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对洪哥道:"确实如你所言,没什么破鞋好搞。"
洪哥道:"我就说嘛……"
话还没说完,当年的系学生会主席范剑突然点名叫洪哥发言,洪哥在教育厅工作,大概是让他作为教育部门的代表。
洪哥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把流氓的原形收回去,一本正经道:"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十年来,我兢兢业业地工作,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但是这还不够,不足以报答老师们的培养。今后我会更加努力,向取得更大成就的同学看齐,争取给学校争光。另外老师同学们,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最后一句话博得大家的喝彩。
待洪哥坐下来,我催促道:"你接着说。"
洪哥小声道:"我是说,其实,有几个还是能看的,你看那谁谁谁,当破鞋绰绰有余。不过这话可不要传出去呀,让女生听见了我在同学里没法混了。"
"瞧你说的,我就是跟女同学好到床上也不会传这话。"
"你是写小说的,别一不留神写出去了。"
"怎么可能,即便写出来,我也不可能写是你说的。"
二喜坐在旁边,把我们的谈话尽收耳底,道:"这么龌龊的话题,能不能到厕所去谈!"
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结伴上了厕所,临窗抽了根烟,聊了一些更加龌龊、具体和深入的话题。一个老师从蹲坑出来,鄙夷地看了我们两眼,不知道这圣洁的象牙塔里怎么会冒出两个流氓,而且这两个流氓曾受过本校的教育。
我很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些龌龊的思想来源于社会,跟大学无关。
"学校一点进步都没有,老师还是傻乎乎的。"洪哥待他走出去,感叹道。
"也许哪天请我们来讲讲课,师生们才会开窍。"我吹牛皮道,"不过也奇怪,像这么古板的学校,怎么会培养出我们这么优秀的流氓呢?"
"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像北大、清华就甭想出。"
"是呀,北大、清华的传统,就是培养装逼犯的。"
"那也不客观,他们偶尔还是会培养出个把人才,给美国的科技事业添砖加瓦。"
"说白了就是美国设在北京的人才粗加工基地,毕了业还不都到硅谷去打工嘛。"
"这么说来,我们还真爱国。"
"那可不是,跟那些卖国传统的院校相比,我们都是爱国人士,民族精英。"
我们在厕所里过了过嘴瘾谈了些国际形势,耽误一些时间,又回到会议室稍微打了个盹,醒来后牛皮会就结束了。大家按照江湖的规矩,互相留了电话,说了有事尽管开口之类的话,和老师们告别,浩浩荡荡开往郊外。
活动开展得很成功,晚会上通过一些游戏节目,同学们原形毕露,一个个还是十来年前那副鸟样子。这下大伙就更亲热了。一边喝酒一边聊起当年的众生相,一个个可爱可笑可耻可怜的逸事,一幕幕场景就浮现出来。十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