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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却是玉坠立了功

曹知府望着声泪俱下的唐寅,疑惑道:“伯虎慢说!却是让本府给你做什么主?”

唐寅望着曹知府,扮相相当可怜,哽咽的说着:“府尊大人可否让学生问这些歹人一些问题?”

曹知府看着奇怪的唐寅,却是淡淡的说道:“问吧!”说完便听唐寅又说道:“却要借这玉坠一用!”曹知府便将那块玉交于了他。

唐寅接过玉坠,又行一礼谢过曹知府,便望着刚才那班头问道:“哪个是主犯?”那班头一听,便指向其中一人,说道:“回唐公子,那人便是!”唐寅一听诧异的望着他,心说:“我没和你见过啊!你怎么会认识我?”心中想着,却是没有问出来,便径直向他所指的那人走去,只见那人,双手加在横木上用铁链牢牢捆住,双脚并拢的拴在桩上,身上好多处伤口,有烙出来的,有鞭子抽的,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唐寅望着他,喝道:“抬起头来!”

那犯人听到唐寅的话,却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怎的,竟然艰难的抬起了头,直视着唐寅,唐寅慢慢的举起手,将手中的玉展现在那犯人的眼前,那犯人原本平淡的面孔,看见那玉坠时,竟然惊恐了起来,睁大双眼、浑身也是颤抖不止!

却说那犯人为何一见玉坠立马变了神色,因为他知道他们现在的罪名是劫人钱财,最严重也不过是流放三千里,这群人本就是本地的泼皮破落户,家中无牵无挂的光棍一个,流放了也不打紧;可他记得清楚,这玉坠的主人可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啊!如此一来,罪名就大了,那是要掉脑袋的!故而一见玉坠便变了神色,心中却是不住地骂着:“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把这件事也说出来了!”想着,便怒目圆睁的看向他的几个同伙;原来,其他人招供此事时,他竟被打昏了过去,并不知情。

唐寅望着他,冷笑两声,问道:“这件玉坠的来历,说说吧!”

那犯人听到唐寅问这件玉坠的事儿,转过头惊恐的看着唐寅,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一会儿一摇头,那班头见此情景,随手拿起鞭子便抽了过去,那鞭子却是特制的,经水一浸,一鞭子下去便是皮开肉绽,那犯人吃痛“啊”的一声,差点痛昏过去。那班头走到他身前,回头对唐寅说道:“唐公子稍候!”说完便转身对着那犯人狠狠地抽打起来,那犯人痛呼连连,被抽了几鞭以后,头一耷拉,竟又昏了过去!

那班头一见,对一个皂役说道:“泼醒他!”便见那皂役在旁边的缸里提出桶水,直接对着那犯人的脸上泼了过去,那犯人被凉水一激,打了个激灵,缓缓地睁开双眼,却见眼前那班头还未离去,举起手来又是一鞭子抽在身上;大叫一声:“别打了,我招,我招,我招!”连说三个“我招”竟然带着哭腔,那班头一听,便也放下了手,收了鞭子,转身对唐寅说道:“唐公子请问吧!”说完,便闪到一旁站着了。

唐寅一听他的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又向那犯人说道:“说吧,这玉坠的来历!”

那犯人挨了一顿打,终于老实了,唐寅一问,便唯唯诺诺的开了口:“那一日,我们兄弟几人在城西劫了一位富家公子,在他身上抢来的!”说完便不再说话!

“然后呢?”唐寅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却听这犯人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口,所以询问道。

“然后便没了!”

唐寅一听,愣了一下,他本就绝顶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犯人想干嘛,便呵呵一笑,不再看那犯人,径直来到曹知府面前,行礼道:“府尊大人容禀!这几人......”说着回身看了一眼那些个犯人,又转回身来,低头说道:“这些人,前几日在西城,劫了我一位朋友,尽夺其财尚且不说,还将其打成重伤,丢弃荒野,要不是遇到一个好心的老汉,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唐寅一说完,曹知府一下便愣在哪里,他对城中这些泼皮倒也是了解一些,他原本认为这些人也就敢欺负欺负平民百姓,本来以为这几个破皮也就是胆大一点儿在城西劫劫财而已,原本打算让他们招供之后,便定案;却不想他原本以为只是劫财的泼皮竟如此胆大,差点将人活活打死,这一下罪名便严重了!

那主犯却也吃惊了,因为他原本接的任务就是打死那位公子啊,他竟然没死!

曹知府仔细想了想,看着唐寅便问道:“伯虎那位朋友可是谁?”

唐寅恭敬地回答道:“沈家三公子,沈云!”

曹知府一听名字,顿时头大了起来,这沈云他也见过,也是一位青年才俊,当初院试时便见过一次,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实人,却不想找来此等横祸,更主要的是他爹沈良,在南京礼部,那可是礼部右侍郎啊。

曹知府心中不敢大意,便向唐寅问道:“伯虎所说可是实情?”

唐寅一听,便道:“学生所说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

曹知府思考了一会儿,对着唐寅说道:“伯虎先且回去吧,带着这块玉坠去寻沈云,让他辨别一下,如果果真是沈云之物,明日你便带沈云前来衙门认认这几人,到时本府定不轻饶这群人!”

唐寅一听,收了那玉坠,对曹知府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学生却是替沈云谢过大人了!那学生先行告辞,待明日再来衙中,请大人主持公道!”说完,见曹知府点了点头,便退出刑讯房,自然是有人带他出了衙门,一出衙门唐寅并未回自己家,而是转身前沈府走去!

唐寅一离去,曹知府望着那几个泼皮,脸色很是难看,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与衙门里的某些人勾勾搭搭、狼狈为奸,以为本府不知道?若不是昨日正巧让本府撞见,这些个皂役搪塞不得,怕是又被你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说着环眼看了一圈四周的那些皂役,那些皂役听到此话却有几人低下了头,曹知府冷哼一声,又说道:“本府自到任以来,因为公务缠身,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处理你们,这一次倒是你们自己撞倒本府的面前来了,如此胆大包天、为非作歹、欺压善良,本府岂能轻饶!”说完,又是环绕众人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唐寅一到沈府,便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沈云一听唐寅说完,竟也是连连称奇,想不到时间竟有如此巧的事情,还被唐寅给撞上了,便对唐寅表态说,明日定前去府衙,做做那原告人!

沈云望着那块玉坠!这玉乃是这一世的沈云那去世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一件东西,沈云从来都是贴身携带的,直到那天在城西被劫。沈云彻底消化了前一个灵魂的记忆,望着这块玉,竟隐隐动了真感情!

眼中含泪的望着唐寅,哽咽的说道:“真是多谢伯虎兄了,不然的话,这块玉坠便再也寻不到了!”

唐寅见沈云神色激动,宽慰道:“贤弟还请宽心,如今歹人已然被擒,曹府尊乃一刚正之人,定会为贤弟主持公道的!”

沈云便又是一通客气,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经不早,沈云本欲留唐寅在府中用饭,怎奈留他不得,便约好了时辰,明日相见,便送唐寅出了府门;回到房中,沈云心中有事却也是吃不下饭,早早的便上了床,老赵倒是来了几次,可沈云就是不给他开门,倒也让老赵没有办法,便回了自己的房中;沈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折腾到下半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