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林育容的意见,关雄是在意料之中的,满口的答应了,毕竟原则上西门小宝是同意的;林育容也是聪明的,几个字就让西门小宝感到这个林育容是没有收受关雄贿赂的,起码还是站在自己的那一边,对于这样的结果西门小宝也是满意的,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那个金龙了。
开完会,西门小宝本想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想必然会有女人在那里等着自己,自己现在确实有些劳累,想一个人修养一下,便径直奔着那个有着大圆床的卧室去了,各个夫人都有自己的房间,那个屋子应该是空的,西门小宝暗自盘算着。看了看那圆月静静的悬在天空的正中央,雪稀稀疏疏飘落的声音传到耳中,真静啊。这时远处传来几声钟磬之声,在古代已经生活了半年有余的西门小宝知道此时已经三更天了。
那个大卧室还有着微弱的灯光,难道这个时候屋子里面还有人,西门小宝好奇的走了进去,只见在那个曾经让西门小宝销魂的大圆床上端然坐着完颜萌,在完颜萌的旁边,躺在床上的正是完颜紫,完颜萌在认真的服侍着服侍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妻,看样子古人妻妾的身份就像事业单位中有编制的人和没有编制的人的差别一样大啊,昔日的公主此时能够忍气吞声的伺候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这一点在西门小宝看来确实有些难以理解,看到西门小宝进屋,完颜萌对西门小宝一拜,算是请了安。
“你快乐吗?”
不知怎么得,西门小宝忽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这话倒像是问自己的。完颜萌开始有些惊,但一会就平静了下来。
“能活着,为什么不快乐呢?”
“你曾经也是公主啊?”
“什么公主,只不过是金人玩弄宋人的副产品而已!”
是啊,几代人的刀戈,最后用女人的血泪来换取和平,这种创伤在下一代的心中会种下什么?没有想到原来这完颜萌也是宋人的后代。
“那你的母亲是?”
“大宋的韦皇后!”
“原来你和完颜珠、完颜紫是同母异父。”
“是,还有康王。”完颜萌说完,泪如泉涌,西门小宝想到自己为了博得完颜亮的信任,没少折磨完颜萌,心中不免愧疚万分,眼圈一湿,一滴眼泪,落在了躺在大圆床上的完颜紫的唇上。
造化如此弄人,让西门小宝感叹,不过看着完颜萌和完颜紫相差不过一两岁,这个完颜萌到底是谁的女儿?尽管完颜萌说是完颜亶的,西门小宝的心中到多了一丝疑惑。此时的完颜紫也醒了,看了一眼西门小宝,留着泪说道:“妾是看到大王没有看到姐姐而伤心,才喝得那么多的酒,没想到,大王竟然丢下妾身不管,大王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啊?”
西门小宝听了完颜紫的话,看着完颜紫的泪水,心里确实有些难过,只是心里盘算着不知道完颜珠的不在是自己伤心还是完颜紫伤心,总之,男人是看不到女人流眼泪的,就像歌中唱得一样,此时的西门小宝不禁抱住完颜紫和完颜萌,留着泪,唱起了歌来。
“你说我让你看不清楚,
你说你害怕在爱中迷途,
舍不得你哭。
如果是我让你觉得无助,
让我告诉你,
我对这一切有多在乎。
……”
宋代的文人大多喜欢唱歌,甚至有人击剑而歌,尽管西门小宝唱得是流行歌曲,但是对于那两位在金国长大的公主对汉文化的了解毕竟十分有限,以为西门小宝此时唱得是什么词牌和曲牌。女人对心爱的男人往往存在着一种巨大的渴望,希望他有着非凡的能力,就像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期望自己的白马王子会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钾铠衣一样,西门小宝的几句流行歌曲,让完颜紫和完颜萌相信自己嫁给的是一个大文豪,在这样美好的现实面前,他们渐渐的睡去了。
睡梦中西门小宝忽然看到一个人头滚到自己的怀里,透过血迹看着那人头上的胡须,估计那人至少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那种无奈的眼神和忽闪忽闪嘴唇,把西门小宝惊醒了。
那人就是萧成,自己的前任,因为奈何不了孙进,在完颜亮的大帐中自杀的那个,眼下自己的汴梁能不能出问题呢,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萧成?
“大王,你身上好烫啊!”完颜紫说道。
“快请郎中!”完颜萌焦虑的喊道。
西门小宝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已经泛白,转眼看了看焦急的完颜紫和完颜珠,说道:
“真的没事,阿紫,你去给我弄点姜汤,我喝了就好了。”
当西门小宝看着阿紫离去的背影时,完颜萌已经拿来了厚厚的被子,给西门小宝盖上,自己也脱光了衣服,紧紧的抱着西门小宝。
“会传染的,你去把春红和秋兰找来吧。”
人在生病的时候希望和家人在一起,西门小宝也不例外,完颜萌悻悻的穿上了衣服,去找春红和秋兰,这时完颜萌端着一碗姜汤,送到西门小宝的面前,西门小宝啜饮了几口,忽然萌生了和完颜紫商量一下的想法来。
“阿紫,你说这次能扛过去吗?”
“偶感点风寒,没事的。”
“我是说匪患啊?”
“土匪尽是一些乌合之众,大王太高看他们了,父皇还不是皇帝的时候经常出去剿匪,契丹人那么厉害,不也是完蛋了。”
“可是当下……”西门小宝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前任纵匪为患,以至无法收拾,请朝廷派兵剿灭啊!”
这话让西门小宝茅舍顿开,自己到任不过几天而已,出了这样大的匪患,当然不能怪自己啊。
“前任纵匪为患,以至无法收拾!好,好。”西门小宝此时的病已经好了大半,“等完颜珠回来的时候我就给皇上上书!”。
“姐姐没有事情的,他把我们随嫁的能打的家丁都带走了!”完颜紫怕西门小宝担心,接着补充说道。
春红和秋兰进来,看到西门小宝的模样不觉也大放悲声,他们的痛哭理论上应该更加真诚,西门小宝就是他们的一切,如果西门小宝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连娘家都没得回。
“没事,只是感冒而已!”
“不过感冒而已!”西门小宝有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那时候感冒也不能算是一个小病,每年死于感冒的人也不少,但是感冒那个词让人多少感到些生疏,尤其对于春红和秋兰。
“感冒?女真的话我们听不懂的。”
西门小宝本想解释一下,想一想又放弃了,完颜紫在一边冷冷的说了一句:“感冒可不是女真话,你们做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啊?”
本来好好的,吃了春兰玉红的食物就出现了问题,完颜紫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西门小宝当然明白这是无稽之谈,便安慰了一下完颜紫:“你是堂堂正正的我的夫人,别难为妾啊!”这话一出,春红秋兰忙上给完颜紫请安,完颜紫的火气也消去了很多。
玉红和秋兰打小就被人贩子拐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孙进已经死了,王重阳有跑到了他们几乎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就仅仅是西门小宝了,看到西门小宝的夫人完颜紫这样压着她们,她们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娘家不行,她们是奴,代代是奴。
“大王而今也是算得上封疆大吏,应该置办些产业啊,以便将来养老之用。”春红说道。
“看样子妹妹是穷人家的孩子,穷怕了啊,大王有着朝廷的俸禄,有什么可怕的。”完颜紫说。
西门小宝想了想春红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眼下自己的钱财和行台衙门的钱财都在林育容手里,一旦一天有什么变化呢,还是放在自己人的手里安全些,当到这里西门小宝沉默了,盘算着如何把林育容的财权弄到春红的手上。
发过汗以后,西门小宝的身体好了许多,完颜萌让厨房安排了火锅,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起火锅来,这时西门小宝才想起自己的疾儿来。
“疾儿怎么样了?”
“下人说你那个疾儿为了一个女子连命都不要了,真厉害啊,要是大王能对我那样我死也值了!”完颜紫说道。
为了眼前的完颜紫让我去死,我肯吗?西门小宝想了一下,笑了笑,原来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当代的人大抵如此,想了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女的还真是个女真人,算起来还是我的妹妹呢?”
听到完颜萌这样的话,完颜紫和西门小宝都非常吃惊,难道天下真的有这样巧的事情?
“她叫完颜重节,她的爸爸叫完颜阿虎迭,她的爷爷就是完颜宗干。”
当皇族就是好,到处广播龙种,幸亏自己不姓完颜,要不将发生天龙八部中段誉的悲剧,西门小宝笑了笑。
春红不知道完颜内部的斗争残酷,只是惊讶着说:“那怪穿的那么好,玩得那么花花,原来是皇族啊!”
“当皇族不是一定好啊,春红姐姐。”完颜萌说着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情来。
“她的父亲就是被她的父亲赐死的。”完颜紫指着完颜萌,说道。
都是皇族,还杀来杀去的干什么呢,西门小宝心中倍感皇族人斗争的残酷与作为皇族成员的苍凉。
“大王为我找到婉儿,我愿为大王冲锋陷阵,做牛做马…….”
西门小宝听到窗外一阵吵杂声,好像是兵士们在拦一个人,但没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