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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礼四沿革四吉礼三(1)

大享明堂明堂制度附朝日夕月禋六宗大

灵星风师雨师及诸星等祠

大享明堂明堂制度附有熊唐虞夏殷周汉后汉魏晋东晋宋齐梁陈后魏北齐后周隋大唐

黄帝拜祀上帝于明堂。或谓之合宫。其堂之制,中有一殿,四面无壁,以茅盖,通水,水圜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名昆仑,天子从之入,以拜祀。汉公玉带所上制度。

唐虞祀五帝于五府。府者,聚也。言五帝之神聚而祭于此堂。苍曰灵府,赤曰文祖,黄曰神计,白曰明纪,黑曰玄矩。五府之制,未详。

夏后氏享祖宗于世室。言代代不毁之。故鲁名宗庙曰「文代室」「武代室」。世室之制,堂修二七,广四修之一。修,南北之深也。夏度以步,令堂修十四步,益以四分修之一,则堂广十七步半。五室,三四步,四三尺。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也。三四步为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广也。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其方皆三尺,其广益之以三尺也。土室于中央,方四步,其广益之以四尺。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九阶。南面三阶,三面各二。四旁两夹窗。窗助户为明也,每室四户八窗。白盛。蜃灰也。以蜃灰垩墙,所以饰成宫室。盛音成。门堂三之二,门侧之堂,取数于正堂。南北九步二尺,东西十一步四尺。室三之一。两室与门,各居一分。

殷人曰重屋。其制,堂修七寻,崇三尺,四阿重屋。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寝也。阿,今四注也。重屋,复笮也。八尺曰寻。

周制,季秋大享于明堂,宗祀文王以配上帝。谓祀昊天上帝。先儒所释不同。若以祭五帝,则以天帝皆坐明堂之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五官之神坐于庭中,以武王配之,通名曰祖宗,故云「祖文王而宗武王」。文王为父,配祭于上;武王为子,配祭于下。如其所论,非为通理。但五神皆生为上公,死为贵神,生存之日,帝王飨会,皆须升堂,今死为贵神,独配于下,屈武王之尊,同下坐之义,为不便。意为合祭五帝于明堂,唯有一祭,月令所谓九月大飨帝于明堂也。五帝及神俱坐于上,以文武二祖,泛配五帝及五神而祭之。以文王配祭五帝,则谓之祖,以武王配祭五神,则谓之宗。明二君同配,故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夫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所以名祭为始尊者,明祭之中有此二义。其制,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明政教之堂也。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也。周堂高九尺,殷三尺,夏一尺,相参之数也。禹卑宫室,为一尺之堂欤?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以明其同制也。则宗庙、路寝、明堂,名殊制同。释名曰:「明犹清也。堂,高明貌也。」东西长八十一尺,南北六十三尺,其堂高九尺。于一堂之上为五室,每一室广一丈八尺。每室开四门,门旁各有窗。九阶外有四门,门之广二丈一尺。门两旁各筑土为堂,南北四十二尺,东西五十四尺。其堂上各为一室,南北丈四尺,东西丈八尺。其宫室墙壁,以蜃蛤灰饰之。大戴礼盛德篇云:「明堂九室,室有四户八窗。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盖以茅,上圆下方。其外水名辟雍。」明堂月令说云:「堂高三尺,东西九仞,南北七筵。九室十二堂。室四户八牖,宫三百步。在近郊三十里。」又云「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径二百一十六尺,干之策也。太庙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径九丈,阴阳九六之变也。圜盖方载,九六之道。八闼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岛,十二宫以应十二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八牖乘九室之数也。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钟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列于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应三统。四向五色,各象其行。外博二十四丈,以应节气也。」淳于登说云:「明堂在国之南,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又戴德云:「明堂辟雍是一」。古周礼、孝经说以明堂为文王庙。左传鲁僖公五年:「既视朔,遂登观台。」服氏云:「人君入太庙视朔,天子曰灵台,诸侯曰观台,在明堂之中。」文公二年,服氏云明堂祖庙。并与郑说不同。郑注玉藻云:「天子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即郑意以为三者名异而制同。王制云「小学在公宫之左,大学在郊」,即云:「天子曰辟雍」,是学不得与明堂同为一物。又,天子宗庙在雉门之外,孝经纬云「明堂在国之阳」,玉藻又云:「听朔于南门外」,是明堂与祖庙别处,不得为一也。蔡邕明堂章句曰:「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周谓之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中曰太室。人君南面,故主以明堂为名。在其五堂之中央,皆曰太庙。飨射、养老、教学、选士,皆于其中。故言其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向明则曰明堂,取其四时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周水圜如璧则曰辟雍。虽各异名,而事实一也。」袁准正论:「明堂、宗庙、太学,事义固各有所为,而代之儒者,合为一体。取诗书放逸之文,经典相似之语,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远矣。宗庙之中,人所致敬,幽隐清净,鬼神所居,而使众学处焉,飨射于中,人鬼慢黩,死生交错,囚俘截耳,疮痍流血,以干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质之物,建日月,乘玉辂,以处其中,非其类也。夫宗庙,鬼神之居,祭天而于人鬼之室,非其处也。王者五门,宗庙在一门之内,若在庙而张三侯,又辟雍在内,人物众多,非宗庙之中所能容也。」如准所论,与郑义合。或以「周时德泽洽和,蒿茂大以为宫柱,名曰蒿宫,此天子之路寝也」。吕氏春秋曰:「茅茨蒿柱,土阶三等。」

汉武帝元封五年,祠太一五帝于明堂上座,高皇帝对之。是时未以高祖配天,故言对也。光武以来乃配。牲以太牢。天子从昆仑道入。昆仑道,即依黄帝时制也。始拜明堂如郊礼。毕,燎堂下。其明堂制,从公玊带所上黄帝时图。其年四月,天子封泰山,泰山东北址,有古时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理明堂奉高旁,未晓制度。济南人公玊带上黄帝时明堂图。上从之,作于汶上。

后汉光武建武三十年,初营明堂。明帝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初祀五帝于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座位堂上,各处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各一犊,奏乐如南郊。章帝元和二年二月壬申,宗祀五帝于孝武所作汶上明堂,光武帝配,如雒阳明堂礼。癸酉,更告祀高祖、太宗、世宗、中宗、世祖、显宗于明堂,各一太牢。安帝延光三年,祀汶上明堂,如元和故事。其制度,建武初营明堂,上圆下方,法天地。八窗四闺,法八风四时。九室十二座,法九州岛,十二月。三十六户,七十二牖。法三十六旬,七十二风。

魏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宗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祝称天子臣某。

晋武帝泰始二年二月丁丑,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又议明堂宜除五帝坐,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而已。挚虞议:「案:汉魏故事,明堂祀五帝。新礼云『五帝即上帝,帝即天也』,遂除五帝之位。又按仲尼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周礼『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则上帝非天,断可识矣。又生为明王,没则配五行,如太昊配木之例。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于四郊,报之于明堂。」十年十月,诏复明堂五帝位。时以五精帝佐天育物,前代相因,莫之或废。

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三年正月后辛,祀明堂。车服之仪,率遵汉制。出以法驾,服以衮冕。时孙耆之议:「郊以配天,故配之以后稷;明堂祀帝,故配之以文王。由斯言之,郊为皇天之位,明堂为上帝之庙。故徐邈以配之为言必有神主,郊为天坛,则明堂非文庙矣。」时议帝亲奉,今亲祀北郊,明年正月上辛祀昊天,次辛祠后土,后辛祀明堂。

宋孝武大明五年,依汉汶上仪,设五帝位,太祖、文帝对飨。祭皇天上帝,鼎俎彝簋,一依太庙礼。堂制:但作大殿屋十二闲,无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文饰雕画而已。时有司奏:「伏寻明堂辟雍,制无定文,自汉暨晋,莫之能辨。周书云,清庙、明堂、路寝同制。郑玄注礼,义生于斯。诸儒又云,明堂在国之阳,丙巳之地,三里之内。晋侍中裴頠以为尊祖配天,其义明着,庙宇之制,理据未分,直可为殿,以崇严祀。其余杂碎,一皆除之。裴頠所奏,窃谓可安。国学之南,地寔丙巳,其墙宇规范,宜拟则太庙,唯十有二闲,以应一周之数。」六年正月,帝亲奉明堂,祀祭五时帝,以太祖配。是用郑玄义。

齐高帝建元元年七月,祭五帝之神于明堂,有功德之君配。明堂制五室。时从王俭义。明帝崇昌元年,有司奏以武帝配。国子助教谢昙济议:「按祭法禘郊祖宗,并列严祀。郑玄注义,亦据兼飨。宜祖宗两配,文武双祀。」左仆射王晏议:「若用郑玄祖宗通称,则生有功德,没垂尊称,历代配帝,何止于二?今殷荐上帝,允属武帝,百代不毁,其文庙乎!」诏可。

梁祀五帝于明堂,服大裘冕,樽以瓦,俎豆以纯漆,牲以特牛,肴膳准二郊。若水土之品,蔬菜之属,宜以荐。郊所无者,从省除。所配五帝,行礼自东阶升,先春郊帝为始,止一献清酒,停三献及灌事。仪曹郎朱议:「祀明堂改服大裘。又以贵质,不应三献。礼云:『朝践用大樽。』郑玄云:『大樽,瓦也。』『有虞氏瓦樽』。此皆是宗庙,犹以质素;况在明堂,理不容象樽也。郊祀贵质,器用陶匏,宗庙贵文,诚宜雕俎。明堂之礼,于郊为文,比庙为质,请改器用纯漆,庶合文质之衷。旧仪,鬯灌求神,初献清酒,次醽终醁。礼毕,太祝取俎上黍肉,当御前以授。且五帝天神,不可求之于地,二郊主祭,无授肉之礼。请停三献灌鬯及授俎之法,止于一献清酒。旧用太牢,按郊用茧栗,诗云祀文王于明堂,有『维牛维羊』。良由周监二代,其义贵文,明堂方郊,未为极质,故特用三牲。今斟酌百王,义存通典,蔬果之荐,虽符周礼,而牲牢之用,宜遵夏殷。请自今明堂牲用特牛。」从之。其堂制,十二年,毁宋太极殿,以其材构明堂十二闲,皆准太庙。以中央六闲安六天座,悉南向。东来第一青帝,五帝依次而列。五人帝配飨,在阼阶,东上,北向。大殿后为小殿五闲,以为五佐室焉。帝曰:「明堂之祭五帝则是总义,在郊之祭五帝,则是别义。宗祀所配,复应有室,若专配一室,则义非配五;若皆配五,则成五位。以理而言,明堂无室。」朱以:「月令『天子居明堂左、右。』听朔之礼,既在明堂,今若无室,则于义或阙。」帝又曰:「郑玄义,听朔必在明堂,此则人神混淆,庄敬道废。春秋左氏传云:『介居二大国之闲。』此云左右者,谓祀帝堂南,又有小室,亦号明堂,分为三处听朔。既有三处,则有左右之义。在宫之内,明堂之外,人神有别,差无相干。」其议是非莫定,初尚未改。十二年,太常丞虞復引周禮明堂九尺之筵,以為「高下脩廣之數,堂崇一筵,故階高九尺。汉家制度,犹遵此礼」。于是毁宋太极殿,为明堂十二闲。

陈祀昊天上帝、五帝于明堂,牲以太牢,粢盛六饭,铏羹蔬备荐焉。武帝以德帝配,文帝以武帝配,废帝以文帝配。堂制,殿屋十二闲,中央六闲,依前代安六座。四方帝各依其方,黄帝居坤维,而配飨座依梁法。

后魏文帝太和十五年四月,经始明堂,改营太庙。迁洛之后,宣武永平、延昌中,欲建明堂,而议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至明帝神龟中,复议之,元叉执政,遂营九室,值代乱不成。宗配之礼,迄无所设。

北齐采周官考工记为五室。

后周采汉三辅黄图为九室。并竟不立。

隋文帝开皇十三年,议立明堂,繁役不就。终隋代,季秋祀五方上帝于雩坛上,其用币各依其方。人帝各在天帝之左。太祖在太昊南,西向。五官在庭,各依其方。牲用犊十二。皇帝、太尉、司农行三献礼于青帝及太祖。自余有司助奠。五官位于堂下,行一献礼。有燎。其省牲进熟,如南郊礼。时礼部尚书牛弘定议造明堂,将作大匠宇文恺依月令样,重檐复屋,五房四达,丈尺规矩,皆有准凭。帝命有司规兆,方欲崇建,又命详定,诸儒争论,莫之能决。炀帝大业年中,恺又奏之,以佗役繁兴,遂寝。

大唐武德初,定令:每岁季秋祀五方上帝于明堂,以元帝配,五人帝、五官并从祀。迄于贞观之末,竟未议立明堂,季秋大享则于圜丘行事。高祖配圜丘及明堂北郊之祀,元帝专配感帝。自余悉依武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