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恶魔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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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魔的通缉令(一上)

楔子

雾山是一座临海的山,裸露着突兀的岩石,山腰渐渐陡峭起来。

转过背面,再往上有一块平坦突出的崖壁,孤零零地立着一栋大宅,有一条盘山路直达大宅。这里是私人属地,山下阴森森的铸铁大门牢牢地守着入口。

再好事的人也尽量避开雾山大宅,这座歌特式、类似城堡的建筑笼罩着阴郁不安的气氛,让人却步。主人很神秘,没几个人见过,只有一个白头发、笑容可掬的老管家和一个活泼的女佣时常开着一款老式Spyker出来购置一些用品。这个古怪的主人极少露面,他的身世和这座宅子一样笼罩在迷雾里。

有时,偶尔会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那个漂亮的玫瑰园落地的大窗后面,但也只是闪一下就消失在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后,徒留下一声谜样的叹息渐渐随风沿解……

第一章 邂逅谜样紫眸

“什么嘛!”荻夜不满地低叫,主任那个老女人说她的工作任务没完成,要加班!她有没有搞错,已经9点啦!真是的,就知道她在报复,自己也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无心说了什么吧?有必要这么认真地整她吗?加班?好,小姐我才不怕呢!

荻夜一直在电脑前忙到11点,算你恨!咬牙切齿地敲完最后一个字,荻夜才伸个懒腰,终于可以回去温暖的被窝里了……

“Ring!Ring!Ring!”

办公室电话不识时务地响了。荻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11点了,谁会打电话来?虽然她不满,但还是拿了起话筒扬起了微笑,

“您好,××公司。有什么可以帮忙?”职业本能的力量真大。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惊讶。

“倪小姐在吗?”找主任的。

“对不起,主任早下班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是个男声。不过这么晚才来电话,这个人是不是都不看表?算了,就算是,不是也正好给自己碰着吗?

“是吗?”对方有些为难,“请问,您是……”

“我是倪主任部门的。因为加班所以还在。”拜托,放下电话回去睡觉。看着窗外的大雨,荻夜心中暗暗祈祷不用在这种鬼天气再继续加班。

“那么可以麻烦你吗?”虽然说话蛮客气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本来是打算下午到贵公司去的,但是有事耽搁到这会儿。是这样的,我是上星期请贵公司帮忙鉴定一幅画的Sherman,鉴定结果下午已经知道了,想取回画来。”

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人是提过这件事,原来她一下午等的就是这个“大客户”啊!可是……

“明天再取不行吗?”下很大雨耶!

“主人希望现在就取回来,”对方似有些歉意,“我知道这很麻烦您,我马上过去取,您等等行吗?”

主人?哪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这个称呼?肯定是个食古不化的顽固老家伙!荻夜脑袋里出现一个说话和举止都做作的形象。可是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

“我没有钥匙,你来了也拿不到呀!钥匙在主任手里。”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有钥匙。是倪主任交给我的。”

既然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其实,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就这么打发走那个“大客户”,自己工作怕是就不保了,“好,请尽快。”

雨一点也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哎,等人好烦!荻夜最没耐心等待了。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有人轻轻敲门。

“您好,我是刚才打电话的Sherman。”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推开门轻轻说。

“您好,我是荻夜。”她忙自我介绍道,倒是个让人一见顿生好感的老人,“您这边请。”

荻夜把他引到私人保险柜前,Sherman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门,取出包裹好的画。原来是VIP啊,用的是私人保险柜呢!难怪那个女人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来这个老人很熟悉,很快就办妥了,还主动签下单证。

这倒是省事!荻夜高兴地收拾完刚要走,灯闪了几下,全部灭掉了,这个大楼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荻夜望向窗外,哪里都是黑漆漆的。看来是电路的问题,短时间不会来电了,真是的。她倒是不怕黑,只是看不清很麻烦。

“Sherman先生,您没事吧?”

“……”Sherman喘了口气,颤巍巍地开口:“有…有事,我有些害怕……”

“……”有没搞错?这么大年纪怕黑?!荻夜摸到Sherman,对他说:“Sherman先生,您在这儿不要动,我去找蜡烛。”说完朝自己的桌子摸去,抽屉里有打火机,好像那个漂亮的蜡烛还在吧?摸索着找到打火机,打着,哈,蜡烛还在,荻夜小心地点着它,端着走过来。

“现在电梯十有八九动不了了,Sherman先生,从这边走楼梯下吧。”

Sherman抓着荻夜的袖子不放。看来他真的很害怕。

荻夜一边下楼梯一边自嘲:“这么漂亮的香槟杯里装的是蜡烛,这么漂亮的蜡烛却没有美食,多可惜。”

Sherman总算开口了:“那可真是可惜了。”

“也不会呀!”荻夜笑笑,“现在有这么好的烛光不也很好吗?”

“是吗?”Sherman被逗笑了,这个小姑娘还挺与众不同的嘛!一般女孩都很怕黑的,她不仅不怕,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一路说说笑笑地到了大楼门口,荻夜把Sherman送到车上,“Sherman先生路上请小心开车。Bye。”说完转身要走。

“荻夜小姐,请等一下,”Sherman叫住她,“你怎么回家呢?”

荻夜指指路边的标志,“打车。”看来要多等一会儿了。这种鬼天气。

“那我送你吧,权当感谢你,这种天气很难打到车,而且一个女孩子,这会等车也不太安全。”Sherman热心地说。荻夜考虑一下,他说的也没错,“那就麻烦您了。”她收起伞坐到车里。

“那个,我先把画送回去再载你回家可以吗?”要去的方向正好相反,Sherman说出想法。

“太麻烦您了,我还是自己回家吧。”要人家专门绕一圈,荻夜有些不好意思,就要开门下车。

Sherman忙阻止她,“没关系。让你一个人深夜回家我不放心。很快就好了。”

荻夜闻言也只得同意,于是车子向西驶去。

车子开得很稳,雨滴扑打在车窗上,除了拉长的路灯光线和一闪即逝的其他车子的大灯,什么也看不到。噼啪的雨滴打在车窗上,总让她有想呼吸的冲动,不过,这是别人的车,还是算了……

感觉开了很久以后,车子停了下来。Sherman打开大铁门,开进了车道。借着模糊的光线,荻夜发现面前是一栋歌特式的宅子,她吹了声口哨:典型的有钱人家。

Sherman很快就放好画回到车上,“久等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咦?怎么回事?”车子开不动了。

Sherman一看,还真……没油了。

“怎么了?”荻夜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嘿嘿……”Sherman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没有油了……”

“……”有的时候真恨自己的预感为什么这么该死的灵,买彩票怎么没见有预感?不过荻夜还是宽容地笑了,“没关系啦。我从这里打车回就好了……这里是哪里?”感觉出了市区了,呜呜,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回家……

Sherman的声音更低了:“荻夜小姐,从这里要打到车要走一个小时……”要走一个小时下山。

一个小时?!荻夜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好,好得很!今天简直是太好了!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就请住在舍下,当作补偿。”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主人。”Sherman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还好主人自己提出来让荻夜小姐住下来,省了他不少力气。

“呃,会不会打搅?”声音蛮好听的嘛,荻夜还是习惯地客气了一下,迎着光看不清楚这个人什么样子。不过好像比她高。站在台阶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有种压迫感。阴影里的眼睛,却是亮得让人有些不舒服。

“打搅的话,你要怎么办?”浓浓的嘲弄味,好像刚才听到废话。

这种语气让人很不爽,有钱了不起啊!荻夜不软不硬地回敬一句:“打搅的话就回自己家啊。”说完就转身往山道走去,以为本小姐会怕吗?真是讨厌的人!

“荻夜小姐……”Sherman焦急不已,这个小姑娘还真倔呢!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可是主人……看起来也有些吃惊,因为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雨中渐渐走远的身影,同时还有隐隐的怒气,这个女人敢驳他的面子,少见。

“叫她回来,刚才是开玩笑的。”说完他转身回屋了。

Sherman忙追上去,“荻夜小姐,回去吧,这种天气你真打算走回家吗?”走一个小时下山?!

“走回家有什么了不起?小菜一碟。”荻夜平平地回答,不过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就算走到明天也无所谓!什么叫“穷人的志气”就让这老爷见见!

“什么?”Sherman惊呼一声,“您不是说笑吧!知道这是哪儿吗?要一个小时才能下山耶!主人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生气了。”

“嗯,我当真了。”荻夜点点头,旋即笑了,“开玩笑啦,我没有生气,只是你的主人没有说错,我是打搅了。您回去吧,雨下很大呢,小心感冒。”

尊敬老人是美德。荻夜冲Sherman摆摆手,又继续走了,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哎!荻夜小姐……”Sherman无奈地看着那个坚定的背影,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往回走。

“她坚持要走。”Sherman回来说道。

“……是吗?”他坐在矮桌前静静晃着手中的REMYMARTIN自言自语一句。有意思,看着窗外的大雨,他心中有些担心,毕竟一个女人这种天气走回家让他有点良心不安。

“哈嚏!”第二天接连不断可以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荻夜,怎么感冒了?”同事关心地问,昨天还好好的,该不会被主任削得太厉害了吧?

抓过纸巾揉一下鼻子,“大概是着凉了吧。”荻夜心中又骂了一遍那个讨厌的男人,害她将近2点才回家,还淋成个落汤鸡。早上睡醒就开始打喷嚏,头也晕晕的。该死,每次感冒都要好长时间才会好。平时都自嘲:“一年感冒才四次,一次三个月。”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荻夜抓起包,打算回家在睡一会儿,没想到一出楼门口就看到Sherman站在那里。他一见荻夜就迎上来,“荻夜小姐,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哈嚏!”荻夜擦擦鼻子,“我这不好好的吗?”有事你就看不到我了。

Sherman满脸歉意,“对不起,害你感冒了。”

荻夜摆摆手,“没关系啦,又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讨厌的男人。

“真是太抱歉了!”Sherman不停地道歉,反而搞得荻夜有些不好意思了,“……主人请荻夜小姐到舍下做客,也表达谢意和歉意。”

“这个就不用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荻夜迟疑一下还是决定拒绝,很大程度是因为不想再见到Sherman的“主人”。

“这么不给我面子吗?”车窗摇下来一些,那个嘲弄的声音又响起来。

荻夜惯性地扬起嘴角,“怎么会呢?只是没有必要罢了。”你谁啊?面子有多大?哼!

“还没有消气?”

这种口气很有些挑衅的意味,感觉在嘲笑她气量小哦?荻夜冒火了,好,道歉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道歉!“你这么说,我再不去不就太不给你面子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女子我奉陪!

荻夜坐到车上才有些后悔:帘子都拉严实了,基本看不清楚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子。这个人莫非是吸血鬼?要不干吗一副怕见光的样子?下意识,荻夜摸摸包包拉链上的十字架挂饰,还好,有了这个我才不怕咧!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忍不住牵起一个笑容,以为他是什么,吸血鬼吗?还好,在昏暗的车里看不到他的表情。

车内气氛沉闷,没有人说话,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车终于停了。他先下了车。Sherman打开车门,递给荻夜一个漂亮的面具——“荻夜小姐,请戴上面具。”

“为什么要面具?”荻夜很奇怪。

Sherman戴好自己的面具:一个海盗的眼罩,“今天是主题宴会哦,很有趣。”

“……”荻夜盯着Sherman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是HOOK船长!可是你的铁钩子呢?”

“在VIP室里放着。”Sherman笑了,“这边请。你好像很熟悉这个面具。”

“啊!”荻夜得意地说,“我最喜欢看恐怖和科幻电影了。”这种小菜难不倒号称“巫女”的她哦!可是,自己的衣服好像不太适合这个歌剧院面具。

“Sherman先生,我就这样子进去吗?”衬衣牛仔裤?

Sherman想了一会儿,有了主意,他拿着一件中世纪修道士样子的超级大斗篷兴冲冲地走过来,“这件怎么样?”

这个不错嘛,荻夜套好以后照照镜子,“那个,好像面具不太合适……Sherman先生,你的眼罩还有吗?”

“有。”Sherman拿出眼罩,“可是也不很合适呀。”海盗和修道士?

“安啦!”山人自有妙计,荻夜拿出包包里的银色中性笔在眼罩上画了一阵,然后戴好,“怎么样?”眼罩上唯妙唯肖地画着一个华丽的十字架。

“哇……厉害……”Sherman点点头,这下就和谐多了,“那么这边请。”

大厅里光线柔和,音乐也若有似无的,慢慢的爵士,像是回那个黑白电影的年代,真是有感觉,就连现场的摆设也很有那个年代的风格,枝形蜡烛抬,银制的餐具和雪白的桌布。所有人都盛装出席,好像走进电影回顾廊。

“这里。”Sherman在一张桌边停下来,体贴地拉开椅子,“主人很快就来。”

“谢谢。”荻夜坐下来,并不在意缺席的人,反而很开心地观察各式装扮的客人:有吸血鬼全套,歌剧院全套,雪女……过瘾!

“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to drink?Dry Martini?(来杯干马天尼如何)”一个骑士打扮的人走过来搭讪,呵呵,就是中世纪常见的那种,闪闪发光的铠甲。

“That is very nice of you(谢谢)。”荻夜点点头。

“No,a cup of pussyfoot is enough(不,你喝果汁就够了)。”哦,讨厌的声音及时响起,眼前出现一个吸血鬼,獠牙、眼罩、黑色的礼服和丝制的长斗篷。原来这个吸血鬼就是他呀。那个骑士一见,有些尴尬地笑一下,走开了。

“我已经成年了。”荻夜不满地抗议,干涉人身自由,她还是蛮喜欢DryMartini的——毕竟她也是007的忠实追随者。

“你在暗示什么?”吸血鬼这次可真的是嘲笑了。

荻夜理所当然地反驳道:“暗示你!我已经大到可以饮用酒精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干什么多事。

“哦,是吗?”他笑了,“真是失敬了。”

一点失敬的意思也没有,算了,不计较。荻夜端起送过来的果汁喝起来,不再开口。

“荻夜小姐,这次是为了道歉。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真走了。

“如果是为了那件事,”荻夜摇摇头,“没有那个必要。”

“还在生气?”他试探地问,戴着眼罩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荻夜笑了,“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我生这么久的气。”

“这么说你生过气喽?”

“嗯,害我感冒有点生气。”

“你感冒啦?”

“有一点。”大概再六十天就好了。

“对不起。”他有点内疚。

荻夜笑笑,“算了啦。不过,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尊姓大名。”好笑吧,就算再讨厌他,也不能叫他“喂”。

“哦?是吗?我没自我介绍过吗?我叫Ivan,就这么叫就可以。”

“你和那个伊凡雷帝(俄国沙皇)有什么关系吗?”荻夜开玩笑地问道,脾气也许有点像吧,都不太好呢。

“没有关系。”伊凡也笑了。

“你是俄国人吗?”头发颜色有些亚麻色,戴着面具也看不出来,个头倒是差不多了……

没想到伊凡沉默了好久,“不是。”

这个问题不能问吗?他好像有些忌讳。

“呃……那个…”荻夜赶紧转换话题,“这个地方很有趣嘛,你常来吗?”

“我是老板。”这是个适合隐藏起来,用另一个身份生活的地方。面具后是谁并不重要,戴上面具,共度嘉年华。在这里你想是谁就是谁。

“厉害,这里很好玩。”荻夜赞赏地点点头,“可以忘了自己是谁,尽情做梦。”

“你喜欢做梦?”伊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客人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荻夜看着在舞池里狂欢的人群,放下杯子,“不喜欢也不讨厌。”

“怎么说?”伊凡很有兴趣地掉过头来。

“嗯,这么说吧,做梦是很好啦,梦里没有压力,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梦总会醒吧,一旦醒来,就会觉得现实加倍压来……”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梦……太过现实吗?事实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别说了!”伊凡打断她的话,她说的没错,人不能一辈子活在梦里,所以他才造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没想到苦心维持的虚幻被她的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撕裂。

“……我说错什么吗?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人总得面对现实。但是,有梦也很好啊!你看看大家不都很开心吗?我也很开心!”荻夜轻轻地拿下眼罩,“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一个好梦可以振作精神,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快乐的心情是真的呀。我敢说今天看到的,起码可以让我的感冒早好三十天!”

她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伊凡忍不住笑了。听了她后面的话,明知是安慰,可还是很开心地相信了。这样随一个人的话心情摇摆还是第一次,她很不可思议呢。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Sherman”伊凡打个响指招来Sherman,“拿瓶好酒来吧。”

这个应该是不错的酒吧?晶莹流溢色泽,清醇的香味……但是,也不至于一杯接一杯地喝吧?

很快一瓶美酒就见底了,“伊凡先生,你还是别再喝了。”葡萄酒度是不高,可是酒就是酒,喝多会醉人的。荻夜抓住酒瓶,不让他再喝——要不然的话,她要怎么回家?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好耳熟的抗议,他是故意的吧?

荻夜干笑了几声,“小气,大男人还记仇!”

伊凡伏在桌子上,双肩微微颤抖,后来干脆大笑起来,“你好有趣啊!有时候感觉你说话很成熟,可是刚刚又像个小孩子,和我认识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呢!”

“可以当作表扬吗?”荻夜咬牙切齿地问,这个人和她有仇吗?每次开口都像讽刺。其实他压根很讨厌我,对吧。“……想跳舞吗?”

一句话插进来打断了荻夜的思绪,“什么?”

“我问你,想跳舞吗?”伊凡重复一边。

“谢谢,我不会。”荻夜谢绝了,她真的不会,没有跳舞那条神经存在。

“是吗?”伊凡耸下肩,拉起荻夜的手把她拖进舞池,“那就现在学吧!把手放在我肩上就可以了。”

哪有这么霸道的人嘛!荻夜无奈地听话照做,鸭子既然上架了,不走只会掉下来。只是她全身僵硬而已。

“不要这么紧张,放松。我会带着你的,跳舞的时候女人不需要意识,把自己交出来就好。”伊凡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有多暧昧,引得近旁的人脸红不已,荻夜更是不自在,这个人!

不过渐渐地,荻夜就体会到了舞蹈的美妙,感觉世界都在旋转,微微眩晕中的快乐,手脚也放开了。

“很好,就要像这个样子。”伊凡微笑地鼓励她。

荻夜有些脸红,“你很会教。”

教?好陌生的词,他才不会教别人跳舞,连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有兴致教她跳舞呢?

忽然灯光黯淡下去,渐渐全熄灭了,大厅里燃起了一枝枝蜡烛。摇曳的烛光让荻夜惊喜道:“WaterrlooBridge!(魂断蓝桥)的……”一模一样的场景啊!

伊凡笑得很是得意,“好眼光!是原样复制哦!”

大厅里奏起悠扬的《友谊地久天长》。烛光也一盏一盏被熄灭了。到最后只有大落地窗外的街灯射进来。

“哇啊!”荻夜轻轻感叹,“太美了,好像做梦一样!”虽然不像电影里烛光熄灭后就迎来了晨曦,但这样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喜欢?”就算明知道答案,伊凡还是忍不住好心情问了一句。

“嗯!”荻夜用力点点头,“非常喜欢。谢谢,今晚过的很愉快!”

伊凡揶揄道:“听你这么说,好像灰姑娘到了午夜12点,魔法消失,向王子告别。”

荻夜闻言,笑了,“就当是吧,不过我没有王子要告别。”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看着伊凡认真地开口:“你好像那个仙女哦,带我走进梦里,真要好好谢谢你。”

听她的话有点开心又有点失落,不过伊凡还是轻点一下头,“既然你把我当仙女,那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咦?今天还有什么事刺激我的承受力啊!”荻夜顽皮地一蹙眉,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好像没有了,我非常满足,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这个好心的仙女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好好地见过你。可以吗?”

伊凡沉默了好一阵子,“这个…不行。”

“啊啊,这样啊,”虽然有些失望,荻夜还是体贴地转换开话题:“对了,你的打扮是吸血鬼,那刘海固定就更像了哦。”

伊凡就势下了台阶,“很难弄干净的。”麻烦。

忽然荻夜咳嗽起来,“没事吧?”伊凡扶着她坐下,递过水杯。

“嗯。”喝了水舒服多了,荻夜摆摆手,“感冒的小问题。”

“有吃药吗?”

“有,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已经11点了。

“哦,我送你回家。”伊凡示意Sherman去开车,自己带着荻夜往外走。

今天倒是很顺利,很快就到了荻夜住的公寓前。

“今天谢谢了,我玩得很开心。”荻夜爬在车窗上道谢。

“……”伊凡不知说什么比较好,最后也只得敷衍地说:“请多保重。”

犹豫的手紧握着,该不该拿下面具呢?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想让一个人了解,想让她安慰。这种古怪的感情让他极度不安。或许她可以,但也可能她不能接受,这种险他不想冒。强忍住冲动,刻意忽略荻夜眼中的一丝失望,伊凡让Sherman开车。

是吗?他还是不愿意拿下面具,荻夜有些失落,不过,他们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当然不会……算了,今天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还是回家睡一觉,就当它是梦好了。对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挥挥手,荻夜转身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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