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双鹤醒来之后就在房间里大吵大闹要看白玉婷的尸体。白玉桢刚刚巧言安抚好前来参加宴会的来宾,一再表示歉意并且亲手把众人送到大门口,刚一转身就听到白双鹤在屋子里头的哀嚎声,皱着眉头就赶紧跑了回去。
刘芸、平烈和沈城赖着不肯走,方行直无法,只得叫他们在一楼等着。张前和赵毅俩人带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仨人围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
平烈挠着头一脸疑惑,“芸姐,你说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眨眼间就变成干尸了呢?”
沈城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头,冷笑,“你没听白玉桢说了嘛,报应呗!”
刘芸想了想,笑,“沈先生既然也相信报应一说,那是不是也该替自己担心一下?”
沈城本来就脸色不好,听到这里更是神情一冽,“你什么意思?”
刘芸耸耸肩,“报应不爽,你激动什么!”
“咳!”赵毅轻咳一声打断仨人,“芸姐,头儿在上面?”
刘芸上下打量了张前和赵毅一眼,笑,“在上头,火火叫吓坏了,我们身份有碍不适合上去,你们赶紧上去帮忙。”
邱飒景站在二楼看到警察来,皱眉扭头就往白双鹤房间走。
张前和赵毅对视一眼——庞火火那2起来没边儿的都能叫吓到,啧啧!
赵毅边往楼上走边拿胳膊捅张前,“前子,你觉不觉得这白宅阴森森的啊!”
张前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眼,“心正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说着“咚咚咚”踩着楼梯往楼上跑。
赵毅就听到下边儿刘芸三个人又吵起来,和平烈一起指桑骂槐地挤兑沈城。赵毅往回望了一眼,见沈城一脸笑坐在沙发上不在意地跟俩人舌贱唇渣地对骂,有些纳闷,要说这刘芸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怎么就对这沈城这么大意见呢!
书房里方行直、朴在植和司空仨人正研究现场呢,忽然就听呆愣愣坐在旁边儿的庞火火“哇呀”一声扯着嗓子就嚎起来。
“啧啧!”朴在植捂着耳朵,“我头回见火火哭成这样。”
司空也在旁边儿点头,“估计吓的不轻!”说着又瞅了眼躺在地上的白玉婷的干尸,“换我我保不准也哭。”
朴在植愣了下,凑上去,“亲亲——”
司空转眼看他,“嗯?”
朴在植轻咳一声,“你以后不要跟那姓沈的那么近,我吃醋!”
“呃!”司空脸上一红,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退开几步,站的离他远远的。
方行直搂着庞火火边哄边无奈地看俩人,“你俩适可而止啊!”说着皱着眉头求庞火火,“我说,你别哭了行不,心疼死了!”
司空和朴在植对视一眼,望天——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血淋淋的啊!
方行直抬手给庞火火抹眼泪,见她哭的没那么厉害了,想了想凑过去,“火火啊,我看你胆子也挺小的,说不定很长时间都要有阴影,以后要是晚上要出门还是晚上要吃宵夜什么的,不如就我陪着你?”
庞火火感觉自己哭的脑袋都要缺氧了,眼睛一闭就是那具瞪着干巴巴两只眼睛的干尸往自己身上扑过来的情景,听到方行直这么说,抬头瞅了他一眼。
方行直见她似乎不解,清清嗓子,笑,“我是说,以后你不管是上厕所、上街还是睡觉、吃饭,我都陪着你,好不?”
方行直和司空都挑着眉毛看方行直——行啊!
张前已经走到门口了,看到地上的干尸也是吓的一愣,回头赶紧一把捂住要尖叫出声的赵毅,摒着耳朵听——
庞火火眼珠子动了动,耳根子红的发烫,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司空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庞火火就这么被拿下了?
方行直也有些不敢相信,追问:“你、懂我意思哦?”
庞火火别过脑袋,就见朴在植一脸坏笑瞅自己,赶紧垂下头,不吱声了。
方行直也笑,“看来是懂了。”
“咳咳!”赵毅被张前捂的差一点晕过去,一把拍开张前跑进来就叫,“恭喜队长!贺喜队长呀!”庞火火抬头瞪他,他丝毫不以为意,“哎呀,还有火火,恭喜恭喜撒~”
方行直生怕把庞火火惹恼了来个翻脸不认帐,忍着笑站起来叫俩人,“把这具干尸和白玉婷卧室里的干尸都带回去——”
“白宅东西,谁敢乱动!”这时候就听到门口一个嘶哑的厉害的声音道:“谁敢动玉婷一根汗毛,我就死在这里!”
方行直看了推着轮椅的白玉桢一眼,低头对张前说了几句话,张前点点头,快步出门。
白双鹤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他自己努着劲推着椅子轮子往前几步,阴鸷鸷地一双眼睛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我自然不会叫自己的女儿白死,杀死她的真凶,不管是人是鬼,倾家荡产我也要抓到!这一切与你们警方无关,你们没有权利带走她!”说着就叫白玉桢,“去!把你妹妹抱回卧室去!”
白玉桢看了众人一眼,走到白玉婷的尸体跟前轻轻叹了口气。
方行直看了白玉桢一眼,笑,“白先生,令妹如果是自然死亡,警方自然不会过问。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警方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邱飒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激动地看方行直,“你是说,玉婷是被人杀的?”
话音一落,张前和几个警察已经押着三个黑西装的大汉走了进来。庞火火不经意看了白玉桢一眼,他看到这三个人的时候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张前将三人铐了手铐押在一起,提着手里收回来的三把枪给屋子里众人看,“宴会开始前这三个人就潜进了白宅,并且埋伏在旁边二楼楼顶准备好射击。”
邱飒景和白双鹤都是一愣。
朴在植道:“白宅的保安系统你们自己人应该再清楚不过,毫无死角。但是这三个人是怎样避开监控器和其他保全溜进来的?如果没有人接应,根本做不到。”
白双鹤抿着嘴低头不语,似乎在揣测和思量。
邱飒景听后十分气愤,立马走到桌子前的电话拔了内线,要求几个保全人员马上到场。
司空走过去,冷冷看了眼三个垂头耷脑的人,问,“你们是来杀谁?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吭声。
赵毅早忍不住了,走上去叉着腰骂,“现在不说没关系,回到刑警队老子有的是法子叫你们说!”
张前在旁边儿眉毛一挑——2毅好有雄威!
赵毅白了张前一眼,抬脚就要踹仨人!
“我们说!”其实一个眼见赵毅像是要来真的,赶紧举着手求饶.赵毅一只脚踹到半空硬生生又扯回来,差点摔了一跤,没好气地吼,“说!”
庞火火被赵毅吼的反而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扯扯方行直——白玉桢脸色好难看喏!
方行直见她已经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可算回魂了!
“我们哥仨儿混Y市的,上个月接到单生意,说是要做掉一个人,当时手头上紧,对方给的价钱又、又可观,我们仨一时迷了心窍——”说完赶紧跪下去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我们仨真是头一回干这事儿!真不是——”
“啧!”赵毅不耐烦,上前踹了其中一个肩膀,其他两个人被跟着往后一扯,仨人倒成一团,“问你来杀谁?指使你的人是谁?”
仨人七手八脚爬起来将屋子里的人打量一番,摇头,“只知道叫我们来杀白玉婷,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白双鹤脸色一变,忽然瞪住白玉桢,“玉桢?”
白玉桢吓的赶紧跪下去,“爸,不是我!”
邱飒景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白玉桢。
白双鹤冷笑,“不是你你慌什么!”说着就看那三人,“到底是谁?”
仨人被白双鹤那双阴沉沉的眼睛一盯都有点吓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
司空上前蹲在三人面前,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这么说吧,指使你们的人,是怎么跟你们联系的?订金是怎么付给你们的?”
这时候被邱飒景叫来的那几个保全也都走了进来,看着屋子里头的情景个个都傻了眼。
邱飒景问几人,“宴会开始前的录像察看了吗?”
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点点头,“都察看过,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说着看了跪在地上的白玉桢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庞火火一眼看到,就问:“那么宴会开始之前,有什么人去监控室里走动过?”
几个保全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有些欲言又止。
白双鹤冷笑一声,“你们吃的是我白家饭,如果胆敢包庇那个人,以后不要再留在白宅做事!”
“是白先生!”保全指着白玉桢,“约摸七点二十分的时候,白先生有往监控室走了一圈,特地交待今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出篓子。”
邱飒景一听疯了似地就要跟白玉桢拼命,嘴里头发了狂地喊,“你个畜生!她是你亲妹妹啊!”
白双鹤反应过来,气的双唇发抖,扬手就狠狠打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白玉桢一个耳光,“逆子!”
方行直一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一出闹剧华丽丽上演,都有些措手不及——雇凶杀妹?
白玉桢反而冷静起来,冷冷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抹了把嘴角被打出来的血,看方行直,“方队长,带我归案吧!”
楼底下刘芸、平烈和沈城三人听到动静,不顾阻拦都跑上来看热闹,嘴里头“啧啧”有声,“果真豪门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