的萨芙娜,元气十足地对诺弗森步步紧逼道:
“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还说什么拒绝的自由?你以为你是谁啊?既然和大家一起定下了游戏规则,又参与到了游戏之中,就必须服从,休想耍赖啊!真搞不懂,莫非你想接受其他类型的处罚?”
然后,打了个响指。
专门负责制裁不听话男生的,以卡布奇诺为首的阿鲁巴组不怀好意地把诺弗森包围了起来。
——卡布奇诺,你这臭小子真不仗义,就会起哄——
不甘心地看着一旁蠢蠢欲动的阿鲁巴组,诺弗森感到喉咙有点发干,伸出双手:
“我投降。”
萨芙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算你识相。”
然后看向完全专注于吃东西,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盘子,根本不屑与关注周围事情的依莉叶:
“那么,依莉叶——”
只有这个魔女能想出来足够调动气氛的整人办法。
良久。
依莉叶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擦擦嘴,长长吐了一口气。
然后转过头去,微眯起眼睛看向诺弗森,嘴角挑起一丝促狭的笑容说道:
“告白。”
“真不愧是依莉叶!!”
萨芙娜笑眯眯地鼓起了掌。
同时,男生这边,卡布奇诺则带头发出口哨声。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诺弗森沉痛地低下了脑袋,过了一会,认命似地抬起头来,忍住抽搐的胃看向依莉叶:
“那么。。。。。。和谁?”
“嗯。。。。。。我想想呦。。。。。。”
依莉叶似乎在思考着,尽管头发被闲来无事的萨芙娜疏成了滑稽的大麻花辫,但暗紫色的眸子里蕴含着恶魔般的笑意扫过当场时,依旧给在场每个人带来阵阵寒意。
然后,她似乎终于选定了牺牲品,手指一伸,指向了坐在不起眼角落里静静啜饮着水晶杯里的果汁,不断偷偷看着他们欢腾热闹的法可丝蒂娜:
“和她。”
法可丝蒂娜愣了一下,然后慌乱地连连摆手:
“诶?诶!?”
碰!!
诺弗森狠狠地一头撞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依莉叶。。。。。。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不是要杀了你,而是在照顾你呦。你看看,你白白的了那么大的便宜呦。。。。。。呵呵。。。。。。”
依莉叶捂着嘴坏笑起来。
诺弗森露出死一样的表情,僵硬地抽搐着撇了撇嘴:
“嘁,你这家伙,蓄谋已久啊。。。。。。”
“的确的确,依莉叶说的没错,诺弗森,这真是你得了大便宜啊。。。。。。快点,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
萨芙娜哈哈笑着插了进来,拍了拍诺弗森的肩膀,几乎笑得都站不直了:
“喂!还有那边的——”
她指了指正竭力缩进角落似乎希望让别人忘却其存在的法可丝蒂娜:
“——纪委大人,不能这么没有参与感啊!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芙莉拉,给我搭把手,把她架上去!”
“了解了,法可丝蒂娜,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乖乖地认命了吧!!”
笑嘻嘻的芙莉拉一把抱住了法可丝蒂娜的左手,和萨芙娜一起把拼命挣扎的法可丝蒂娜从位子上架起来,拖到了桌子旁的过道上:
“我不要!真是的,怎么这样!!这,这种事情——讨厌!!这么多人!住手啊!”
完全蒙受无妄之灾的法可丝蒂娜尖叫着,但这完全是徒劳的。
若干秒之后,她不得不和面部神经不断抽搐着的诺弗森面对面地站着。。。。。。
“诺弗森快点!!”
“冰山加油啊!”
。。。。。。
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啊!!纪委大人,鄙人。。。。。。小的。。。。。。。为您无上的美貌和光辉所照耀。。。。。。所以。。。。。。”
就是这样,移开视线,挠着后脑勺,一点也不严肃地敷衍着。
“。。。。。。我很喜欢你。”
然后她的脸红了。
这,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有人。。。。。。
难为情!真是难为情!
啊——真是够了!!
用力给了诺弗森一巴掌,然后逃也似地捂着脸冲向了洗手间避难,把哄笑声狠狠甩在身后。
“不行!诺弗森!你太不真诚了!哪有这样告白的!?一点也不深情——眼睛!眼神知道吗?语调要温柔。。。。。。快重来一次!!”
“嘁!这种事情谁会重来啊!对我,你们还能有什么期待啊?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你们看你看把人家纪委大人气的,你们看我被打的。。。。。。”
隐隐约约,萨芙娜不满的声音和诺弗森的牢骚声传来。。。。。。
——那是,即便在梦境中,都会忍俊不禁的回忆场景吧——
从那以后,法可丝蒂娜每次看见诺弗森,都像看见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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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弗森先生,你一直在干什么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同行,早已过了认生阶段,好奇心驱使她,想与两个把她从光明神殿带出来的法师多说说话。
但是。。。。。。
——依莉叶小姐似乎好可怕的样子——
她很害怕依莉叶,每次走在前面的依莉叶回过头来时,她就会慌张地低下头去。
看来,莎贝伊也被依莉叶吓得够呛。
圣女对魔女,不到一合,前者便完败了。
事实上,莎贝伊根本毫无对抗意识,完全就是捂着头被欺负的可怜人。
诺弗森对此表示理解。
——当然,敢于和魔女依莉叶对抗的人,如果不是完全傻疯了,就是传说中那种不知死活的家伙,总之,这两种都是属于远离我们现实生活的存在——
因此,在这世界上无依无靠,只能像雏鸟一样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个法师身后的莎贝伊,想说话时只敢和诺弗森说话——尽管后者大多数时间都在保持各种状态进行睡眠的补充。
——现在,依莉叶小姐为了把她的朋友送回希佛科治疗,而暂时离开——
所以,莎贝伊终于摆脱了沉重的空气,心情也微微轻快了起来,似乎世界在她眼里与之前相比更加不一样了。
她的问题明显增多了。
“写东西。”
诺弗森答道。
莎贝伊呆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目不转睛地默默注视着正在一边走,一边拿着本和笔干着她无法理解事情的诺弗森。
按理来说,莎贝伊除了性格比较娇柔脆弱外,也算符合这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心性。
只是,病弱的体质容不得她在世界上尽情驰骋,只有徐行。
除却忧郁恬静的性格,虽然无论如何也没法算作精力充沛,但刚从牢笼中出来的她难免会对周围事物充满好奇,总是忍不住会问这问那,世界对她来说处处充满了新鲜。
诺弗森倒是认为这些相当平常。
——想来,在当初从希佛科出来时遇到的那位修塔中士眼中,我也和现在的莎贝伊一样没见过多少世面吧——
微微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但是,他忘了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只笔,所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狠狠地扎了一下。
对依莉叶之前破坏森林环境的行为偶有所感,诺弗森才突然涌起了创作《这是一种循环》的第三季作品《霸气,有威胁》的冲动。
“诺弗森先生,写作似乎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吧?是不是?”
“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吧。。。。。。写书的大都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倍感压力啊。这年头,书是有钱人才写的起的。”
“诺弗森先生能写出这么多的字,实在是很了不起啊。。。。。。嗯。。。。。。那个。。。。。。我们那里很少见人写字的,只有大长老才写,可他写的也没有诺弗森先生多,还是诺弗森先生比较厉害。。。。。。”
莎贝伊想了想,露出淡淡的恬美微笑。
诺弗森对此只能“啊啊”地敷衍着。
和这位什么都没见过,因此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圣女小姐呆久了,倒是很容易让男人患上妄想自大症。
嗯嗯,看来我有必要警惕一下了,千万不要向依莉叶那魔女靠拢。。。。。。
洁身自好最重要。
“诺弗森先生写的是什么呢?”
诺弗森干咳了一声。
“写作,怎么说呢。。。。。。我写的算是小说吧。“
“诺弗森先生,小说是什么?”
这个。。。。。。无论什么名词都要给她解释到最基本,而解释到最后她还不一定能明白得了。。。。。。完全是在考验文学家“侯斯托洛夫斯基”的字词功底嘛!
哎呦,我的血压。。。。。。
眼前一阵眩晕,诺弗森稳住身体,耐着性子解释道:
“。。。。。。小说就是比较长的故事了。比如说《勒马戈壁》,就是史诗体的小说,讲的是古代某大帝西征,最终攻到辽阔的戈壁滩并在戈壁前勒马止战的故事。”
“哦,我明白了。”
莎贝伊点了点头,但是那困惑的表情让诺弗森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最好不要给她留下错误的概念认识,让她把散文、报告书和小说搞混,最后再回过头来批判小说如何没有文学性如何没有思想进步性——
诺弗森认为圣女小姐前途堪忧。
不过,她本人倒是丝毫没有察觉诺弗森的良苦用心:
“诺弗森先生,你接着讲昨天那个故事吧?”
“哪个故事?狼来了?中山狼?小红帽和大灰狼?还是洗痒痒与毁态狼那个?”
诺弗森心不在焉地说。
“都不是,是小美人鱼那个。”
莎贝伊蝉翼样的长睫毛扑拉扑拉,金色的眸子里闪着期待。
如果不是这偶尔闪过的灵光,那双眼睛已经空灵到了会让人以为是盲人的程度,再加上同样空灵神性的声音,只有她嘴角隐隐的温柔微笑表现出她是一个具有感情的真实活人。
呃。。。。。。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我拒绝她的请求,会像犯下滔天大罪一样?
诺弗森有点压抑。
事实上,经过最初的惊艳后,如果长时间处于一个如同洗涤剂一般不断清洗你心灵和智商的“天使”旁边,你会发现自己胸口里总会憋着那么一股要让你抑郁到爆炸的气体。
所以,他开始发狂似地狠狠抓搔着头发。
“诺弗森先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
诺弗森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
“啊。。。。。。小美人鱼是吧?好的,我明白了。。。。。。上次讲到了。。。。。。”
略微想了想,无精打采地说:
“哦。。。。。。对了。。。。。。鱼找水,需要时间。小美人鱼想再次遇到王子,也是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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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
南海沿岸奇妙的红树林。
大丛大丛的根系裸露着,鱼虾穿梭其间。
处在交配季节的泡泡蟹,为了求偶而冒出一串串奇特的高粘度泡泡。这些泡泡从水底一直高高飘出海面,在空气中阳光的映射下呈现出缤纷奇妙的彩虹世界。
树干上趴着慵懒的魔帆树蜥,作用和太阳能电池板一样的帆收拢着,头上带电的独角也没有闪动蓝色的电光,只是冷冷地看着树冠中各类海鸟的巢,似乎对于这些喧嚣吵嚷的邻居已经积压了颇多不满。
根系间裸露的滩涂上,是寄居蟹和弹涂鱼的乐园。
还有就是散落一地的美丽贝壳。
“我说。。。。。。莎贝伊小姐,你可不可不要再捡了?”
打哈欠,伸懒腰,海边的阳光就是会让人格外困倦。
“诺弗森先生,你看,这些宝石多漂亮啊。。。。。。那个,就是。。。。。。依莉叶小姐不是说你很喜欢金子和宝石么?所以。。。。。。我。。。。。。我就想帮你多拣点。。。。。。”
。。。。。。喂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算什么!?依莉叶那魔女,什么时候给我乱造谣的?——不,这似乎也不能算造谣才是,毕竟我就是喜欢钱——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乱嚼舌头啊!还有,这些贝壳哪里是宝石了!?你的常识到底算什么啊——
但是,诺弗森还没有能无耻到对着如此单纯善良的笑容恶意吐槽的程度,所以这些话也仅限于在心里进行。
无论如何,现在算是到了南海沿岸了。
至于组织说的什么“进行大规模打捞搜索的圣堂教会部队”,则完全连个影子也没有。
想想也是,南海的海岸线那么长,就算是圣堂教会人多,也不可能多到能在整条海岸线一字排开的程度吧。
沿着海岸线的红枫林区域一路搜寻,两天的时间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诺弗森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这趟班车了。
——无论如何,先再在这里看看情况,如果五天后仍没有发现,就报告组织,然后回萨科樊和依莉叶在约定的地点汇合好了——
回头看了看不断地弯腰拾着贝壳的莎贝伊,诺弗森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倒是玩的挺高兴啊——
海风吹拂着她柔顺的金色发丝,在这一望无际的海边,光着一双雪白的脚踩在滩涂上,留下一串很快被海水抹去的脚印,似乎在随着海天相交处传来的鸥声起舞。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依莉叶打算带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起旅行。
——是因为她除了我和依莉叶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依靠了吧——
就像初生的小鸟。
所以无法弃之不管。
真是伤脑筋,看来不只是依莉叶那只魔女,连我也变天真了啊。
苦笑着,靠在一棵较粗的红树上,等落在后面的莎贝伊跟上来。
就在这时——
噌!!
很大的声响,红树剧烈地一震。
诺弗森被吓了一大跳。
声音是从树上发出来的,又长又宽的一截灰黑色东西突然从树干里冒了出来,树干兀自震动不止。
很锋利的样子。。。。。。
啥东西?
惊魂未定的诺弗森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
“呃。。。。。。这玩意。。。。。。”
剑!
这的确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