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霍尔指了指训练营的标注，在球馆门口黑色的牌子上纯白的阿迪达斯商标，如果不注意，还以为里面是一家专卖店。
“就是这？”丹齐推开大门，稍微黑暗的走廊通向球馆。两侧的更衣室里训练服被扔的满地都是。
一个工作人员往库珀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伸手招呼了一个中年的女性过来。
“你们是记者？”
库珀掏出了自己的名片，礼貌的递给了这个挂牌上写着“媒体公关”的女士。
没想这个女的一言不发，转身走开。没过一会过来一个胸前挂着哨子的白发老头。
“年轻人，你也是来看尼古拉斯的吗？”
库珀点点头：“巴图姆吗？是的。”
“又一个准备不劳而获的美国佬，”老头摇摇头，右手一挥，不屑的用滑稽的姿势走开。
“别和他计较，”霍尔拍了拍面露惊讶的库珀：“巴图姆可是他们养大的孩子。这里和美国可是大不一样，库珀。拿卡梅隆举个例子，他初中毕业自然而然的要选择一个高中读书，然后他在陶森天主教高中读了两年，而后转学去了篮球名校橡树山高中，毕业又在锡拉丘兹大学打了一年拿了NCAA冠军。他途径了很多地方和很多球队——但这些球队在培养他一段时间后必须要把他送出去，因为那是学校的篮球队，孩子总要毕业，总要长大，即使是NCAA这种受注程度在美国可以和NBA相提并论的联盟，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把那些想要去参加选秀的天才们拱手让给我们去选择。”
霍尔看了看站在远处气冲冲的教练老头。
“在欧洲，孩子们的篮球技巧是在本地的青训系统里养大的。结果当地的球会把孩子养到半熟，刚刚看出成才的苗头，我们就出现了。孩子们都希望自己能在NBA像佩贾和诺维茨基一样闪耀，而不是呆在这样的小球会里浪费青春，所以很多年轻球员甚至还没有为本地养活他的球队在一线联赛里打几场比赛，就被咱们领走去了纽约选秀。然后就是几支第十几顺位的球队为了这些潜力的欧洲年轻人在大会上争的头破血流。所以还是应该理解他们的心情。”
球馆内没有坐席，只有几把折椅。丹齐刚刚把眼光放在老头身边的几把空余折椅上，老头就斜着往座子上一坐，一条腿占了两把椅子，一只手扶着一把。
丹齐无奈的摇摇头，几个人只能站着看这场训练营比赛。
比赛的内容一石二鸟，这个球馆里卖命奔跑着的球员里，除了来自法国联赛南锡一线队的尼古拉斯－巴图姆（Nicolas－Batum）之外，还有库珀的另一个目标，效力于勒阿弗尔队青训的刚果血统后卫威尔－杜兰德（Will－Durand）。
巴图姆自然不用问，库珀一眼就认了出来。身穿黑色155号，16岁的他身高已经接近了两米。即使放在NBA，也是一杆比较合格的小前锋枪炮。
尽管身边的球员，看球员名单的话平均年龄在十九岁接近二十岁，而且有几个六尺出头的后卫在场，但黑方的球从底线发出来就一直在巴图姆的手中。
“哪个是威尔？”库珀问霍尔。
霍尔扶了扶眼睛，在球场上找了一会：“难道没在场上？”
正说着，球馆门口走进来一个肩膀上披着毛巾的年轻黑人。他拿起毛巾一角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眯起眼睛向球场上看了一眼。
“就是他，威尔－杜兰德，但是…”霍尔拍了拍库珀指着这个看起来身形壮硕的黑人说。
“你确定这人不是威尔－史密斯？”还没等霍尔说完，库珀皱着眉头仔细看着这个刚果小伙开口问道。微微下垂的眼睑加上大眼睛、宽厚的鼻梁和薄嘴唇的大嘴，更不要提这暗示极强的名字。
“谁是威尔－史密斯…？”霍尔是个古板的英国佬，他只知道葛利娅－嘉逊这样传统到《傲慢与偏见》时代的电影明星。威尔－史密斯？他只知道篮球的发明者奈－史密斯、今年俩新秀JR－史密斯和约什－史密斯，也知道贾森－史密斯、克雷格－史密斯和乔－史密斯这几个不同球队的龙套……
丹齐对霍尔无奈的摇摇头，又对库珀小声说：“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威尔往库珀方向看了一眼，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然后转过脑袋，装作没事一样继续向场边的替补坐席走去。
“你刚才想说但是什么，说完啊。”库珀对霍尔说。
“但是，我两个月前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壮。”霍尔回答。
库珀抱着双臂往前倾了倾身体，看了两眼这个来自伊巴卡等一众“田径”超人家乡的小黑人。无愧他体侧报告上一百公斤出头的体重，他看起来还是不算壮硕，但绝对足够结实，目测起来好像是穿越前电视上那个德文－韦德。而这种身形一般不应该是一个17岁的少年应该有的。
17岁的杜兰特跟一根电线杆没有区别，17岁的安东尼胳膊细的像根竹子（如今…），就连17岁的詹姆斯也看不出后来隆起到夸张的肩背和双臂肌群。
但这个17岁的非洲男孩坐在椅子上弯曲着双臂，却可以看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但库珀总感觉这种非常规的成长方式对于这么年轻的球员来讲未必是好事，除非他是“大妈”拉里－约翰逊那样天生强壮如牛又有一手可以撇出4分绝杀手感的天才。他的身高只有194cm，在17岁已经长出了可以打NBA大前锋的膘子。
“他注册的位置是得分后卫？”库珀拿着训练营的名单问霍尔。
“没有，这个位置是实属无奈写上去的，他的位置…让人很难定位。”霍尔回答。
“这个怎么解释？”
“我第一次看这个小伙子打球时在勒阿弗尔预备队和里昂预备队比赛的时候。当时的目的其实是看看里昂的中锋阿里－特拉奥雷（Ali－Traore），却发现了威尔－杜兰德。他是勒阿弗尔队的替补，上场后的任务非常特殊，他要控球过半场，然后把球交给球队的大个子，其他的时间，他负责卡人、抢篮板、做肉盾，他的篮板预判和防守意识都不好，但他总能在一些时候展示出自己惊人的弹跳和压过身边二十岁左右年轻人的力量，”
霍尔边比划边说：
“他的几个队友叫他‘小罗德曼’，在我看不是这样。罗德曼的弹跳不错，但他赖以生存的还是顶尖的篮板预判和死缠烂打的卡位，这些威尔都没有。但是这么特别的球员还是很容易让人记下来的。虽然他在勒阿弗尔这样的法甲弱旅仍然是个预备队的替补，但他才17岁——上帝知道会在他身上发生什么。”
17岁，钢筋铁骨，194cm的身高，41英寸（104cm）垂直弹跳，威尔－史密斯的脸和身材，可以在低级别比赛里完成控球，没有明确的球员定位。
这个家伙到底能打出什么样的比赛？
场上的巴图姆像个禁卫军头领一样指挥着场上比他大几岁的球员呼风唤雨，他在场下听身边的老头唠叨着，准备换人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