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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另谋出路1

当铺掌柜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粉衣少女,头戴纱帷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一股淡淡的馨香飘散在风中。

“掌柜的,我这里有些好货,想看看你这里的价,后屋方便么?”

难不成来了大客户,当铺掌柜一脸喜色,速将赵雪迎入后屋。

小二斟上茶水,赵雪优雅地打开包袱,从锦盒中取出夜明珠等珍贵的物什:“掌柜暂且帮我瞧瞧,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

“夜明珠?”掌柜惊诧,这可是不多得的珍宝,再其他的东西,翡翠手镯,光看那成色就非同一般,样样都是珍品。

再打量面前的女子,一袭粉色纱衣,难不成是城中哪家落难的小姐,近来张慧妃失宠,皇上已经开始彻查张家当年陷害林丞相一族的案子。张家为了打通关节,已经开始大肆在朝中行走,原本与太子不和,如今正欲拉拢太子殿下。

“八千两纹银!”

赵雪轻哼一声,将东西收入锦盒,从掌柜手中夺过翡翠镯子:“掌柜的当雪婵好欺不成?实话告诉你罢,来你处之前,我已经问过两家,他们最高已经给到三万二千两纹银,是我嫌价低,才拿到你这里的。”

“哦原来姑娘是风华楼的雪婵姑娘呀,在下眼拙,得罪了。”“姑娘若是愿意,三万三千两如何?”

赵雪摇头浅笑,抱住包袱,对绿珠轻呼一声:“绿珠,我们该走了!”

“姑娘且慢,姑娘要多少才肯满意?”

赵雪止住脚步应道:“不说别的,单说那粒珠子便值十万两纹银。我不希望你们能给我原价,也让你们赚些,少了八万两不谈,其他几样,样样是精品,虽说不是价值连城,若非我手头紧,这一时半会儿我也不会出手的。一口价纹银十五万两!”

只道她是青楼女子,原来这些物值的价值也是知晓的。掌柜的轻叹一声,这一时半会儿要他凑足十五万两纹银,却非易事。

就在他迟疑的片刻,赵雪携丫头离了当铺。

这些价值赵雪不知,只是前两天来了位做生意的朋友,她无意间曾将那粒珠子拿出来让他估价。看他当时说话的样子不是骗人。

说她赵雪世俗也好,没有了自由,要那些可笑的脱俗也何用。所以眼下之急,就是为将来打算,这自由是她最终的目的。

离了当铺,赵雪又去了其他几家玉器古玩铺,这里的价格可比当铺高多了,只是离她所要的十五万两还相差甚远。店家倒也爽快,八万两纹银要了珠子,又将店家所给的银票与自己身上的对比,确认无误之后,揣了银票回到风华楼。

依她雪婵的名气与身份,他不敢欺她。谁不知道风华楼雪婵周围的男子个个都是有权有势之人,谁敢得罪于她。

绿珠总是看不明白,也不知道姑娘这些几个月来再忙碌些什么,要么看书习舞,要么就扒在桌前画着什么。

“姑娘,风公子求见!”

“风公子?”

来人进入房中,摘去纱帷帽,露出庐山真面目疾风。

四目相对,疾风暗自吃惊:两年不见,那个胆怯怕事的小丫头,居然出落成一个倾城佳人。

“风大哥,请坐!”赵雪落落大方地招呼疾风落座。

别后重逢,礼貌性地寒喧一阵。斥走绿珠,疾风便知雪婵定有要事相商,正如他所料,雪婵免去了俗礼,直切主题,道:“风大哥来得正好,能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云姝、零娟已先后离了流星阁,近来疾风心里空落落的,她们虽武功被废,可如今都是自由之身,又都恢复了孙、杨两家的千金小姐身份,唯有雪婵不知何故却留在风华楼中。

她们离开时,都曾交托疾风代为照顾雪婵。

“青楼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云婵近来攒了些银子,想在京城开家铺子,思来想去觉着丽人坊不错。”“可惜我,难得自由,所有就想拜托风大哥在京城替我寻一家稍大的铺面。最好能安置十二三人的住宿。”

言毕之后,也不等疾风回话,她转身从锦盒中取出二万两银票,塞入疾风手中:“请几个金银、玉器匠人,就劳风大哥费心了,再帮我物色一个可靠的掌柜经营。”

这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杀手来说,二万两银票该是多大的信任,就算她要杀人,这银子也都够了。

与银票一道进入疾风手中的还一本装饰过的丽人坊草图,从门上的招牌名字,到室内的装饰及货品摆放等,一应俱全。

她在两阁之中长大,没有自己可以信赖的人,既然疾风来了,她索性将这份信任交托到他手上。

疾风带了东西离开风华楼。

在京华成名之后,雪婵并不日日歌舞,三日再献艺一次,偶尔白日也会有风流雅士,贵族公子求见。

这正,雪婵正专心看着一本史书,突然听到一阵哭泣声。

抬眸处,她的贴身侍婢正哭得泪水涟涟。

“绿珠,怎么了?”

“姐姐,我知道你最有法子了。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的姐姐、弟弟就快饿死了。”

绿珠不是自幼就被卖入冷红别苑做使唤丫头么?她哪里的姐姐、弟弟?

雪婵一脸狐疑。

“绿珠原叫二花,家住廊州,听说自去年初春以来,西北四州便不曾下过一滴雨。如今已经七月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上午姐姐让我去全福楼买小点,回来的时候便被一个小乞丐缠住……”“原想,他们也廊州人,怪可怜的,我便买了十个馒头,追问之下,才发现我家乡廊州黄坂镇的百姓都逃到京师来了……”“说来也巧,细问之中,居然打听我家人的下落。当年我被卖之时,母亲病重,姐姐比我年长五岁,家中又无父亲,决定将我卖了替母亲治病……”

绿珠呢喃着诉说着家中的近况,母亲体弱经不得长途跋涉已病亡途中,可姐姐和弟弟还在。当年决定卖自己而非姐姐时,因为姐姐是家中的顶梁柱不可少,而三木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自然不能卖,才决定让绿珠离家。自从跟了雪婵以来,因为雪婵的名气,花妈妈给的月银也比其他丫头的多,几个月前还写了信回家,说准备找家乡的生意人捎些银子回去。恐怕那二十两银子姐姐是未收到,否则她们也不会流落到京师。

听绿珠说完,雪婵秀眉微颦。

“你去的那家破庙住了很多人么?”

绿珠点头,轻轻抽泣着:“站在里面,周围全是黑压压的人。姐姐还说幸而他们走得早,如今朝廷下了旨,不许灾民涌往京城,更不允他们进京。那几个年幼的孩子,也是钻了什么狗洞才能进城讨饭。”

赵雪心中咯噔一下,的确很可怜。

丽人坊那边的生意不错,因为雪婵那本新颖的饰品簿子,加上别样的喻意。京城里还从未见过如此别出心裁的饰品屋,从头上发簪、钗子,到耳环、手镯,还有信物、夫妻戒等等之类,这样都是以往从未听过的。发簪根据不同的月份,由不同月份的花来喻意,加上雪婵巧妙的设计,即清新又漂亮。如今七八名匠人正在积极赶工,可铺子里地生意还是忙不过来。

“既是如此,绿珠你先取这二百两银子去街上换成馒头,送到破庙去吧。”

绿珠接过银票,飞野似的跑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回转,身后还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黑瘦姑娘,说是她的姐姐,是代表乡亲们来感谢雪婵的。

二百两银子的馒头,可以堆成小山了,可那么多馒头送到破庙里,一人两个主发放完了。

听大花介绍了那边的情况,看来得开粥棚了,这几日天气炎热,城外陆续有人被饿死,又有感染病症的。

都道大灾之后有大病,赵雪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来开设粥棚的事已经义不容辞。想到今晚不用登台献艺,找了个借口与花妈妈说了,又托绿珠找了身朴实的衣衫换上,匆匆出了城门。

最初还以为是她们姐妹夸张,到了破庙处,树荫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男女老少,个个面黄肌瘦,神情憔悴,到处充斥着哭声。

若不是亲见,她不会相信,竟让她看到了古代的灾民,太可怜了。每天这里都会死人,这里的一个老妈妈还给她讲叙一个真实的故事:她同村的一个漂亮姑娘死了,为了不饿死自己的奶奶与弟弟,临死前竟然要奶奶与弟弟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充饥。

豪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以前还想说这古人真能夸张,听老妈妈的话之后,除了有触目惊心的痛,赵雪再也无法用其他言词来形容。

当即便决定在城外开设两家粥棚,拿来了银子,令大伙从中推选两位德高望众的老人来管理,明儿一早就进城买锅购米。

“多谢江小姐!多谢江小姐呀!真是活菩萨!”

听赵雪宣布之后,又亲自将近几百两银子的包袱交到管事手中,两位管事,一个是浓眉大眼的彪形汉子,另一个是年近六旬的儒雅老者。

回风华楼的路上,赵雪早已经想得太多,那些逃难百姓,真的太可怜。从肃州一带来到京师相隔近两千余里,在途中走了的三个月至五个月不等。肃州那边的黄土、树皮、野草根都被他们吃得干净了。

刚从后门进去,便见瘸老七早已经站在那儿。

“姑娘,你再不回来,只怕花妈妈发火了。”

“怎了?”

瘸老七应道:“今儿来了一位贵客,花了大把银子,定要亲见姑娘一面。”“那位客人早已经在姑娘房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看来回自己的房间,她也只能走偏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