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麻辣娘子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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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侯门招女婿

喜来宝与不戒和尚别过之后,由水路改行陆路,马不停蹄,数日后抵达长安。

京畿重地,遥望皇宫楼阙,金碧辉煌。京都大道,时常可见鸣锣开道的官轿。府衙官差一拨一拨分散在大街小巷之中,巡视治安。各行各业繁忙中,又显得井然有序。

进了城,他反倒不着急了,牵着马在大街上慢悠悠地闲逛。

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阵扰动,像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人们惊呼着四散奔逃,嘈杂声中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声,一人娇叱:“一群呆子!瞧着本姑娘做什么?统统散开!”

这等泼辣的语气,难道是……

喜来宝微张着嘴巴,两眼发直地瞪着正前方。

前方路人四处逃散,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此时如同台风过境,除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一堆货架、几株踩烂的白菜、踏扁的肉包,就剩下一人两手叉腰站在街心。人儿红衣如火,火辣辣的鞭子一甩,一只偷偷钻出来吃肉包的老鼠,也吓得吱溜一下躲回地洞。

喜来宝也躲了起来。当红衣少女的眼睛瞄过来时,他想都没想,吱溜一下躲到街角一个胡同里,背靠墙壁,一手捂着心口,惊悸不已。

“真是冤家路窄!她怎么也到了长安?”

几日不见,这红辣椒更是凶辣,火辣辣的鞭子乱抽一通,他可不会傻到自个儿往她的鞭子上撞。

躲了一会儿,他再悄悄探出个脑袋往街上一看——街面冷冷清清,一阵凉风儿旋过,歪斜在门楣上的店铺招牌“咯叽”一晃,“砰”地砸在地上。他整个人往上蹿了一蹿,倒不是被那声巨响给吓的,而是……他的马不见了!

究竟是哪个贼胆包天的家伙,敢顺手牵走贼王的马?

唉、唉——

牵走那匹青骢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

她甩着鞭子发泄完胸中憋了好几日的怒火后,就发现那匹青骢马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她顺手牵了就走。

当喜来宝愕然震愣在空荡荡的街心时,武天骄已策马回到了武侯府。

门口的侍卫远远地看到疾驰而来的马匹上那道醒目的火红身影时,赶紧逃也似的奔入府内,大声哀号:“不得了啦!小姐回府啦——”

这一喊,威力可不小,把正在修剪盆栽的几个园丁吓得手一颤,“喀嚓”剪断了整株芍药,原本在院子里的人鸟兽状四散奔逃,呼啦一下,溜个精光!

武天骄刚到门口,下了马,瞅一瞅自家宅门,门是敞开的,门上还挂出两只大红灯笼,连门前两尊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上了红绸,独独不见了守门的侍卫。

她牵着马入了家门,喊了半天,仍不见一个人影,她气得一跺脚,大骂:“一个个都死绝了?还有没有能喘气的?给我出来!”

“吱呀”一声,一间厢房的门开了条缝,一个模样机灵的紫衣丫头走出来,轻唤:“小姐!”

武天骄指着廊檐下挂着的一盏盏彩灯,问:“鹊儿,府里头有什么喜事吗?干吗张灯结彩的?”

“奴婢不是府中的管家,他们忙什么去了,奴婢也不清楚。”丫头机灵地绕开话题,“小姐在外头来回奔波,一定很累了,要不您先洗个澡,奴婢在您房里搁了一桶热水……”

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的,经鹊儿这么一提,她只觉浑身发痒,忙把缰绳交到鹊儿手里,“我先回房沐浴更衣,你把这马牵到马棚去。”

鹊儿讶然问:“小姐的胭脂马怎么变了个模样?”

武天骄微恼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

她刚一走,月牙门左侧花丛里“哗啦”一响,蹿出个人来。

鹊儿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埋怨道:“丁爷,您可吓着鹊儿了!您躲在此处,不怕被小姐发现?”

花丛里钻出来的人,约三十来岁,瘦瘦矮矮,肤色偏黑,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此人正是武侯府的管家。

“小姐是个急性子,不会留意这细微之处。我躲在花丛里,就能听见小姐与你说的话。”他曲起食指与拇指,撮一撮唇上两撇小胡子,嘿嘿笑道,“看来小姐还不知道那件事。”

鹊儿忧心忡忡,“以小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了那件事,一准儿会把整座武侯府闹腾个天翻地覆!”

丁烛看了看那匹青骢马,眼珠子滴溜一转,“鹊儿,你赶紧骑上这马去棋楼把侯爷请回府中,让他亲口告诉小姐那件事,免得后院‘失火’!”

鹊儿赶忙牵马出府。

丢失坐骑的喜来宝,直到此时才慢悠悠地走到武侯府。他远远地站着,暗中观察这座王侯府邸——

侯府门前两尊石头狮子,张牙舞爪,好威猛!朱漆的两扇大门敞开着,门檐下挂着两只红灯笼,门楣上镶嵌巨匾,匾中题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字:武侯府。

大门两侧,红墙绵延环绕,柳丝垂拂,槐树掩映。翘首可见围墙内屋脊层层叠叠,好似没个尽头。

喜来宝咋舌:好一座王府豪宅!

此时,忽有一顶软轿由八名轿夫扛着,飞奔而来。停在侯府门前,一人往门里通报:“侯爷回府啦!”

丁烛急忙迎出门外,掀起轿门帘。

轿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锦衣玉袍,面白无须。

喜来宝瞧了此人一眼,心中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人分明面带笑容,笑意却未漫入眼中;这人分明大步行走,一只手却轻轻搭在管家肩头;这人脸上明显长了一只鹰钩鼻,眉目却很清秀,特别是他的眉毛,竟比女子的娥眉细柔三分!

这人一脚迈向门槛时,喜来宝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大步走进门去,腰肢却眯眯扭摆,虽有七尺之躯,但他的一举一动,即使勉强装出些魄力来,细微处仍不经意地流露了些许阴柔气质,骨子里明显缺了份阳刚之气,徒具男儿躯壳!

中年男子一进门,侯府大门便砰然关闭。

喜来宝留意一下侯府四周环境——四周寂静,整条胡同里除了一座侯府,再没有别的屋舍或店铺。

他绕着侯府的围墙走了一圈,心中已有打算,便径自离开。

在长安找了家客栈,白天养足了精神,夜幕降临时,喜来宝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穿窗而出,跃过几排屋脊,如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潜回武侯府!

避开夜间巡逻的侍卫,他从护墙左侧腾身而起,猫着腰,腾、跃、弹、跳,一连跃过好几排屋舍,他的眉头却渐渐皱拢起来。武侯府的建筑布局与其他大户人家截然不同!一个接一个的四合院,环环圈连在一起,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间屋子、每一个院落,像是同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门窗的式样、院中的盆景数量都完全一致!他在屋顶上转来转去,居然分不清哪间屋舍是转过的,统统是一模一样的屋子!

他已转得发晕,索性在一个屋脊上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仔细打量这片屋舍。瞧着瞧着,他眼睛一亮,一个俯冲,点尘不惊地落在一间厢房外的墙角。

厢房里头亮着灯,纸糊的窗格子上映着两个人影,一坐一站。

坐着的人高冠长袍,手持茶盏,徐徐吹着茶汤升腾而起的袅袅雾气。

站着的人,看投影在窗上的玲珑身姿,分明是个女子,发上珠簪簌簌抖动,女子一掌拍向桌面,大声道:“我、不、答、应!”

坐着的人啜了一口茶,道:“答不答应由不得你!”

这人的语声尖尖细细,既非女子的声音,又不像男子的语声,阴阳怪气的。

站着的人发髻上的珠簪抖得更厉害,既生气又着急,“爹!您怎么可以这样?女儿离家不过半个月,您就擅自做主,弄个什么招婿宴,传得满城沸沸扬扬!明日,您就是真的选出了女婿,女儿也不与他成亲!您要是硬逼着女儿成亲,大不了女儿再离家出走!”

“父亲”放下茶盏,阴阴笑道:“骄儿啊,你在不在家都无所谓,女婿是由为父选的,你若不在,为父就随便挑上一个,再让府里的丫头扮成新娘,脸上蒙着红盖头,当着亲朋好友的面拜堂成亲!不管你承认与否,那个人就是你的相公!”他原本就想趁女儿离家时,轻轻松松招个女婿上门来,“为父已发帖邀请同朝好友之子、名门望族中人明日前来应选。这一次,你别再使性子弄个什么擂台招亲,为父请来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香子弟,哪经得起你那番拳脚功夫!”

“您明知道女儿最讨厌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之乎者也的文弱书生,却偏要请这些人来,女儿哪还能称心如意啊?您真要让我选,也该换一批人,邀请一些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

“是不是还得请些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那些低贱的草莽岂能踏进我堂堂武侯府?明日,为父邀的人到齐了,也只能以抛绣球的方式,绣球结良缘!”

“女儿”负气道:“爹!您何不直说是想招女婿上门来,好让我早日给武家添个儿孙!您若真想要个儿子、孙子的,干吗不自个儿生去……”倏地住口不言,“女儿”缓缓低下头,心中忐忑,说了不该说的话,悔时晚矣!

“父亲”阴阴地哼笑一声,猛地推开房门,拂袖而去。

躲在暗处的喜来宝悄悄尾随他转向另一座院落,瞧准了他推门进入一个房间,关紧房门,片刻之后,房内响起打鼾声。

喜来宝立刻展开身形,运掌轻轻震开门闩,潜入室内,迅速在房中绕了一圈,室内没有设置任何机关、暗匣,九龙纹隐金盆不在这个房间。

他悄悄掩上房门,在这个院落的另外两间屋子里翻寻一遍,依然毫无收获。

偌大一座侯府,藏一件宝物容易,找起来却很难!除非能事先知道府里的一些状况:地形图或各个院落屋舍的用途、主人的寝食规律、嗜好等等,由此才能判断出收藏宝物的具体位置!但,想了解这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看看天色,已是寅时,今夜算是白来一趟,他得趁天亮之前,赶紧离开!

喜来宝凌空一跃,底下巡逻放哨的侍卫,只觉一阵凉风吹过发梢,抬头张望,一弯浅月穿梭于稀薄的云影间,偶尔有几只飞蛾掠过上空,四周宁静,谁也没有发觉,悄然潜入侯府的一道黑影,此时已掠至围墙外,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天色微明,几只喜鹊在枝头叫喳喳。

今日,侯门招女婿,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张罗起来。丁管家也换了一身新衣,精神抖擞地站在侯府大门前,等候持帖应选的公子们莅临。

从清晨等到晌午时分,侯府门前依旧冷冷清清。

奇怪,应选的“女婿”们都到哪里去了?

隔了一条胡同,与侯府门前冷冷清清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另一条街道上,无数辆珠钿翠盖的华贵马车陆续驶来,纷纷停靠在一座颇具规模的茶庄门前。

从车厢内走出来的都是些锦衣玉袍的公子哥儿,一个个愁眉不展,步入茶庄后,各自占了一张桌子,要来一壶香茗,自斟自饮。

未时三刻,茶庄对面一栋客栈二楼的房间开了一扇小窗,喜来宝站在窗前吐纳调息,看到街对面停靠的一辆辆华贵马车里走出来一位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不禁回想起昨夜在侯府窃听的那番话,心头一动,忙在房中梳洗妥当,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襦衫,施施然步出客栈,径直走向街对面。

一入茶庄,一股凝重的气氛迎面扑来,喜来宝神态自若地走到一位黄衫公子所占的桌子旁,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他拉出椅子就坐到了这一桌。

他这一坐,茶庄内的气氛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本默默品茗的公子们纷纷抬头,讶然注视这位蓝衫书生。

发觉自个桌旁多了一人,黄衫公子皱起眉头,伸手指了指左边一张空桌,“这位兄台何不去那边图个清静?”

喜来宝看也不看黄衫公子指着的那张空桌,径自点了一壶毛尖香片,斟上茶,把盏笑言:“小生素来仰慕公子人品,今日小生要沾一沾光,与公子同坐一桌也好攀个交情!来来来,以茶代酒,小生先敬你一杯!”

这一招实在高明,受人恭维的黄衫公子忙道:“不敢当!”却也持起茶盏一饮而尽。

喜来宝趁热打铁,再敬一杯,“恭喜兄台!贺喜兄台!”

黄衫公子持起茶盏,却一脸茫然,“这……喜从何来?”

喜来宝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小生昨夜听闻,武侯府今日设宴招婿,公子乃人中之龙,以小生之见,侯府女婿的宝座非公子莫属!”

好大一顶高帽扣在黄衫公子头上,却听“砰”的一声,他居然连人带椅摔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一骨碌爬起来时,他的脸盘整个变了形,眼斜鼻子歪,嘴唇也发白,活像一只被人掐了脖子的鸭子,连连怪叫:“嗄?这这这……简直是一派胡言!谁说那狗屁倒灶的玩意儿非本公子莫属?嗄?本公子出门前烧了一炷高香,今儿个才没那么倒霉!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本公子就跟你急!”

喜来宝眨眨眼,不解地问:“能成为堂堂武侯爷的女婿不是很了起吗?”

“了不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砍死我也不娶侯府那宝贝!”

黄衫公子“砰”地一捶桌面,一脚踩到椅子上,颇有壮士断腕的架势。

喜来宝傻了眼,“为啥?”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在座的十几位公子齐刷刷站了起来,同仇敌忾:“谁要是倒了八辈子霉成了侯府女婿,过不了三天,准会被那刁蛮泼辣的侯门千金给活活整死!”

“本公子宁愿摘路边的雏菊,也没那虎胆去娶侯府那朵毒龙断肠销魂霸王花!”

毒龙断肠销魂霸王花?!喜来宝赶忙两手扶住下巴,脑海里不由得勾勒出一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一脸横肉、两只手像熊掌的……女人?!

乖乖个隆冬锵!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生物?

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喜来宝一脸“小生怕怕”,“这样的女子,恐怕只有骨如金刚、身似铁打的奇男子才敢娶!依我看,诸位都是玉树临风,风吹树抖的娇贵公子,真要落到那女子的手心里,岂不是羊入虎口?不如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走?说得倒容易!”

公子们齐齐叹了口气,哭丧着脸,你一言我一语爆出惊人内幕——

“武侯爷身份显赫,他既已发出帖子邀请豪门公子前去应选,受邀之人也不敢推辞,做长辈的心中又不愿把自个的亲生儿子送上门去受人欺负,怕白白送了性命,就想了法子,认些义子,收些门徒,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亲人性命,又不至于得罪武侯爷,只可怜了咱们这班替死鬼!”

“唉!受了义父、师尊的恩惠,逃是逃不得的,只得冒死前去应选,反正咱们这么多人当中也只能选中一个倒霉蛋,其余的反倒是借此良机平步青云,名利双收啊!”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喜来宝灵机一动,笑眯眯地冲黄衫公子勾一勾手指头,让人凑上耳朵,一番耳语,黄衫公子眼中放了光,脸上也渐渐笑出朵花儿来……

片刻之后,公子们陆续走出店外,乘上各自的马车,直奔武侯府。

喜来宝最后一个走出茶庄,迎面吹来的凉风儿令他打了个寒颤,看看手中一张烫金请帖,不禁苦叹:堂堂贼王也得冒他人的名去参加劳什子的招婿宴,实属无奈!

黄衫公子送出帖子后是一身轻松,喜笑颜开地把这个犯傻的书生送上马车,挥手道别:“兄台,祝你这一路福星高照,走好运哪!”

喜来宝坐上舒适华丽的马车,唇边又泛出笑缕:简简单单得来一张请帖,这回可有机会混入侯府,彻彻底底地查探一番,定能寻出九龙纹隐金盆来!

他翻开帖子看了看,帖子上写着: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大学士,一品大员炅大人之子。

喝!来头不小嘛!

仔细一看,帖子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后来经人添上去的,潦潦草草写了“炅二子”三个字。

武侯爷邀的是炅大人之子,想必这位炅大人也临时收了个义子,看这名儿也起得马马虎虎:炅二子、炅二子……咦?怎么念怎么像龟儿子?!

一辆辆马车相继停在武侯府门前,原本冷冷清清的大门前顿时热闹起来。

喜来宝这回是大大咧咧从侯府正门被人给请入府内。

入府的公子们在院子里等候片刻,就见丁管家急匆匆奔来,将前来应选的公子五人一组地划分开,叮嘱一番:“穿过这片花圃,前面就是四全斋,你们一组一组依照次序进入四全斋,通过侯爷这一关,才有机会到潜龟院接小姐的绣球。现在,你们五人先进去吧!”

他指了指排在最前面的一组。

五位公子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步入花圃,身影渐渐隐没在花丛中。

片刻之后,最后一组五人里头已有四人步入了花圃,独留喜来宝一人在原地踌躇不前。

丁烛急忙催促:“炅公子,快快进去吧!侯爷正等着呢!”

喜来宝皱眉问:“侯爷这一关是不是很容易过?为什么前面这么多人进去,没有一个被回绝出来?”

他可不是来应选的,万一弄巧成拙,无法脱身,可如何是好?

丁烛听出他言中的顾虑,忙道:“公子无须担忧,侯爷这一关或许容易过,但小姐那一关,您恐怕是过不了的!我家小姐最厌恶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您今儿个又恰巧穿了这么一身襦衫,除非小姐神志不清,否则,她断然不会将那绣球抛给公子!”

一听这话,喜来宝松了口气。既已混入侯府,怎能再次空手而归?倒不如见机行事,即便事态不妙,区区一座武侯府还困不住贼王!

打定主意,他大步穿过花圃,来到一间屋子前。

这间屋子的门楣上端挂着一块匾,匾中以狂草题了三个字:四全斋。

屋门敞开着,他一脚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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