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麻子见这老汉出来,忙忙立起快步一瘸一拐行了过去,与那妇人一道将老汉搀到桌前。
吴大麻子对着那几个外人轻声介绍道:“这就是本村的族长兼村长吴长号吴老爷子。”几人忙站起笑脸相迎。
吴长号坐到桌中主席上,刚一坐下,轻咳几声,抬眼瞧了瞧众人,眼光转回到吴大麻子面上,点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又咳了一声,眼光放到那几个外人身上,这才慢条斯理道:“听闻几位是县里来的官爷?可有公函在手?”
庄得乾闻言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来,将纸片展开,摆到那老汉面前桌上。
吴长号取起瞧了一遍,面色一变,颤颤巍巍就想站起身来,嘴里连道:“不知官爷驾到,怠慢怠慢,得罪莫怪!”
庄得乾赶忙伸手按住了他,取回那张纸片,大度的笑道:“老爷子客气了,鄙人一行出来得急,也没得让镇上给贵村提前打个招呼,失礼的应是我们。”
吴长号连声道:“不敢,不敢!”赶忙招呼几人重又坐下,这才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庄长官要几时开展工作?可否需要鄙人帮忙?”
庄得乾微点下头,道:“这个不急,至于帮忙嘛,这是吴老爷子的地头,到时候还得多多仰仗老爷子,否则我等可是寸步难行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吴长号赔笑道:“一定一定,长官发下话来,鄙人一定遵照就是。”
几人又拉了阵家常,吴长号安排好各人的住处,随后命人杀猪宰鸡,款待县里来的几位官爷。
村里难得有大事发生,这次村长请客,自是村里的头等大事,各家各户的家主都得拿上自家的一些酒食,到村长家作陪,这一番吃喝下来,自是热闹非凡,一直吃到夜上子时,这才酒足饭饱,各自返家。
待到夜里丑时,夜深人静,村头却悄然出现几个黑影,一人悄声问道:“吴麻子,你对这周边环境都是了然在胸么?”正是白日里那庄得乾的声音,想来这一行人,就是吴大麻子几人。
吴大麻子答道:“从小都在这里长大,闭着眼都能划出个道道来,没问题!”
庄得乾点点头,转对那疤面大汉道:“老许,家伙事都带齐了么?”
那姓许的疤面大汉“嗯”的应了声,也不答话。
庄得乾沉声道:“走!”几人快步往村外匆匆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一连数日,他们几人都是如此。夜深丑时而出,到了早上寅时天尚未初亮之时便已返回,除了日常饮食之外,整日闭门不出,也不知道躲在屋中作甚?吴长号虽见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过问,更不敢前去打扰。
只是时日待得久了,吴长号心中也犯了些嘀咕,大是疑惑不解,不是说好要来调查村中人口与田地情况的吗?怎么来了多日,对村子中的事却是不闻不问,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哪有如此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