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盛世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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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来之路

夜深人静,陈家的院中一簇篝火却是将整个院落照亮,沈云与唐寅两人依旧是坐在篝火前,两人说着话,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振臂高呼,谈得甚是投机,二人却是不知,四周邻居却已将这扰人困觉的二人在心中骂了无数遍。

“贤弟啊,在此处住在可否习惯?为兄见你如今也是伤势大好,近日可有回家的打算?”唐寅手拿着一根柴扔进了火堆,看着那即将消逝的火苗有串了起来,抬头望向沈云道。

沈云一听此话,一时间是无限感慨,思虑万千,他低下了头,默默地不做声,那窜起的火苗把额上的头发燎了也浑然不动,心中是五味陈杂,有苦难述。

望着眼前陷入沉思的沈云,唐寅带有无奈的谈了口气道:“坊间盛传沈家三公子在家不受待见,今日见贤弟此状,却是传闻属实了,这事儿倒是为兄孟浪了,还望贤弟莫怪。”

其实唐寅并不知情,沈云所思虑的并不是他在沈家待遇如何,而是后世的父母亲朋,以前沈云总觉得父亲太严厉,母亲太唠叨,自己当时年少轻狂,没少让父母操心,而父母管教他时,自己总觉得烦,有时还会因为一件琐事和父母大吵一架,完全没有尽到当儿子的本分,可而今当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父母时,却是无比的思念,如今连让父亲手提着鸡毛掸子撵着自己打,让母亲在自己耳边反复唠叨,一句句的重复“天冷多穿衣”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无妨,无妨,小弟家中之事却是人所尽知了。”听了唐寅的话,沈云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的道,却并没说出自己所想之事。

“贤弟啊,其实为兄对你家之事也是有些看法,不知为兄可否说说?”唐寅见沈云堆出的笑脸后,叹了口气道。

“哦,唐兄但说无妨。”沈云做倾听状说道。

“依为兄看来,贤弟还是早日回府的好!”唐寅说道,“百善孝为先,依为兄之间,兄弟以养病为由,在此逗留,其实只是给自己的畏惧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沈云瞪大了双眼望向唐寅,心道:“我那是畏惧嘛?我那是害怕。”

却道沈云怕的是什么,他怕的不是回到那个家,怕的是如何面对这个初来的世界,不知道该怎样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所以才一直待在陈老汉的家中不曾离去。

“对贤弟家中之事,为兄也是略知一二,德正公在外地做官,常年不居住姑苏,家中之事一应由沈夫人主持,贤弟因为是庶出,于是时常受到嫡母和兄长的欺负,但却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贤弟的日常起居,一应开销也是和众兄弟相同,至于此事要说是德正公一无所知,我却是不信的,不过为兄觉得德正公不干预此事,定有他的道理,至于是什么,为兄却是猜不透了。”唐寅摇晃着脑袋把话说了出来。“可是即便如此,贤弟你也不该在此逗留不返家中,我刚才可是听到茗儿姑娘说了,从你受伤到现在,却是一句话都没带回家中。”

唐寅顿了顿,端起面前的陈茗儿之前送来的旧碗,抿了一口水,那水却已是凉的彻底了,一口下去,唐寅打了个哆嗦,沈云一见,忙叫陈茗儿出来,给唐寅去换一碗热的。陈茗儿却说热水早已凉了,让两人稍等片刻,说完便转身要去柴房,却被唐寅拉住,道了句不用了。便让陈茗儿回了屋去。

当陈茗儿转身回房间之后,唐寅对着沈云又开始了口水攻势,只听他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纲五常,此乃世间正理,贤弟切莫因为些许小事而违背,贤弟啊,为兄也知道你乃是凭自己努力成为了府学生员,还不是想这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不再被人轻视嘛?莫因为此等小事而误了仕途,误了终身前途啊。”

“是啊!”听完唐寅的话,沈云心想:“自己这些时日不是一直为了未来发愁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身无旁物,只有脑海这些年上学所学的知识,现在既然有了这个见识科举制度的机会,便不能白白浪费了,何不去参加参加科举呢,去了定要考他个进士回来。”

唐寅看到沈云若有所思,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沈云,让他自己参悟自己所说的一番道理。不多时便见沈云一抬头一拱手道:“多谢唐兄,唐兄一席话,让小弟顿然醒悟,却是多谢唐兄了,不然小弟却是要就此沉沦,不知所措了。”

“贤弟本就是聪明人,为兄就是不提,早晚贤弟自己便会领悟,为兄只是不愿看到贤弟浪费年华,耽误了终身而已。”唐寅见沈云对自己行了一礼,连忙摆手道。

“却是多谢唐兄了,小弟晓得了,来人小弟定重谢唐兄。”沈云却是因为唐寅一句话道明了未来之路,一直道谢不停。

“不必,不必。”唐寅便道两声,便又抿了口那碗凉茶,接着道:“多余的话为兄也不多说,但愿看到贤弟发奋读书,莫学哥哥当年,白白耽误了多年时光,如今却也是开始潜心读书准备科考,不也是为了那金榜提名,光宗耀祖嘛!”

沈云一听此话,点了点头,道:“那小弟便先预祝唐兄来年金榜题名了!”此时此景,听得唐寅此话,看着眼前这个人,沈云微笑了起来。

听得沈云的话,唐寅哈哈大笑了一声道:“那为兄便多谢贤弟吉言了。”说完便望了望天空,只见月已高升,已至深夜,“呦”了一声道:“却已为时不早了,为兄明日早起还要回城,贤弟咱们今日便聊到此处吧,来日定于贤弟秉烛夜谈一晚,今日却是早些休息吧。”

听得唐寅说完,沈云望望天空,便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于是两人便各自回了屋。

沈云脱了衣,坐在床上,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唐寅的话,想了半晌总是总结出来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沈云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看来,是时候回沈家了,缓解缓解和众人的关系了!”

说完之后,便什么也不想,躺倒在床上,略微盖上一角被子,便倒头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