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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这个小矮子真笨

荆水淼生于1979年的端午节,所以家人在世时都叫他小五。

自他出生后,不幸的命运一直伴随着他,到五岁时村子里的人更是认定他就是扫把星转世!

因为他唯一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了。

伯伯们草草的办了奶奶的后事,他就像路边的野狗一样,连混吃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等死了……

就在这一天,一家人的出现,给荆水淼带来了不只是生的希望,还有人生除了苦味以外的滋味,还有一个相伴一生的朋友……

这家人就是自己姑姑他们一家。

荆水淼的姑姑叫荆赛凤,可是因为种种的历史原因,她被迫从部队退伍,和丈夫一起远赴边疆,直到现在才得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谁知家里竟然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现在在这个村子、这个家里论血缘,和她最亲的就是这个无依无靠的小侄子了。

荆赛凤为人做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不管干什么都是雷厉风行,十足的现代版王熙凤。

她给老人过了头七,立刻就把荆水淼父亲结婚时新盖的大瓦房要了回来,大伯的大儿子硬是被她卷着铺盖卷撵了出去。

另外,早在回来之前,她就决定和丈夫一家人一起留在这个村子了。

于是那以后,姑父就当起了这个小山村的教师,姑姑就在家里一边操持着家务,一边照顾自己的侄子和女儿——龙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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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龙双双,姑姑一家人回来的那天,荆水淼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两个小屁孩子还闹得有点不愉快。

原来,那天他俩刚一见面,龙双双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双白色地小皮鞋,蹦蹦跳跳地活泼极了。

荆水淼一看到她可爱的样子,就完全被她吸引住了,瞪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心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也许她就是奶奶经常给他讲牛郎织女那个故事里的七仙女下凡了吧。

龙双双虽然比荆水淼小了一岁,但她打小就聪明懂事,非常惹人喜爱,是个典型小公主,而且也那么一点早熟和古灵精怪。

她发觉自己一进来,对面那个又黑又瘦而且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小矮子就一直盯着自己,她便小大人似地昂着头来到荆水淼近前,大大方方伸出那支粉白透嫩晶莹如玉的右手,说道:“你好,我叫龙双双,你叫什么名字?”

荆水淼一直孤零零跪在灵堂的角落里,嘴巴闭得严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紧盯着龙双双。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哼,一点礼貌都没有。”龙双双收回了自己的手,气呼呼鼓着粉嫩的香腮。

其实,哪里是荆水淼不愿意搭理她啊,而是以往村里的孩子们受大人的影响要么见到他如同见到鬼似地躲得远远的,要么遇见胆大的孩子更是拿着石头砸他。

今天,突然见到一个同龄的孩子愿意搭理自己,一个才5岁的孩子心里有些喜悦,但更多的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做错或者说错什么的话惹到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害怕会失去有可能是自己交到第一个朋友。

一看到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个的孩子脸上,荆赛凤感到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走上前拉开了龙双双,轻声地说:“你这孩子,不要再逗他了。”

“自强,你说,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双双怎么问他也不回答啊?”姑姑一边有些担心地问着丈夫,一边用手爱怜的抚摸着荆水淼那一头鸡窝似的短发。

姑父叫龙自强,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显然很有学问,他先扶了扶眼镜仔细观察了一下荆壮木的表情,肯定地说:“应该不是,你没有发现双双刚才问他话的时候,他明显有反应,古语有云:‘十聋九哑。’既然有反应,就说明他不是哑巴,可能他对我们不熟悉有些认生,又或者是这孩子他从小就很孤僻,很少和人交流,所以……”

“这样就最好了,他可是我哥哥唯一的骨血,以后我们慢慢教他吧!真是可怜的孩子!”姑姑看着荆水淼脸上满是怜惜之情。

因为家里平时都是慈父严母,龙双双见到以往对自己严厉的妈妈,现在对那个小个子这么好,小姑娘心里难免有些吃味,连带着有些开始讨厌荆水淼了。

龙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妈妈,你和爸爸有事情就忙吧!我带弟弟出去玩一会儿!好吗?”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许欺负你弟弟啊!”姑姑笑着回答。

龙双双看到荆水淼又瘦又矮,自认为他比自己要小,所以上前一把拉住荆水淼那又黑又小的手,就想把他拉出去。

谁知,一拉竟然没拉动,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荆水淼,心想看着他瘦的跟个小耗子似地,这么大的劲,便轻言轻语的说道:“好弟弟,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你看,我也是刚来这里,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你能带我转转吗?”

荆水淼茫然的看了一眼姑姑,见她点点头,便乖乖地跟在龙双双的身后走了出去。

龙双双临出门的时候,从行李里提溜出一个用网兜兜着圆咕隆冬的东西。

出了门,龙双双停下脚步,转过来把手中的网兜提到荆水淼面前,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他说:“小矮子,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她见对方摇着头还是不说话,便把手中的网兜硬塞给了荆水淼,说:“记住,我只说一遍,网兜里装的是篮球,听清了吗?给,以后就由你提着。对了,这个村的学校在什么地方?你头前带路吧!”

“篮……球,干……什么用……的?”

这时,刚刚转过身的龙双双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结结巴巴声音,马上拧过头来吃惊地问道:“你不是哑巴啊,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啊?”

见荆水淼又不说话了,龙双双得意洋洋昂着头说道:“告诉你吧!篮球,当然是用来打的呀!哼,说了你也不会的!”

嘭的一声巨响,刚刚转过头去的龙双双被吓了一跳,粉嫩的小脸马上变得有些白,赶忙用手捂住双耳,大叫道:“怎么回事,谁不会在这里放炮吧?”

她等了一小会儿,觉得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见附近没人,这才拍了拍小胸脯,大口的舒了口气,嘴里小声嘟囔着:“可吓死我了,还好没人放炮。”

“你……怕……人放……炮?”

“才不是呢?对了,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响啊?”这个小丫头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这……个,篮球是不是这样打得?”荆水淼拿着那个已经破烂的网兜,里面的篮球已经完全干瘪了。

“这……?这怎么回事,它怎么破了?哇……”现在的龙双双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公主般的倨傲和从容,回复了小孩子本就该有的做错了事情的害怕的表情。

她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了,因为,这个篮球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居然破了,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就这样,本来高高兴兴出去的龙双双扯着荆水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到了家。

一进门,正好碰见荆赛凤,她还来得及解释,荆赛凤就一眼看到破烂的篮球,马上寒着一张脸,说道:“哭什么?刚才出去篮球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坏了?”

龙双双吓得说话都受到荆水淼的传染了,哽咽着说道:“还……还不是因为他。刚出门,球就他给弄破了!”

龙双双一听是荆水淼,态度就缓和了下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也就不打算问了,接过烂了的篮球转身打算离开。

“是我……我打坏的!”荆水淼却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荆赛凤马上又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就听见龙自强爽朗地笑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呵呵,赛凤,我说的没错吧!拿来让我看看,篮球哪破了?要是破洞小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把它补好呢!”

龙自强接过破了的篮球一看,心里暗自纳闷,这是怎么搞的,球的外皮内胆整个都破了一个洞。

他随口问道:“小五,这球你是怎么打坏的?”不过,他心里面也没有打算追根问底,毕竟孩子还小,说不定是砸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戳破的。

“我……我是用手打破的!”荆水淼挥了挥他那小榔头般大小的拳头说道。

姑姑一家人听了这句话全都愣住了,龙双双更是夸张,吃惊的她樱桃小口张得大大的,好像恨不得把荆水淼那正在挥舞的小拳头一口咬掉似地。

不过,最后还是她打破了短暂宁静。

她大声喊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啊?没想到你不光是没礼貌,还是个小骗子!”

荆水淼一听就跑了出去,荆赛凤怎么喊也没叫住,气得大骂龙双双:“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什么时候对你没礼貌了,又什么时候骗你了?”

龙双双委屈地刚想要解释,就见荆水淼拎着块砖跑了进来,只说了一个字:看!

小姑娘龙双双小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连忙跑到荆赛凤身后,吓得小声叫道:“妈妈,你还说他不是坏孩子!你看,他现在还准备打我呢?”

荆赛凤用手护住了女儿,心里也有些纳闷,这孩子平时难道这么爆脾气?

却听龙自强大声叫她:“赛凤,快点阻止他!”

夫妻同心,荆赛凤毫不犹豫犹豫地上前准备夺过荆水淼手里的那块砖。

可是已经晚了,荆水淼左手手心紧抓住砖头,紧攥右手一较劲猛地击了过去,砰地一声拳到砖碎,砖头染着鲜血散落在了地上。

荆赛凤看到后,连忙从屋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了、纱布、还有白药,麻利的给荆水淼清洗了伤口,包扎好。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力气虽然大的出奇,但是皮还是嫩了些!不过,说实话赛凤,这个孩子的性格还真有点像你啊!”龙自强也走到近前叹了口气,扭头对龙双双说:“双双,看到了吧!以后,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知道了!”龙双双装作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却更加讨厌荆水淼,你这个可恶的小矮子,真是个笨蛋,害得连爸爸都教训我,看我以后……嘿嘿!

就这样,荆水淼就是这样认识了两个朋友,不过一个给得罪了,一个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