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号回想一阵,猛一仰头,将手中破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牙帮咬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一抹嘴,才缓缓道:“在那群外人的带领下,大伙儿小心翼翼的沿着墓道前进,初时倒还很是顺利,墓道很长,就似永不到头一般。我们山里人个个都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处,显得很是好奇兴奋,因一路无事,东张西望中早就放松了警惕,只是一味的赞叹前人的智慧,从墓道的结构中就可瞧出,这古墓建造得简直完美之极,石块之间的缝隙小得肉眼难以分辨,就似一个整体,浑然天成。也不知走了多久,人人还正自边走边瞧之时,前边引路的那群外人速度突然加快起来,而且并非直直往里冲,而是在墓道中东蹦西跃,拐来折去,甚至有人跃到墓壁上,借力往前跳出几步然后才落到地中。我们这些跟在后边的人见到他们如此怪样,心中实在奇怪之极,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如此前进?我爷爷瞧了一阵,突然面色巨变,连声开口道:‘不好,大伙快停步!’可惜就算他示警得快,还是出了事了。”
吴长号眼角跳动不止,面上肌肉抖动得几近抽搐,可见他回想起这一幕,仍是令他心绪如同翻滚的江河,难于平复。他盯着火堆良久,才吁出一口气,面色也已回复得有些正常,才又道:“我听到我家爷爷示警,还没醒过神来,便见两旁石壁上射出弩箭无数,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立即被射翻在地,前边两辆车更是凄惨,连人带马被射得像只刺猬一般。百忙中,爷爷硬生生从我们这车身上扯下两节木板,前后格挡,将射向我们的弩箭统统挥开,带着我往前冲去。我跟着爷爷,不敢分神更不敢回头看,但听得后边传来人吼马嘶之声,便知情况很是不妙。”
说到这里他冷冷笑了一声,面上呈出一丝鄙夷的神情来,继续道:“哼!这群外人定是想独吞这批宝贝,利用完我们这些村民后便想杀人灭口,利用自身的经验将墓室中的机关启开,想将我们悉数杀尽在墓道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虽然我们一时间里猝不及防之下折损了好多人手,但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人人安定下来,利用各自的本事脱生,这群外人估计也猜不到,我们村虽然与世隔绝,过着织布耕田与世无争的日子,便当我们都是一群庸碌无为的山里农户,其实我们村里尚武成风,大多数人身手都是不凡之辈,若放到凡尘世间去,以他们的身手,绝对都能成为独霸一方的大豪土绅。”
任非凡“哦”了一声,有些奇怪道:“照你这么一说,你们村里都是藏龙卧虎之辈,可现今我瞧来,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并不怎么样嘛?”说着有意无意瞧了吴瘸子一眼,吴瘸子知道他话里所指,干咳一声掩饰其窘态。
吴长号叹了一声,道:“那也是数十年前的事了,经历那场变故之后,村里就一蹶不振,不许学武,也是老朽定下的规矩,所以历经几十年到如今,吴家村已非先前可比,早不可同日而言。”
任非凡与那姑娘几乎同声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