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永乐大典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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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七皆斋

斋名十三

君子斋

【宋王安石临川集】

《君子斋记》:天子诸侯谓之君,卿大夫谓之子,古之为此名也。所以命天下之有德故天下之有德,通谓之君子。有天子诸侯卿大夫之位,而无其德,可以谓之君子,盖称其位也。有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德,而无其位,可以谓之君子,盖称其德也。位在外也,遇而有之,则人以其名予之,而以貌事之,德在我也。求而有之,则人以其实予之,而心服之。夫人服之以貌,而不以心。与之以名,而不以实。能以其位,终身而无谪者,盖亦幸而已矣。故古之人以名为羞,以实为慊,不务服人之貌,而思有以服人之心,非独如此也。以为求在外者,不可以力得也。故虽穷困屈辱,乐之而弗去,非以夫穷困屈辱为人之乐者,在是也。以夫穷困诎辱不足以概吾心为可乐也已。河南裴君主簿于洛阳,治斋于其官而命之曰:君子。裴君岂慕夫在外者而欲有之乎?岂以为世之小人众,而躬行君子者独我乎?由前则失己,由后则失人。吾知裴君不为是也。亦曰:勉于德而已。盖所以牖于其前,朝夕出入观焉,思古之人所以为君子而务及之也。独仁不足以为君子,独智不足以为君子,仁足以尽性,智足以穷理,而又通乎命,此古之人所以为君子也。虽然,古之人不云乎德如毛,毛犹有伦,未有欲之而不得也。然则裴君之为君子也孰御焉,故余嘉其志而乐为道之。

【元程礼部集】

《君子斋外记》:临江高静谦,名其燕处之室曰君子斋。谒记于余,或者问曰:高君信以君子自任乎?或曰:否。其师杜征君名之尔。夫征君名之者,勉人以为善也。其自任者,勉己以为善也。勉己以善,斯谓之仁;勉人以善,斯谓之义,俱不失为君子也。而况以名其斋乎?孔子之时,若南宫适,卫蘧伯玉,郑子产,圣人皆以君子称之。千载之下,想其德容事业,邈乎不可企及。彼诚君子也,传曰张之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吴王问史黯何以得为君子。是二子虽见称于当时,而终不能不见疑于论者。名实之际,可不惧哉!今高君知足以察微,才足以任大,言语文辞足以振华而耀实,居于一乡,为士者宗之,行乎天下,公卿大夫敬之,则信乎君子矣。然而名不登于仕版,禄不易于家食,优游岁年,与道委蛇,若将终身焉。人不知而不愠者,此时论之所甚未惬也。虽然王蕴于石,石不能以固玉;珠藏于渊,渊不能以珠。利刃必割,又安知高君之不终见用于世哉?是斋也。太常危忄专士为之记,国子鲁助教为之后记。余惟古之传诗《春秋》者有外传,集文辞者有外集,故窃取其义为之外记云:且谓高君斋前,凿池种莲,池上栽竹以尽人物之胜。高君曰:诺。因并书之。

长史斋

【元白君举寓斋集】

《题仲植长史斋诗》:东吴之精天下士,书法得之公孙民。自观剑舞转豪放,酒酣欲得天为纸。战国一帖字何少,龙角光芒彻箕尾。坡题谷跋掩余辈,物是人非经几祀。萧郎千金购遗书,自得此书无此喜。浮江大笑米家舡,月贯长虹谁敢指。七愁羽化辞人间,便榜高斋为长史。斋中邀作长史歌,口不能言相诺唯。杜陵文章光万丈,政自爱君心不已。鲁公若无忠义气,屋漏锥沙一技止。凄其怀贤亦窃比,作字作诗同论理。书生安敢犯名教,事有至难天幸耳。古来避谤诗寻医,鼓吻谁翻东海水。安得快剑斫蛟龟,九原为唤张颠起。

【元遗山诗】

张颠饮豪倾四座,脱帽狂呼谁敢和。南宗北宗知几人,醉眼纷纷飞鸟过。是公技进不名技,元气淋漓随咳唾。偶然捉笔本无意,自有龙骞并虎卧。当时谁有战国策,门外雷车忽惊堕。天星无数不知名,色正芒寒才七个。萧郎家世陵谷后,争信空囊蓄奇货。萧斋故事今复举,未怕秋风吹屋破。护持有物世共喜,不独一时为子贺。藏舟夜壑未厌深,堤备有人来倚拖。

武士斋

【宋史】

《宁宗本纪》:庆元五年五月壬子,诏诸路州学置武士斋,选官按其武艺。

贤行斋

【苏州府志】

斋在大云坊,林虑所居,虑字德祖,号大云翁。

贤觉斋

【宋杨慈湖集】

《贤觉斋记》:人皆有至灵至神至明之妙,即舜之所谓道心,而人不自知也。孔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夫彼之施诈于我,常情必作意以应,而作意每差。彼施诈不信于我,我无劳逆亿,而此心之灵亦能先觉。此众人之所自有,不必圣人始有。而人率不自知。惜哉!此心先觉,乃人心自灵,自神自明,不学而能,不虑而知,可谓贤矣。而人不自知其贤,故圣人特指其所怀之玉以告,此深中某心,故以名黄年家之西斋曰:贤觉。

尚贤斋

【国朝黄仲宝诗】

《题李宗信尚贤斋》:缁衣辍遗响,金台委荒基。古道无来辙,客位绿苔滋。末俗纷异好,我志独在兹。倾盖必豪俊,方驾岂狂疾。鸣佩结飞飙,浮彩曜清漪。粲粲冰玉质,飘飘风云期。深情发高咏,文思若波驰。沃心聆道论,佩言庶足规。

希贤斋

【嘉禾郡志】

嘉与县,宋方谊,字宾王,本桐庐人。孝宗乾道四年,侍父务德侍郎徙居是邦之北门,为朱文公门人。文公集中有相与问答语,家有希贤斋扁,亦文公所书也。

朋来斋

【国朝何蠖庵集】

《朋来斋记》:学之为道,内尽于己,外资于人。尽于已者自修也,资于人者交修也。非是,鲜有能进于道者也。是故同类之至者谓之朋,朋之有益于人甚矣。语有之曰:朋自远方来,此以善及人之效也。易有之曰:朋来无咎,此资于人以为善者也。丁氏汝玉既为其从孙发,构如春之堂,以毕其冠昏之礼,复建斋于外,以为藏修之所。而颜之曰:朋来。盖又欲其从孙之能力进于学,以求夫丽泽之益也。发于是请记于予,予则复之曰:以善及人之效,子未可以自必。若夫复之为义,则子之所宜尽必焉者也。盖复之为义,一阳始复,有亨通之渐。而其气至微,不免摧折,如阳之始生,其气至微,不免屯艰。故曰:出入无疾,朋来无咎。无疾者,莫为之摧折者也。莫为之摧折,则其类渐进而来者有亨盛之理,故得无咎。以子之志之年,方当进学之始,殆若阳之始复者也。而又有贤伯祖之维持巩固辅翼以成其志,其莫为之摧折审矣。将见朋类日盛,协力以成其学,而以善及人之效,尤可驯致,则朋之来也日益众,而德之修也日益进矣。发以经冠之年,通敏之资,受贤伯祖之煦妪而谆诲用克达才。绍述先志,虽失怙而无异于其父之训,诚能尽于已而资于人,则奚愧于名斋之义,亦无负于长者之属望,友朋之期待者矣。

尚友斋

【宋郑侠西塘集】

温陵陈彦远《尚友斋记》:伐木之序曰: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信哉是言!盖其诗以为鸟之嘤鸣,而求友声,自其出于幽谷,迁于乔木,未始不然。则人之出处潜显,曷常不由良友之助,切磋琢磨以成其事。故神之听之,终和且平。是有天下国家而至于伐木者之贱,无以易此也。虽然圣人于其徒常戒以无友不如己者,则士之所与友,固不可以不择。近则求之邦闾四方,远则求之诗书古。稽其言行,合其作止,然后其人可得而比。故孟子有乡国天下之善士,其所与友皆其类。至于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诵其诗,读其书,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之说焉。昔尧馆甥于贰室,与舜迭为宾主,而子思于缪公曰:古之人,不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夫惟不知万乘之为尊,而不知韦带之为贱。大无四方,远无万世,惟其人之为求,然后为合古人之意,则尚友之义不亦大乎?温陵陈公彦远家富而笃义,好学而力行。吾于温陵得其所为一二,事颇不类。世俗所为者,如郡县之学有废而不修,道路桥梁有坏而不通,必先出财以助公府之费,而不汲汲于因果之施,丝发无所干公府。而贫乏之人,见必惠济。读书之勤,手不辍卷。其舍南数步,有别馆轩宇明清。前有池榭之观,中堂设圆床环榻以与朋友共食。士之笃实力学,而无以自资者,必就彦远。昕昏食饮,以至寒暑裘葛,油膏纸笔之费,皆出彦远之力,率以为常,而不计年岁矣。以一布衣居闾里能如是,使其享大富贵为如何哉?彦远固温陵之善士矣。而温陵大国,彦远之好友如是,固当自一国之善士,而友天下之善士,与之朝夕论古人之诗书,稽行谊而符作止,则其所到,可涯量乎?故是斋旧以义名,而来予求记,易之以尚友云。

【元程礼部集】

《尚友斋记》:临川,艾季诚,游京师,逾年将归,过其兄之友程文而告曰:余之始来京师也。不曰:观国之光乎?亦将取友以成余之德也。今上焉者,贵显尊重而不肯下交;下焉者,反顾却虑而不乐接引。其或瑰奇特达之士,又皆与世龃龉,思独善其身,余无得焉家。有读书之室曰:尚友。将归而求诸古人,愿徼一言以记之,俾自也。呜呼!友之为道大矣。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况学者乎?闻之周子曰:天地间至尊者道,至贵者德,至难得者人,人而至难得者,道德有于身而已矣。求人至难得者有于身,非师友,则不可得已。师友,类也。师尊而友亲也。师道之不立也匀矣。友其可废乎?季诚负聪明之资而敏于学,将修其业以进于道德之实,淑其身而见于世,汲汲焉惟取友是务,可谓知所先矣。然京师四方之士君子之所云集而辐凑也,其敦德尚义,岂无可师可友者而遽去之,以求乎古之人,古之人循孟氏之言,不几于好径陵节而堕于狂者之域乎?虽然子之归,诚是矣。欲友天下之善士,自友一乡之善士。始子非善士也,固不能以友一乡之善士也,况一国乎?子诚善士也。天下后世皆将取友于子矣。其道不亦大乎?勉于为善不患无友矣。斯言也,请质诸兄伯真甫,若以为可,因以为记。

【王廉交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