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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抓鸟抓出来个大人物

一片广袤的树林,疏落的阳光透过枝叶流泻下来,衬托着地面上斑驳的树影,从远处看,郁郁苍苍,重重叠叠,古木参天,茂密葱葱。林里正有一男一女沿着小路向前行走,那男的约莫十六七岁,面若白玉,五官分明,长得是一个英姿飒爽,俊美绝伦,他虽然穿了一身麻布衣衫,却也抵挡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富贵气息,便是男子见到也会叫一声“好俊俏的少年郎”,不过那少年却一手里拿着一只似铁非铜的面盆,一手带着绳子,让人琢磨不透,并且走路一瘸一拐,还需那少女的搀扶。

两人正是前来抓鸟寻仇的沈云与陈茗儿。却说沈云两个,在老汉家准备妥当,便锁了院门出来,沈云是这十余天以来第一次出陈家的小院,出门一看,陈家的房子依山而建,那山不高,四周只有几户人家,一条小溪从院后流过,门前便是一片树林,林间传出“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沈云便带着陈茗儿径直的走了过去。

两人在林中走了一段路程,终于找到一片开阔地,却是树木北砍伐所致,其间散落的树枝,记载着这里曾经树木的繁盛,沈云抬头看看天空,因为两人的到来惊起了一群飞鸟,在天空中徘徊飞舞,其中麻雀、鸽子居多,粗略望去,竟有百十只之多。

沈云把面盆递给陈茗儿,俯身捡起一节树枝,那树枝略长,沈云握着树枝的一头对着旁边的树便抡了过去,只听“咔擦”一声,树枝应声而断,沈云收回手,略微打量了一下树枝,见和自己所需的长短差不多,便点了点头,接着便把绳子绑在了树枝的中间并往开落地里走去,行了约莫三丈左右,便蹲下身,从紧随其后的陈茗儿手中接过面盆倒扣在地,那盆却也不小,然后用手中的树枝支起面盆一角,让陈茗儿从随身的跨袋中取出一把糟糠的大米,洒在了面盆下面,接着便撅着屁股,放着手里的绳,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陈茗儿见后,恐怕沈云跌倒,便赶紧上前扶着沈云向后退去。两人直退出开阔地以外,沈云直起身来,拉着陈茗儿便躲到了一颗大树背后,沈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绳子的另一端,从树后够着头,望向面盆。

“哥哥,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啊?”陈茗儿躲在树后面站着,看着小心翼翼的沈云问道。

听到询问,沈云转头望向陈茗儿道:“咱们已经在面盆下面放下了诱饵,现在就静静的等待那些鸟钻进来盆地下了。”说完便转身继续盯着面盆去了。

“那咱们就这么等着啊?”陈茗儿继续问道。

沈云听完,一只手伸出,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却没回答陈茗儿的问题。陈茗儿见沈云不在说话,略一扁嘴,转身也是坐了下来。

过了不大一会,便见天空中飞翔的鸟儿发现了藏在面盆下的大米,经不住糟糠大米的诱惑,陆续落下地来,却也是谨慎的在外围止步,围着面盆转起圈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沈云并静静的望着它们,一动不动,那些鸟转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进去吃那些大米,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耗着,终于,有几只胆大的鸟动容了,壮着胆子进了面盆下面,进去之后,它们却突然又窜了出来。

沈云望着那几只鸟偷偷的笑了笑心道:“这鸟还真狡猾,要不是自己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抓鸟抓出来了经验,刚才它们进去的时候便拉了绳子,怕是自己这一会儿的功夫全白费了。”

那几只鸟窜出来后,见没有危险发生,便大着胆子重新进去,进去之后,对着那糟糠的大米便是一顿啄,余下众鸟,见它们在里面吃的正欢,再也按捺不住,争先恐后的窜了进来,享受着这致命的美味。沈云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都乐开了花,在那些鸟正尽情的享受美食的时候,沈云突然拉动了绳子,便见绳子往后一缩,那支撑面盆的树枝跟着飞了出去,那面盆“碰”地一声,扣在了地上,面盆外的众鸟受了惊,“呼”的便飞向了空中。沈云拉完绳子便对陈茗儿喊了一声:“快,压住面盆,不然就飞走了。”

陈茗儿听到呼喊,飞似的跑了过去,却见那面盆向上拱起,却是那盆中的鸟拼了命的向上飞,想要逃出这困住自己的牢笼,陈茗儿见状,直接飞扑上去,用自己的身子压在了面盆上面。

沈云见陈茗儿跑去压住了面盆,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道:“这下,咱们可以好好的开顿荤了!”

沈云缓步走来,把陈茗儿身上的跨袋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口袋,接着又掏出一把小刀,用那把小刀在面盆盖住的一处挖着洞,不一会一个能把胳膊伸进的洞便挖好了,而后沈云便把手伸进了面盆,将盆中之鸟,一只一只的抓了出来放进了布口袋,这一盆下去,竟然抓了六七只身体肥硕的大鸟,沈云见状,便让陈茗儿起身,准备掀起面盆,再抓它几只,刚掀起一个角,便看一个黑影从里面飞了出来,沈云大叫可惜,却见那鸟飞出不过数丈,便与另一个黑影相撞,一头栽了下来。接着便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沈云转身望去,却见一青年男子拿着一把弓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只不过那青年手里的弓长得有些怪异,弓弦的正中间有一个能装弹丸的兜。

那青年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端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青年径直来到被打落的鸟的旁边,看了看后,自言自语道:“唉,可怜,我本是打另一只鸟,你却偏偏撞了上去。”接着便俯身拾起那鸟,转身向沈云走来,走到沈云身前后,那青年拱手一礼道:“这位兄弟请了,在下刚在注意你们很久了,却见二位用这脸盆抓鸟,此法虽无了用着弹弓打鸟的乐趣,却能在短时间内抓获多只鸟,却不知可是兄弟发明的方法?”青年说着,掂了掂手里的弓。

沈云听完赶紧还礼道:“兄台莫需多礼,此法却是在下从一老汉处偶然习得。今日也是第一次用此方法前来抓鸟。”沈云说完,便看向的青年手里的弓,心道:“听他方才所说,原来这是弹弓啊,怎么和后世不一样啊?”沈云却是不知,这弹弓在古时便是此样,两汉魏晋时,富家子弟出游往往是挟弹携壶,赏赏山景,打打鸟雀,“遇会饮酌,萧然自得,”在当时俨然是一种时尚。

那青年听完,呵呵一笑,掂了掂手中的鸟道:“在下唐寅,今日领两个家丁游玩至此,却不想今日运气着实是背,十打九空,这一日竟只得这一只鸟,我三人却已是一日滴米未进了,却不知小兄弟可否借在下使使手中的器物?好让我等三人能做些吃食!”

沈云听完,便把手中的欺负递了过去,道了一声:“可以。”那青年连忙道谢,却又听见沈云大喊一声:“你说,你叫什么?”

青年一愣,望向沈云,却见沈云满眼泛着绿光的看着自己,弱弱的道了一句:“在下,在下姓唐名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