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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分手之痛1

梁雪坐在马车上,任泪水滑落,如梅的心难过死了,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的话。原来大小姐一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就是当着众人的面休了段先生。

他们打破了“玉湖情侣”的神话,这个绰号在顷刻间像泡影一般消散。即便大小姐伤心,她的美都那么脱俗惊人,只屑她一个悲伤的眼神,都让人心痛到骨子里。

“大小姐,我们去哪儿?”

“先回扬州与夫人会合。”

梁雪淡淡地应着,已经四年没有回南理玉湖了,曾听母亲说过,她已经在玉湖畔建立了一座大山庄。也想回去看看,好好陪在母亲的身边,毕竟与母亲相处的机会并不多。说不准,还可以抽空去神医城走走。

洞房内,段天翎失魂落魄,揭开华仪公主的盖头,眼前浮现梁雪的音容笑貌。

“驸马,喝杯交杯酒!”

华仪手中举着一只酒盏,又已起与梁雪洞房时的情景。

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汇聚成河,最后变成了泛滥的洪,冲刷他的身心。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梁雪离不开自己,到了今朝方才明白,是自己离不开梁雪。进入京都以来,他一直被世人所称赞,称赞他的丹青书法、称赞他的英俊潇洒、更称赞他有一个像梁雪那样才貌双全、德智兼备的妻子。

“好了,别不高兴。那个女人是疯了,为了离开你,连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华仪公主最初爱慕段天翎的才华,后来又痴迷于他的儒雅风度,哪个女人不梦想独占夫宠,尤其是她堂堂天朝公主之尊下嫁一个白衣才子,其间的阻力可想而知。如今见梁雪君喜堂之上休夫,心中虽有气忿,却又有几分高兴。

段天翎痴痴地看着华仪公主。

华仪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落漠与伤感,道:“我是怕你伤心,所以才让金梧不要告诉你。上次她离开皇宫后,就打掉了孩子,或许从那一刻她便决定要离开你了。还没瞧出来吗?这个女人诡计多狠呢?表面看,她是做一个贤妻良母,可你到京城瞧瞧,就会知道,她的声名盖过了你。她一直是在利用你呀,利用你扬名立万,利用你成就她自己……”

不,不可能。

没有他,她的话就缺少生机;没有他,她是不会单独绘成画的。

如果她是他的拐杖,他就是她的眼睛。

他们本就应该属于一体,不该分离。

次日,段天翎便来了云湘书馆,山长又拿出那副最奇妙的《荷塘鸳鸯图》,如今这副图在京城已经有人出价二万两,可山长不会出手,因为这是出自玉湖居士之手。

一个多月,他身在深宫,整日给后宫嫔妃作画,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山长夫人告诉他:那天梁雪从宫中外来,就意外流产,险些连性命都丢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康王爷暗中从宫中请来太医,恐怕她就真的死了。

“她留下什么话没有?”山长摇头,“昨儿早上离开的时候,曾交给在下一只锦盒,本来她说要留给你的,可后来又突然说,留与有缘人,谁最先来这儿找她就给谁。昨日午后,康王爷来了,在下便将那只锦盒给他了。”

“锦盒里是什么?”

“听她说,好像是一幅没有绘完的画。”

看过她的佳作,段天翎方明白,原来她单独作出的画,无论意境还是诗意都不在自己之下,四年来,为了他,她竟然没有单独作画。若不是自己沉迷声名,迷恋美色,她不会作下这副鸳鸯图,可以看得出来,那时候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却不知那刻自己正在风华楼里与华仪风流快活。

他感动于华仪的温柔热情,感动于一个堂堂公主肯为他下嫁,感动于一个公主为追求自己的爱情甘冒天下之大韪,扮成青楼女子与他接近……

有这么多的感动,他不能不娶华仪。

可他的心,在看过梁雪的画之后,竟然没有半点的恨意,昨日的羞辱在今朝烟消云散。

鸿宝斋、香墨堂、砚福店三家珍藏着玉湖居士的画,段天翎一一的看过,羞愧、懊悔漫无边际的袭来,他仿佛在一夕之间才看清梁雪的才华,即便丈夫移情别恋,她一直在用最平静的心态看待问题,也用一颗超脱世俗的目光来对之处之。

《西枫秋景图》早已超出他们联手所绘的那副,宁静而致远,色调淡雅柔和,看着这幅画,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两幅画景相似,风格炯异的蝶图,让他明白,这一个多月来,梁雪心中所隐忍的痛苦、无奈与矛盾。

看过她的画,他方知晓:他们的缘份就如她所言,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不会回头了吗?再也不会!

“天翎,你今儿去哪儿了?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今早要进宫谢恩吗?”

华仪迎上段天翎,看他痴痴傻傻的样子。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原来这一个月,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逼走了她,是我不好……华仪,我不能没有她……”

“段天翎,你胡说些什么?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现在的妻子,她不要你了,她当着众人的面休了你,她甚至是恨你的。两个女人,一个恨你,一个爱你,你自己选?”“难道你辜负了她,还想伤害我吗?我不会绘画,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爱你,别离开我好吗?”

他不知道,失去了梁雪,还能画出以前那么好的画吗?

轩辕清派人前往扬州,送信的人晚到一步,梁夫人母女三人在几日前就已经离开扬州了,有人说是回南理国老家了。

这一去,谁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梁家在扬州的生意都交给了二小姐梁冰冰与未婚夫一起打理,南理国的水粉生意将来是要交给梁霜霜的。

梁雪回到南理国后,便在南理最大的一家道观静修了数日,复才回到玉湖居。

就如母亲所讲的,玉湖居如今很大,是一座清幽而美丽的山庄。

“姐姐!姐姐……”霜霜迎上梁雪,“母亲得了怪病,已经睡了三天了,怎么也叫不醒。”

派家奴去大理城请来了最好的郎中,连宫中的蓝神医也出动了。

蓝神医仔细寻找原由,睡了五天,脉搏微弱,面色平静,就像一个熟睡的人。

“蓝神医,怎么样?”

找不到原因,她为什么会睡,也不像中毒,除了脉搏微弱,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试试银针!”

霜霜说:半年前曾犯过此病,昏睡了两天两夜就自己醒过来。

梁夫人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痛!好痛!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痛!”

蓝神医开了几副药,服下之下也不见好,只醒了一天,待第二天梁雪再去瞧时,母亲已经再次睡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天七夜,待她醒来后,没有再喊疼,就像她只睡了一晚上,醒来便开始忙碌玉湖居里的事务,胭脂、水粉、香露的制作与销售,又手把手交了霜霜很多东西。大家不提梁夫人昏睡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梁雪回到玉湖居后,时有大理城的达官贵人前来求画,活泼的霜霜在此时表现出惊人的交际天赋,总能找各种藉口说服梁雪为他们作画。

玉湖居如今是南理国最大的一家胭脂作坊,以玉湖居为名的胭脂、水粉源源不断运往天朝、大远等地。为了帮三妹达成所愿,梁雪整日在书房绘画,偶尔带上如梅到外面看看风景,总喜欢站在山峰上,饱览山水图,有时候会带上画板去野外作画,全身心地投入到山水之中。

“大小姐……”一名家奴沿着山间小路,站在山峰上,仰望着山顶上的梁雪与如梅,“夫人今儿又叫不醒,三小姐让大小姐回去商议。”

“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这是母亲的病了,梁雪将手中的水墨丹青绘完,才与如梅回到山庄。

郎中诊断后,说母亲的脉搏,时有时无,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梁雪长长地舒一口气:“霜霜,山庄的事务从今儿起,就由你全权接手了。我想带母亲去神医城走一趟。”

神医城。

四年的时间,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完全是雪舞、天翎当年所绘的景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方圆十里范围内,都能闻到一股药味。

和上次一样,梁雪掏出下一块玉佩。

神医兄弟已经整整四年没有见到梁雪,听家奴来报后,火速出了药房,边奔边喊:“臭丫头来啦!”

“蓝大叔、蓝二叔,我母亲病了,是来求医的。”

蓝老二打量着梁雪:这丫头还和四年前一样。“丫头,听说你如今是名扬天下的大画师,今儿来了,也替我们画上几幅。”

大理城的达官贵人们,不是都以拥有玉湖居士的画而倍感自豪吗?

神医兄弟替梁夫人诊脉之后,相互凝望,这可从来没有遇过的现象,像死不死,因为还有微弱的脉搏,弱得不易察觉,像昏但其他地方并未发现异样,面容红润,似在沉睡,体温略温。

神医兄弟看着如梅。

梁雪道:“如梅,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住的房间吧。我想与两位神医谈谈!”

厢房中寂静无人,门口还站两位药童。

“丫头,会不会与你们是千年后的人有关?”蓝老二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们母女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才会昏厥。

蓝老大低沉道:“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

“那么……也就是说,要我母亲醒来,我就必须找到那幅藏有古怪的画。可是天下之大,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梁雪有些为难,谁不想回到属于她们自己的地方,可是母亲已经昏睡了,如果强行用银针将她唤醒,只会加剧她的痛苦。

“丫头,让大叔替你诊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