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抱了抱拳。目不转睛的开口道:“几位先行离去。我随后便到。”李云义等三人知道薛海害怕邓隐食言,让他们先走。这是何等的高尚!三人默默的看了一眼薛海,便要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原本看着狞笑的邓隐的薛海,忽然双眼一眯,手指捏成剑诀,一指背上剑匣。顿时剑匣一阵红光闪烁,一把红艳的飞剑顿时滴溜溜的飞将出来。一把指向那李云义,飞剑立时带着一溜醒目的红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向那不知危机的师兄弟。一下子刺进了李云义的身体!
啊!李云义胸前炸开了一个小洞,露出一小截剑尖。李云义震惊的看着此处肚子的飞剑法宝,眼神中充满的不信!薛海嘴角一弯,手捏剑诀,摇手一晃。飞剑抽出李云义身体,红光一闪,李云义的项上人头便飞离而去!事发突然,郑新华卢姗姗两人刚刚反应过来,李云义便已身陨。而飞剑也凶焰滔天的刺将过来!郑新华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惊骇欲绝!
好在他为人机警,手飞快的捏成剑诀大喝一声:“出鞘!”背上的剑匣立时嗖嗖的两道金光飞跃而出竟然是罕见的子母剑法宝!母剑带起一溜金光抵挡住了薛海的飞剑,子剑却刺向薛海!
口中大呼:“好你个薛海!莫非真的要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吗?”薛海脸色大变,急忙抽出腰间的法器企图抵挡住飞剑的攻势。谁料法器在法宝面前是那么软弱无力。只听噔的一声巨响之下,那法器宝剑竟然被那金光子剑斩断!
好在有着宝剑抵挡而空出来的时间。薛海立即仍开断裂宝剑,从腰间口袋套出一窜手链,一把扔向那金灿灿的飞剑!只见那天蓝珍珠般的手链一触碰道飞剑,竟然立即大涨,刷拉拉的一下捆绑缠绕着剑身。这子剑立即发出阵阵悲鸣,金光内敛掉到地上。
“束宝链!师伯竟然交给你这件法宝!”正极力拼斗着薛海飞剑的郑新华看到子剑被擒,急忙道出那条链子的来历!“师兄莫急,我来助你!”卢姗姗也是反映过来,急忙大喝出声。却见她在腰间口袋之中掏出一面符箓,上面用朱砂画着阴阳,中间一排大字:“天雷归心。”
薛海脸色狂变,竟然是聚雷符!只见卢姗姗一手捏起符箓,碎碎念着太上玉清天尊。手中符箓竟然刺啦刺啦的闪烁起一条条电弧。当下娇喝一声,对着薛海就是扔了过来!薛海正要闪躲,此时却已经躲闪不及,危机之中也只能运转真气,护于胸前。轰!一道电光冲进薛海怀中,紧接着一声巨响!
抵御聚雷符威力的薛海脸色猛的一变,这道符箓的威力已超出了他的预计!胸口的道袍竟然飞速消亡,直接打到了胸前!呜啊的一声惨叫,薛海口喷鲜血,整个人飞一般的撞到石壁上,啪啦的激起无数的碎石,顿时真气涣散,萎靡了下来。那与郑新华拼斗的飞剑也是一个晃悠,斜斜的倒在地上。
卢姗姗看着李云义的尸首,双眼涌出滚滚泪珠。转头仇恨的盯着靠在石壁上,奄奄一息的薛海娇喝道:“薛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这魔头许诺的筑基吗!呜呜呜。。我不懂,修为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对同门狠下毒手?”郑新华警惕的看着一边至始至终没半点反应的邓隐。急忙搂着梨花带雨的卢姗姗说道:“姗姗,这家伙已经入了魔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满身血污的薛海,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正是年轻气盛的两人。嘴角咧开一道阴深的弧度忽然低沉的笑了起来:“呵呵呵。。。修道者,本是逆天而行。别说同门师兄弟,挡我修道之路的,就算是亲生父母也照杀不误!我薛海,难得有大机缘,走上修道路。跳出轮回,长生有望。咳咳咳。。”
薛海忽然咳出了血,显然已是伤及内脏。却无视这越加严重的伤势,自顾自的说:“却不想卡在这里,几十年后化为枯骨。我不甘心!不甘心呀!你们这些人。。”说罢,颤巍巍的指着郑新华卢姗姗两人,脸上露出一片残忍神色:“天资杰出,少年俊杰。。呵呵,根本不知修道之难!”
一声吼完,薛海猛地一手拍在天灵盖上,顿时,薛海原本枯竭的真气如天河之水,连绵不绝!脚边的红艳飞剑立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及骇人的剑意!郑新华顿时脸色狂变,一把把懵懵懂懂的卢姗姗拉到身后,祭起子母剑盘旋在身侧,再掏出四面小龟壳,凌空摆成四方阵。看着真气磅礴的薛海惊恐的叫道:“舍阳之法!以阳寿换取澎湃的真气!薛海,你疯了!”
薛海并不答话,眼神中却是暴露出不曾有过的疯狂!一股股强烈之极的真气涌入飞剑当中。那飞剑顿时发出阵阵不堪负重的低鸣。却见薛海瞪着两人,口中吼道:“二十年的阳寿!看你们还不死?”嗖的一声,火红的飞剑化作一条红龙,带起一阵呜呜的剑鸣之声,气盖山河的冲向郑新华!
快,太快了!薛海以二十年阳寿换来的一剑。此时竟然隐隐有着筑基道士的威力!一道流光闪过,那四面龟壳本是郑新华的师尊亲手为他炼制的上好法宝。此时却如同废纸一样被那火龙般的飞剑撕了个粉碎!郑新华脸色巨变,知道不能硬接,正要拉着身后吓呆了的卢姗姗逃命之时。脚下忽然浮现一丝血雾。身子竟然一瞬间动弹不得!
“邓隐!”郑新华眼看飞剑袭来,绝望之下一把抱住卢姗姗,转头看到那被钉在石壁上的人头露出讥讽的笑容。。。血光乍现!郑新华竟然在一瞬间被强横的真气给劈开!而躲在身后的卢姗姗也不能幸免,硬生生的被腰斩而死!两人顿时四分五裂,临死的眼神却是无尽的绝望。而那发出呜呜声的飞剑也越过两人,死死的钉在后面的墙上。
伏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的薛海,看到那两个小娃死得不能再死了。不禁咧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此时看薛海,却见到他的头发渐渐变成银白,一道道皱纹也浮现在脸上。短短几秒之间,原本的青年竟然变成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头。“二十年阳寿。。如今我却是真正的老人了。。”感到浑身疲惫的薛海,却是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了。
此时他转头看向刚刚助了一臂之力的邓隐,小心翼翼的说:“不知前辈刚刚所言,是否属实?”谁知邓隐却避而不答:“哈哈哈哈,好好好!贫道看你,却是像千年前的我。杀伐果断,辣手无情。”薛海皱了皱眉,不知这邓隐是何用意。要是这魔头反悔,那么自己今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之晚矣。
邓隐好似看出了薛海的心思,哈哈一笑说道:“你也勿要心疑,能不能拜入老夫门下,还要看你的决心。若你决心不足,老夫便杀了你。你且过来。”薛海知道如今自己已无退路,乖乖的来到邓隐头颅前。“跪下!”
薛海愣了愣,索性依言跪下。却听邓隐那飘渺的声音传来:“贫道所修习的本是无上魔典,血神经。此功法过于凶残,有伤天和。积累业力过多,因果缠身。一个不好,便是身死魂消的下场。如此,你还愿意修行吗?”薛海闻言没有一丝迟疑,坚定的抬头看着邓隐:“如若回山门,小子肯定突破不了筑基,几十年后冲入轮回。如今,已是到了绝路。自然没有什么惧怕得了。”
邓隐点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这个一生唯一的弟子。忽然一脸严肃的高声叫道:“薛海,你后面可有来人?”啊?薛海迷茫的愣了愣神。转头看了看身后,又转头看着死死盯着他的邓隐。终于领悟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
后面可有来人?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真的问你身后有没有人,而是委婉的表达一个意思:修习这血神经,你再也没有后来人!那便是绝后!血神经太伤天和,凶焰滔天。如此代价便是即使你双修,生下子嗣。那子嗣也绝对活不过满月!老天都要收他。不管你如何的保护!这是绝路,也是代价。
薛海吞了吞口水。眼神不停的变换色彩。拳头忽而抓紧,忽而放开。滴滴冷汗留下。。。不经意的看见垂到胸前的白发。眼神猛的尖锐!
“我以付出了那么多,还在乎什么后人?什么子嗣?”薛海抬头盯着邓隐,掷地有声的说道:“弟子,身后没有来人!”“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贫道没有看错你!接着!”
话音刚落,邓隐双眼发出耀眼的红光,一下刺进了薛海大脑。薛海惨叫一声,顿时感到许许多多的信息,手势,要诀。如滚滚浪潮般涌来。痛,薛海很痛。但是他强忍着,这是代价,但比起他付出的东西来说,却微不足道。
许久许久,不知是何年何月,邓隐双眼红光减弱,渐渐消散与虚无。已是收了功,而薛海却闭上双眼,盘腿吐纳吸收功法记忆。邓隐了无遗憾的笑了起来。对着薛海吹了一口气。
这一瞬间,弥漫在石洞中的血雾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争先恐后的涌入薛海的身体。从眼睛,从鼻孔,从嘴巴,浑身上下的涌入!原本表情平静的薛海再次露出痛苦之色。想哀号出声却不能为之,想睁开眼睛却动弹不得!没错,邓隐在帮他筑基!那无穷无尽的血雾伴随着薛海那哽咽的呜呜声。。就这样进行着。。
许久许久,直到那石洞之中的血雾以使消散一空。盘坐在地上的薛海身上传出澎湃的真气。容貌渐渐变成青年模样。邓隐总算松了口气。此时的邓隐,却像之前的薛海一样,容貌变得衰老。血色的长发变成银白。就在这个寂静的时刻,邓隐深深的看了薛海一眼,安详的闭上眼睛。头颅逐渐龟裂,慢慢变成灰烬,竟然是坐化于此。而那把封元剑,也啪的一下,散落着碎片,消失与无形。。。。
沧海桑田,转眼间过了十天。薛海才从入定中醒来。“想不到,这血神经竟如此凶残,筑基期唤作以血养身。。。啊!我筑基了!哈哈哈哈!我。。我筑基了!邓。。”
满脸兴奋之情的薛海刚刚抬头,却意外的发现邓隐已是不知所踪。就连那把封元剑也消失了。愣愣的低头看着底下一捧灰烬,薛海的脸色大变,嘴角不自禁的裂开一道阴深的弧度:“死了。。这老匹夫死了!哈哈哈!”
薛海双眼透出狰狞的血光,一片的疯狂之色,竟喜极而泣,哽咽的笑道:“这血神经神妙不已,若是你还活着,万一再有一人学去这神功,岂不是一山不容二虎?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不死,贫道也定要你死!”狞笑的薛海站起身形,看着这个石洞,双眼顿时血光大盛!
毫无二话,薛海收走了三个师兄弟的法器法宝。走出了石洞的他,看着外面渐渐西沉的夕阳,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不禁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触。回头看了眼石缝,薛海手上顿时弥漫着血雾。对着石缝随手一挥,一道血光立即喷出打在山谷上轰隆隆的滚石滚滚而下,将山谷给封闭起来。
PS:不是吧,成绩惨然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