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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可怕的真相(上)

武英殿内,大司马带着太子排在了前面,而紧随其后的却是大司马的嫡系:兵部右侍郎邱云楚、以及大周左将军霍勇!这让武英殿里有些武臣面露异色,而脸上最为不满的便是:北疆总司,大周前将军李严!

因为按照礼祀规矩,大周文武并进,虽然文臣品阶总的来说比武臣要高,但相对而言肯定也可以对上位,比如文华殿第一位出殿的肯定太宰张芝栋,而后是大司徒王老,那么武英殿这边相对应第一个出场的肯定是大司马皇普剑轩,至于第二个按理来说便应该是李严!

大司马已过天年,位子再过两年也就该退下来了,论资排辈来讲顶替他的人就是李严,这在朝中本已是内定好了的,前两年就已经将李严从前线召回兵部观政,而且头上还顶了个兵部左侍郎头衔,但如今大司马直接拉着太子和几个心腹堵在了前面,这就不得不让人有些遐想了。

难道大司马对他的接班人不满?众人有些想入非非,太子排第二个都还好说,邱云楚和霍勇凭什么?

李严黑着脸望着那一伙,虽然愤怒但也没有上去理论,做到他这个位子自然是知大体的,公然在武英殿和大周军神吵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但他愤怒的同时也有一些疑惑,他自问入朝观政这两年对自己这位前任一直都恭敬有加,而且两人经常沙盘论阵也相处的十分愉快,不说是至交,但关系并不差,为何今天如此损他脸面?

大司马感觉到了李严的目光,露出一丝苦笑,他这也是没办法,武英殿陈设简单大气,说白了就是一片空旷,太子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好脱身,要脱身必须抢在前面先进入太和殿,文武并进之时太和殿是不会有其他人的,自己和太子先进去那太子便好脱身。

这个问题当时太子和大司马讨论时他有过疑惑,既是文武并进那就算我们俩先进去对应的文华殿也会先出来两个人,如何是好!

这一点大司马自然知道,但他并不怕那两个人看见,首先对面先进的两人肯定是张芝栋和大司徒王老,这两人都是局中之人,让他们看到首先他们不会对皇帝透露,第二个也是透底的意思,太子虽然得那异人相助但那小道士实力不明,面对局中其他几人太不保险,必须要结盟,如果要结盟的话几个人中张家自然是最好的对象!

而后他这几人进去后等李严进来场中人数已多,有着顾忌就算他注意到太子不见了也不好公然询问,而且自己今天转移了注意力,其他武官进来也不一定会注意到太子。

过了不到一会殿堂里钟声响起,大司马对太子示意,太子也不犹豫率先进殿,这情况让身后武官又是一愣,但随即也没多想,太子的身份走第一个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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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并进,两殿第一人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到达太和殿,张芝栋看到太子时明显一愣,他也没想到进来的第一个居然是太子殿下,随即上前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张老是天下闻名大儒而且又是百官之首,太子见状连忙回礼:“见过太宰!”

随后太子打量了下这个几年不见的文官之首:一眼看去,这是一位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压力、十分和蔼可亲的敦厚长者。可他眼中间或流溢出的一丝精光,又让人不敢对他小觑。虽然他足够内敛和低调,但隐隐间让人感觉这个人胸中自有丘壑,绝非一般凡夫愚子。尤其是他看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很柔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敌意,全然不像大司马那种血海厮杀汉带着凌厉与煞气的眼神,但无形之中却又会让人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

那眼神,如水至柔,却无孔不入。不经意间,看穿他人。

见太子直愣愣的打量自己,张芝栋再次恭敬行礼道:“太子有何见教?”

太子自知失礼,面露尴尬,忙赔礼道:“韵城太过孟浪,望太宰大人不要见怪。”

张芝栋面色柔和,摆手道:“太子折煞老朽了,您位列东宫,乃天下储君对老朽不必这么客气,老朽也是有些年没见到太子有些生疏方才才有此一问,您不要见怪才是。”

“太宰大人言重了。”太子连忙回礼,但心里却好感大生,这种情况他出现很多次,每次与眼前这位相处他都生不起恶感,就算知道对方是四弟的后台但每见一次他都越发的佩服此人。

按理说太宰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自己又不属于同一阵营,甚至还是竞争势力,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仍然这样低调谨慎一团和气.........那只能证明此人有修养,有城府、有见识、有能耐。

正思量间大司马皇普剑轩和司徒王谦同步入殿,三人见到对方后都各自行礼,王谦与张芝栋一样都是面露恭谦,弯腰行李,而皇普与两人不同,他则是挺值腰板抱拳行李,文武之人做人做事本就不同,大司马虽然身居高位,但多年的习惯并未改,还是一副武人风格。

张芝栋行完礼后暗中打量两人,作为局中的棋手,对大局自然是洞若观火,长孙的盘算他大概也猜得到,他并不知长孙与碧家的关系,但他肯定长孙没死,这个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老对手要这么就死了那就真是搞笑了,虽然不知对方是如何金蝉脱壳藏身幕后,但既然身处暗处第一个动作肯定是把局搅浑,而后才好摸鱼,对于自己这个老对手他可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样一分析,四方局势僵持能打破僵局的外来势力,整个大周朝最适合的便就是眼前这两个人,今天太子异常的出现在这里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但同样他也很好奇,太子他如何搅局呢?想让太子搅局肯定要让对方知道一些真相,比如皇宫内现在那令人惊悚的一些真相,但现在太和殿虽然人少,殿外守备可是森严的,太子如何能进得宫去?

正想间便见大司马转身对太子使了个眼色:“韵城!”

“是!”太子恭敬行礼,而后便找了角落,在张芝栋和王谦古怪的脸色中脱掉衣裤,而后拿出了碧落给他的五彩麟粉涂抹全身,只片刻便慢慢透明消失。

太宰和司徒两人脸色先是古怪而后是诧异,最后一脸惊容!

“老师,韵城现行去了!”空无一物的地方传出太子的声音,周围的人包括大司马都感觉到一丝诡异,大司马脸色故作镇定挥手道:“去吧,记住我昨天叮嘱你的话!”

“是!”

而后大殿里诡一样的安静,良久司徒才愣愣道:“走了吗?”而大司马则是将太子的衣物找了个隐蔽角落放好。

太宰张芝栋目光炯炯的望着皇普,他想过很多太子脱身的方法,或许是有人接应,或许是趁人多乱流,但现今的情况他可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他知道以两人秉性肯定不会投靠长孙,因为太子的关系更不会投靠国师,那么.....

想到这他眼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有些试探道:“大司马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以后两家还得多亲近些才是。”

接受到对方信号后大司马老成一笑:“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