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它面上皮肉模糊,烧焦之下早是分不清眼嘴鼻,只是个黑糊糊的脑袋之下露出白惨惨的长牙利齿来,嗅得曾言生气就在近前,嗷一声张开大嘴,就朝曾言一口咬下。此时曾言双手各架阻着它左右两手,已是再无多余的手来阻挡这近在咫尺的一咬,而且冷寒站位离他尚有一段距离,已是来不及相救。
危急之下,曾言不急不忙,朝后移了半步,竟是抬起一脚,后发先至,脚掌一下子抵在那物下颌间,死死抵住,那物就差毫厘之间就要咬着曾言,被这一顶,头颅竟是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这差这短短一口茶的工夫,冷寒已是从后赶上,双手怀抱,一把揽住那物的脖子,拼力往外扳去。
那物不住往前探头要咬,上下长牙相磕咯咯有声,响在曾言耳间恐怖之极。曾言一腿支撑,双手紧握那尸物之手拼力往外分,一腿死命撑住,也是拼尽全力。冷寒则用尽全身之力,死命将那物头颅往后扳,这盼能将这尸物从曾言身前拉开。一时间,什么道法什么谋略,在此统统无用,性命危在旦夕之间,两人仅能依靠自身体力,拼力与那僵尸周旋,成了僵持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是如此,但时间一长,可就对曾言不利了,他此时使力最巨,全身各处都在拼力支撑着那尸物的重量以及袭来之势,稍一疏忽,便是落得个身残人亡的下场。冷寒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出手便是用尽全力,务必求得最短时间之内将曾言从那尸物的手爪间救得出来。可惜他们面对的对手,不是生人,而是一具实实在在的亡物,力大无比,身子僵硬得就似一块巨石,任由冷寒如何使劲,都是扳动不得它分毫。
眼瞧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冷寒嘶声喊道:“前辈,你那边还能动弹半分么?”
曾言额上青筋暴显,苦苦支撑着,闻言勉强吐出声道:“不能!”
冷寒本意是想让曾言突然撤手后撤,而他在那短短一瞬间中,死命将这尸物拉住,只需拉得住片刻,便能让曾言脱险,如今听得曾言这么一答,不由得心头暗暗叫苦,束手无策了。其实曾言也是明白他问话的含义,自己何尝不想撤手逃开,只是如今是有苦难言,他一脚支撑,要想逃开必先撤脚,而这尸物头颅离自己不足半尺之距,一旦撤脚,要是冷寒拉不住它,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尽快脱身,这险,万万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