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珊轻轻的低泣了起来,泪眼婆娑,如带雨的梨花,楚楚可怜,甚是惹人怜爱。
“我本是南海‘鲛人族’族长的二女儿,一日和族人在外游玩,不料被夜叉所见,夜叉见我容貌,将我强掳来此处,说要与我结百年之好,我以死相要挟才侥幸免于惨遭这禽兽的蹂躏,可是,他却将我囚禁于此地,说直到我答应了他才肯放我出去,可怜我一个弱女子天天在此寒潭被寒气折磨,直到月圆之夜才可以到这潭面透透气,每天还要忍受思念家人的痛苦煎熬......我真的想我的父亲和我那可爱的三妹了......他们一定在四处的寻找着我......我那年迈的父亲还患有旧疾,真的怕......呜呜。”蓝珊娓娓的道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有种说不出的凄美,江仲望着眼前的泪人儿,有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和疼爱的冲动。
“蓝珊姑娘,你为何不逃跑呢?”江仲温柔的问道。
“哎,我又何尝没有想到过要逃走。可是这万恶的贼子在我体内种下一颗魔藤的种子,一旦我离开这寒潭百米之外,魔藤就会迅速的在我体内生长,然后破体而出。只有这寒潭的寒气才能将这魔藤镇住,使它处于休眠状态。更可恶的是,这个贼子还每天会派一个叫‘河童’的手下前来察看,我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逃走。”蓝珊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的说道。
“姑娘真是可怜之人,不知小生有什么可以帮助姑娘?”江仲听着蓝珊受苦难,心里很是不忍,觉得她很是可怜,诚恳的问道。
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之流,但是,似乎天生喜欢管点闲事,况且,眼前还是个美丽的鲛人女子,他的护花之心也再作祟。
“真的吗?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蓝珊一听江仲说要帮她,喜笑颜开,恍若绽开一朵娇艳的桃花。
“当然,我江仲骗谁也不会骗你啊,大美女。呵呵。”江仲呵呵笑道。
“多谢公子高义!”蓝珊就要盈盈拜了下去。
“不不不,姑娘,赶快起来,在下可不敢担。”江仲赶忙上前,伸手将蓝珊扶起。
两人手一接触,随后一怔,立马又分了开来。
蓝珊脸若桃花,粉红动人,一抹羞涩,袭上脸庞,不禁低下了头去。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甚是美丽动人。
江仲感觉到入手柔软滑腻,真是玉臂柔荑,令人心头荡漾,神魂飘摇。
下一刻,
江仲呆住了,
看到蓝珊娇羞的样儿,呆住了。
“咳咳咳...那个蓝珊姑娘,你不要这么客气,能够帮助你,是小生的荣幸,呵呵,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江仲毕竟脸皮更厚,马上恢复了过来,假装咳嗽道。
“真是一个勾魂的女子,鲛人美丽魅惑果然名不虚传啊,不知道又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江仲心里暗道。
“恩,江公子真是个好人。我希望江公子帮我传个信。”蓝珊毕竟也是鲛人族族长的女儿,也马上平静下来,说道。
“传个信?不知道蓝姑娘希望希望小生传个什么信?”江仲问道。
“是这个。”蓝珊将握在手中的一件白色东西递给了江仲。
江仲一看,原来是一个贝壳,白色的贝壳,透明入水,入手滑腻,晶莹美丽,上面有一个散发鱼尾的鲛人标记,旁边还有一圈圈的螺纹印记。
正是,蓝珊一开始拿出来当做武器的那只贝壳。
“真美丽的贝壳啊。”江仲感叹道。
“这是一个独特的贝壳,只有我们鲛人族才会有,是我们鲛人族的伴生贝壳,在我们鲛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贝壳随之诞生下来,是身份的证明。而这白色的贝壳叫做‘白玉罗贝’,是属于我的伴生贝壳。”蓝珊道。
“蓝姑娘,不知道你要我将这贝壳送往何处?”江仲问道。
“南海鲛人族。”蓝珊道。
“南海?”江仲一愣。“此地乃是‘落日山崖’内部,离南海怕是有关山万里,大川千条。来去怕会费日甚多,蓝姑娘能等得这么久吗?”
江仲从江北到十万大山,再进入“落日山崖”内部,花费时日也不少,如今,这南海却需翻过十万大山,才能进入,所需时日更多,固然才会有这么一问。
“公子不必担心,这‘落日山崖’到南海,其实还有一条秘密通道,一般的武林人士是不知道的。”蓝珊道。
“秘密通道,难怪啊?我说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这么多奇怪的‘人’。”江仲心道。
“不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在何处?”江仲道。
“向西,离此地十里,有一处古井,那里就是了。”蓝珊道。“古井底下和南海相通,你由古井下去就可到南海了,来回只要一天一夜。”
“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事。小生真是长见识了,呵呵。”江仲笑道。
“那古井据说是上古一个大神通的人开辟的,年代已经很是久远。那夜叉就是从那古井到南海将我掳来此处的。”蓝珊道。“你到了南海,找到一处地方,那里有一株参天的椰树,椰树旁,有两块巨大的石头,一块写着‘天涯海角’,一块写着‘海枯石烂’。你找到了之后,绕着椰树转三圈,然后,把石头上的字顺着倒着各念上一遍,自会有人来接你。你到了鲛人族后,请将这个白色的贝壳交给我父亲,自会明白一切,到时候,他必定会率领我族高手前来解救。”
“好!蓝姑娘,我一定帮你把信带到。”江仲道。
“多谢公子大恩!”蓝珊谢道。
“蓝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说了,我很愿意帮助你。你这样见外,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江仲眼睛看着蓝珊,一眨也不眨。
“朋友?恩!”蓝珊重重的点了点头。
“蓝姑娘,你刚才说夜叉手下还有个河童,对吧?”江仲忽然问道。
“恩,是的,是河童。”蓝珊答道。
“我想,他已经来了。”江仲微微一笑道。“朋友,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坐坐吧。”
“嘎嘎嘎......”一阵怪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的传了过来。
“嘎嘎嘎嘎......”一阵怪异的笑声传了过来,如婴儿般哭泣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空间回荡。
笑声飘忽,捉摸不定,似乎很远,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乎很近,就在耳边徘徊。
笑声飘渺,诡异莫测,仿佛很清晰,就从前方传来,又仿佛很模糊,自四面八方而至。
笑声很尖锐,很刺耳,很怪异。如鬼怪一般。
“是他!不好,快走!”蓝珊瑚不禁打了个冷战,身体不由得一阵哆嗦,眼神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四周来回的张望着,似乎很是害怕。
一个美丽的可人儿,此刻却哆哆嗦嗦的吓得有点神不守舍,看来是心有余悸啊。
也不知道这河童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的害怕。
江仲见蓝珊这般害怕的样子,本能的生起一股疼爱与怜惜之心,有种想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同时也是大怒,下定决心要好好给河童一个教训,哪管他如何的强大,谁叫他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别怕,有我呢。”江仲一个箭步上前,站在了蓝珊的身前,用身体挡住蓝珊,将她牢牢的护住。
“不不......公子你不知道他的可怕,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你快去找我父亲和族人,和他们一起前来,才能......”蓝珊哆哆嗦嗦的道。
看来,这河童的确不是普通的货色,手段也是十分的残忍变态,不然,蓝珊也不会如此的恐惧。
“嘎嘎嘎嘎嘎嘎......想走?不如我送你一程,送你到阎王殿去见见阎王老子!嘎嘎......”那个如婴儿般哭泣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飘忽不可捉摸。
“啊!啊!来了,快走......你快走啊!再不走,你......”蓝珊大叫了起来。
“没事,别担心,我可以应付的。”江仲打断了蓝珊的话,坚毅的说道。
同时,回过头来,温柔的看了蓝珊一眼。
眼神交织,江仲的眼睛似水,眸若星辰,有一股深邃和平静,恍若不波的古井。
蓝珊心神一动,一下子呆住了,忘记了言语。
那一刹那,蓝珊似乎感觉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慢慢的,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似乎,江仲的那一眼给了她无比的力量。
在她的眼中,江仲的身躯在不断的变得高大,变得无比的伟岸,像山峰一样厚重磅礴。
望着江仲的背影,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旁,蓝珊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依靠,已经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嘿嘿,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现身一见呢,何必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龟壳里不敢出来呢?哈哈......”江仲哈哈笑道。
“嘎嘎......现在让你张狂,等下看你怎么死。嘎嘎......瞧你长得也挺细皮嫩肉的,等下我会一口一口的慢慢品尝你身上的肉的,我看活吃一定更鲜美.......嘎嘎......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咕噜......”依旧是诡异的声音,似乎,还吞了一口口水。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尽管从你的乌龟壳里出来就是,哈哈......”江仲哈哈大笑,不屑的看着前方一处阴影处。
缓缓的,从那处阴影,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似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难怪难以发现。
矮小的身影,正从黑暗中一点一点的分离出来,就好像孩子从母亲身体内分娩出来一般。
只不过,那矮小的身影却是以一种十分野蛮的方式,硬生生的从黑暗中撕裂开来。
终于,矮小的身影终于从黑暗中分离了出来。
竟是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孩子,瘦小如猴子。
只不过,这个孩子长得实在是有点怪异,不是一般的怪异,甚至乎有点可怕。
鸟一样的头颅,红色的鸟头,披散着火红色的头发,在头顶中央,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圆圆的,像一个碗。
碗里面水汪汪的,似乎装满了水,腾腾的冒着白气。
他的鼻子像狗一样突出,牙齿细密成排,尖锐而锋利,闪着森森的白光。
眼睛是圆鼓鼓的,像玻璃珠子,闪着碧绿的光芒,眼神锐利如刀子。
背上驮着龟背一样的甲壳,壳是赤色的,上面部满着大大小小的菱型骨刺,甚是怕人。
他全身布满了粘液,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难怪蓝珊会如此的害怕!
如此之物,就算是一个昂藏七尺男儿见了也会心悸不已。
江仲心神一动,不禁想起了《神州志异》上面记载的一种怪物:“水鬼,又名水虫,虫精,或虫童,裸形人身,身长大小不一,眼耳鼻舌唇皆具,头上戴一盆,受水三五尺,只得水勇猛,失水则无勇力。”
似乎,和眼前之物略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他们头顶上的那个凹陷下去的如碗状的大坑,里面同样也是装满了水。
江仲心里似乎有了打算。
“鲛人族的美女姐姐,有没有想我呢,我又来了,嘎嘎嘎......”河童那圆鼓鼓的绿色眼睛盯着蓝珊道。
“啊!”蓝珊见了河童,全身又是一阵颤抖。
“别怕!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他不是我的对手!”江仲见蓝珊害怕,一把握住了蓝珊的手,自信的说道。
一抹微笑爬上了脸庞,温柔的看着蓝珊的眼睛。
一股强大的自信,一股阳刚的男人气息,瞬间喷薄而出。
有一股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无与伦比的霸气!
蓝珊一怔,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懵了,时间似乎静止,世界似乎停止了运行。
一抹自信的微笑,像是冬日温暖的阳光,穿破重重冷雾,照射进了蓝珊的心间。
那个霸气无比,自信无比的男人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蓝珊身体不再颤抖,开始变得平静,她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江仲的手。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抓在了一起。
“嗯!”蓝珊微微的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长相并不俊美的男子变得十分的高达伟岸,充满了蓬勃的男子汉的气概。
她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种依靠,除了父亲,除了妹妹,除了族人之外的,另外一种依靠。
这个男子,自信的微笑,温柔的声音,似乎给了她无穷的力量,让她忘记了担心,忘记了害怕,忘记了一切。
她甚至不觉得自己还在这个寒冷冰冻的地方,似乎到了一个落英缤纷,四处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
因为,有他在自己的身旁。
“嘎嘎嘎......我要吃了你!”河童忽然诡秘的盯着江仲,伸出来了青蛙一般的舌头,在嘴角舔了舔,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欲望。
“嘿嘿,我说了,只要你有本事,尽管来吧。”江仲轻轻的放开了蓝珊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一脸不屑的望着河童。
河童盯着江仲,似乎在看着桌上的一道大餐。
“嘎嘎嘎......”河童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而是仰天怪笑了起来。
声音如婴儿哭泣,似夜枭尖啸,仿若老鸦夜啼。
而江仲,手握折扇,也没有动,如山岳一般矗立在地,又似一把出鞘的利剑,散发出阵阵的寒气。
一抹淡定从容的微笑,眸子似水,古井不波。
纵使衣衫破碎,头发算乱,却依旧那么的潇洒不羁。
这才是真正的潇洒不羁。
真正的潇洒不羁并不是你的穿着打扮如何的不拘一格,你的言行举止如何的放荡不羁。
真正的潇洒不羁不是刻意去装出来的,不是为迎合他人而去做的,更不是一种纯粹的矫揉造作。
真正的潇洒不羁,是那种面对困难,面对挫折,面对挑战依旧淡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而流露出来的气质,是根本装不出来的一种源自于心的感觉。
此时此刻,蓝珊觉得眼前的江仲就是无比的潇洒不羁,不由得一阵心神驰往。
他就是我寻找已久的那个他吗?
蓝珊迷醉了。
两腮通红,如新开桃花,眼神迷离,如饮美酒。
河童,
江仲,
双方站立不动。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大爆炸!
同时,也是两大高手对敌的一种方式。
高手过招,并不只是单纯的比招式的犀利,功力的深厚,更多的是比你对心神的修炼。
神州大陆上,高手众多,曾经出现过无数战斗的狂人,高人。
武林中,曾经有一个以“战斗”而闻名于世的绝世高手------“武神”孙子。
他所留下的一部奇书《孙子兵法》中就有一段关于决斗的总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真正的高手不仅要有高深的功力,还得有强大的神魂,强大的心脏!
别看河童看似小孩一般,其实他一点都不简单。
河童一直以来,都在给江仲施加心理压力,打心理战。
人未至而声先闻,那是先声夺人,给江仲制造一种奇诡的气氛,让他害怕。
他见对江仲没有影响转而对蓝珊展开威胁,企图对江仲造成影响,差点让他成功了。
江仲深知“心战”,所以不为所动,并帮助蓝珊化解心中的恐惧和害怕。
他成功了,使河童的诡计落空。
两个人都没有动,如老僧入定一般。
接下来的,就是考验耐心和毅力的时候了。
谁要先失去了耐心,谁就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但是,两个人都并没有真正的入定,而是在不断的找寻着对方身上的漏洞,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时间静止,空间静止,世界静止。
只有心脏的跳动声。
“扑通!扑通!扑通!......”
忽然,江仲似乎是忍耐不住了,握了握手中的天蚕丝折扇,一咬牙展开了攻击。
折扇一动,已经朝河童扑去。
河童一惊,没有想到江仲竟然先行忍耐不住了,比他想象中的似乎差了很多。
同时,又是一喜,自己不正是等着他出手嘛。如今不正好。
河童的手脚只有四只指头,上面长满了锋利的指甲,手脚但十分的长,像四条长藤。
只见他双手一伸,手便快速的伸长,如两条毒蛇一般朝江仲抓去。
眼看,就要给抓住,必定会被河童爪子给抓个血肉淋漓。
蓝珊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下去了。
一抹微笑,坏坏的微笑,爬上了江仲的脸庞。
身形虚了,淡了,仿若一缕青烟,在河童就要抓住江仲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正是江仲的轻身功法------《一缕青烟》。
下一刻,江仲已经绕过了河童树藤一般的双手,来到了他的身侧,折扇如刀,朝河童的颈部斩去!
扇形的罡气,发出“咻咻”的声音,那是撕裂空气的声音。
河童似乎早已料到,手再次变长。
河童的手很长,很长,忽然像舌头一般倒卷了过来,又朝江仲抓去。
森森的,那是寒光,四只手指,如刀如钩又如叉,指甲很锋利,变幻出阵阵的虚影。
似乎有巨蟒吐着长长的蛇信,毒牙森森。
可是,江仲罔若未闻未见,雪白的天蚕丝折扇,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噗噗”,折扇斩在了河童的手上,就好比快刀切豆腐般,断了,手臂断了。
“啊!”的一声惨叫,河童爆退。
绿色的液体四溅,洒落一地,滋滋的冒着热气。
河童一阵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而江仲也闷哼一声,身形一阵颤动,嘴角抽搐,似乎很是痛楚。
他也受伤了,被河童断掉的双手抓伤了。
伤口很深,那是几道爪印,如野兽抓了一般。
蓝珊发现,江仲的背部血肉模糊,破碎的衣衫间,还在流着鲜血。
不由得,蓝珊感到一阵心痛,喉咙哽咽,泪水盈眶,眼睛湿润了。
江仲不好受。
因为他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拼着轻功出其不意,先声夺人,斩断河童双臂之余,硬生生的接了河童断手一击。
江仲虽然虽然斩去河童双臂,但是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心里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因为,他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嘎嘎嘎......”河童已经开始怪笑了起来。
狰狞的面目,满嘴锋利的牙齿,两只圆鼓鼓的暴眼,一脸的邪异。
河童的双臂还在不断的冒着绿色的血液,黏黏的流满一地,还散发着一股无比腥臭的味道。
江仲不禁胃液翻腾,觉得一阵的恶心。
“嘎嘎嘎......”河童还在不断的怪笑着。
忽然,他的头顶那个凹下去的碗状坑里面,沸腾翻滚了起来,一股股的白气从他的头顶冒起,好像着火了一般,腾腾的冒着白色的烟雾。
不断的,河童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头也不跟着摇晃了起来。
“嘎嘎嘎......”河童依旧怪笑着。
黏液,绿色的黏液,从他的眼睛里,从他的鼻子里,缓缓的,流了出来,挂在了嘴边,一晃一晃的。
真是恶心极了!
缓缓的,缓缓的,河童的断臂处,绿色的黏液忽然不再往外喷射,而是聚集在了一起,不断的纠缠着,翻滚着,一颗肉球,又一颗肉球,许多小肉球出现在了河童的断臂处,还在不断的增多。
似乎,河童的断臂在往外生长!
断臂再生!
江仲大惊。
看来,这河童的肉体真有再生的功能。
忽然,肉球猛增,河童的断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增长,不一会,一双全新的手臂又出现在了河童的身上。
“嘎嘎.....”晃动了两下新的手臂,似乎觉得还不错。
“你是杀不死我的,我说了要吃了你!嘎嘎嘎......”如四五岁孩童般的河童,此时看起来是无比的恐怖,令人心生惧意。
江仲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越焦急,只会给河童创造机会。
江仲默默的看着河童,寻找着他的破绽。
河童矮小,犹如四五岁的儿童,随意的站在那里,却没有破绽可寻。
忽然,江仲发现河童的头上白光一闪,似乎,白色的蒸腾的气体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热烈。
恍若闪电般,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你吃不了我的,因为你还没这个口福。”缓缓道。
江仲笑了。
他出招了。
折扇,忽然爆出无数细小的牛毛般的小针。
似一场春雨,无声细腻。
似一团薄雾,飘渺朦胧。
河童也动了,双臂变长变软,迅速的纠缠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肉墙,抵挡住了无数的牛毛针。
江仲依旧微笑。
手动了,折扇被他扔了出去。
旋转的白色天蚕丝折扇,好像一只翩翩的白色仙鹤,又如穿花的蝴蝶。
在空中优雅的朝河童飞去。
只不过,优雅中却多了几分杀气。
这时候,河童动了,他背过了身子。
折扇,一下子击打在了他背后的那龟壳一般的物体上。
那背后的甲壳似乎不是寻常之物,坚硬无比,真的可以媲美龟壳啊。
“铮!”火星四射。
折扇被砸开,倒飞了过来。
江仲一把抓在了手中,不由得一颤,差点没接稳,好大的冲击力!
河童再次动了,展开了还击。
张嘴,一条舌头,如青蛙一般的舌头,朝江仲袭来。
不过,江仲趁这个机会早已展开了进一步的进攻。
江仲身形淡了,虚了,如一缕青烟般消散。
下一刹那,却出现在了河童的背后,看准了他的那个碗状的大坑,一拳砸了过去。
“呜啊!”河童仿若被咬了一口般,忽然尖叫了起来。
江仲眼眸一动,大喜。
看来,这头顶的坑果然是他的死穴!
江仲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力求一击毙命!
“噗!噗!噗!”接连三声巨响,从河童臀部发出的三声巨响,震天般的巨响。
臭气熏天,烟雾迷惘。
江仲不由得眼睛一花,一阵强烈的呕吐感爬上心头,差点吐了出来。
而旁边的蓝珊却是“嗷”的一嗓子,一下子吐了起来。
河童却是从眼前消失,一飞冲天,落在了七八丈外。
屁!
河童放屁了。
放了三个又臭又响的屁,巨屁!
这是屁遁。
传闻,河童有三个屁眼,在危难时逃命所用。
果然不虚。
江仲身形再动,如影随形般,如附骨之疽般跟上了河童。
河童见江仲跟来,忽然眼冒绿光,一抹诡异的笑容闪现。
张嘴,绿色的黏液扑面而来。
江仲大惊,闪身躲过。
但此时,河童双手却鬼魅般来到了江仲的眼前。
如刀叉一般,河童的双手竟插进了江仲的腹部。
河童大喜,满脸喜色。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他的双手仿佛插在了空气中。
虚影,他插中的是虚影。
“不好!”河童心里大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河童的顶部,一记“雷拳崩!”,恍若闪电,紫色的霹雳闪烁。
“砰!”的一声巨响。
蓝珊闭上了眼睛。
骨肉四溅,绿色的黏液飞落,河童的头部炸开了花。
河童,推金山倒玉柱般,缓缓的,倒了下去。
满眼的不可思议。
也许,骄傲的他,到死也不敢相信,被眼前的这个人所杀了。
但是,事情却发生了。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其实已经到了“天极境界”。
要杀他,并不是那么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