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袭人被银柳搀扶着,走到后院方丈禅房中。
方丈见上官袭人到了,便起身道:“南无阿弥陀佛,上官施主身体可好些了没有?”
上官袭人微微点头答道:“有劳方丈挂心了,这几日咳嗽好多了。”
说完对身边的银柳示意笑了笑。
银柳立刻将准备好的香油钱递给方丈旁边的灰衣和尚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儿心意,请贵寺笑纳,多为老夫人诵经祈福。”
方丈看也不看那些香油钱,两眼笑眯眯的从手上取下一串菩提珠子递给银柳道:“老衲请上官施主来,主要是想谢谢施主一直以来对本寺的款捐,另外也为施主的孝心感动,特地为施主诵经打造这一串凤眼菩提珠,可随身携带驱邪避灾。”
上官袭人接过银柳手里的菩提手串,感激的欠身道:‘方丈费心了,多谢。‘
方丈慈眉的笑道:“上官施主心地善良,将来非富即贵呀。”
上官袭人抬眼望了一眼方丈,抿唇微笑告辞道:“多谢方丈吉言,告辞了。”
方丈点点头道:“阿弥陀佛,走好。”
上官袭人前脚刚出方丈的禅房,南宫瑾华从暗阁里走出来,摇着扇子。
刚刚抄近路先一步走进禅房的他,现在转身对方丈笑笑告辞。
而后,按照梅飞鸿的安排,站在寺庙里那一片池塘边等待着上官袭人的路过。
他一身华贵的紫色绸衣,繁复的绣花,手里拿着白扇子,轻轻地摇着,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
梅飞鸿看着上官袭人快到了,赶紧朝着小路赶过来告诉南宫瑾华。
上官袭人路过池塘,低着头。
忽然,一阵风过,吹落了杏花一地。
她抬头看着这池边的微微扬起唇角,感受着这份自然地美丽。
银柳也觉着好看,陪着她站在池边,眼睛却老远瞥见了往这里看的南宫瑾华,霎时间,觉得全世界都颠倒了。
那男子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银柳看的恨不得口水都流出来,呆呆的傻傻的笑着。
上官袭人望着小池边的杏花,情不自禁的赋词吟诗道:“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
原本摇着扇子,往这边靠近,又苦于该怎么搭讪的太子,听见这两句诗,两眼发亮,接着后两句脱口而出道:“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
“呵呵,好诗。”南宫瑾华又朝上官袭人靠近几步。
近的可以看见她白皙的皮肤,不施粉黛的红唇,雪白的贝齿,一双秋瞳剪水,真是太美了,南宫瑾华将她牢牢的锁定。
上官袭人一惊,回眸凝望。
她却不料,面前已经站着一位含笑而立,温暖华贵的公子轻摇扇子。
对方正在用欣赏的目光,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那扇子前后都是一片雪白,上面一丝花纹都没有,就是一支空白的扇子。
可是看似空白,实际上隐藏着巨大的含义。
这个人心中装着整个天下,野心勃勃,以为放着一副“什么都不追求,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想要。
而且他的气场好大!
强大自信的气场另她有些不安起来。
上官袭人脸微微有些酡红,僵住了一会儿,随即莞尔一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公子的后两句才是画龙点睛。”
南宫瑾华听见他气若细柳的声音,浑身一阵酥麻,在看见她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小腹中一团火苗迅速窜上来。
刚准备再靠近几分,却被银柳往身前一站,红脸道:“公子,越距了。”
南宫瑾华低头一看这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提醒自己靠的太近,不免觉得自己也有些突兀,微笑道:“在下也喜欢这杏花,欣赏姑娘的才情,敢问姑娘可否去这寺旁的亭中小觑,谈谈诗词可好?”
上官袭人大方的婉拒道:“谢公子美意,我今日身体不适、又恐才疏学浅,实在不方便与你聊谈诗词,见谅。”南宫瑾华见状也不强求,反倒更加另眼高看了上官袭人。
他客气的让道,礼貌的说:“请。”
这样的女子,论样貌明眸贝齿,论才情堪比文豪,论品德端庄舒雅,又是御史大夫的女儿。
在朝中,左相与右相都没有女儿,下一级的御史大夫正好是上官鹰。
那么,上官袭人做为太子妃再适合不过了!
南宫瑾华微笑的冲着已经走远的上官袭人道:“姑娘,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上官袭人身子微微一顿,头也没回的装作没有听见,直往山下走去,坐了轿子回府。
倒是银柳激动的回头看了又看那高大俊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