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阳皱着眉头思考着,“可是,为什么是程徽强呢?即使Abbey需要一个死人走私钻石,他也可以找一个街头流浪汉,不一定要杀程徽强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南浦沉思了片刻,“程徽强的尸体被毁容,可能Abbey根本就没料到有人能够将死者的容貌重新描绘出。”他顿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可这也解释不了程徽强为何被杀。”
“还有几个月就要进入2002年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千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另外两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千暮将话说下去:“从2002年1月1日起欧元就要在欧盟正式流通了,如果那些黑钱在这之前不能兑换,将永久作废。从年初起,欧盟各国对一些大宗交易就查得很严。假想Abbey通过程徽强的公司将他名下的黑钱换成钻石,之后……”
翰阳打断了他的话:“可那也没有理由杀他啊?也许他们还有下一次合作,杀了程徽强无意于断了一条赚钱的通道,而且还要冒大风险。”
“不,不对!”南浦想到了什么,“我前几天从内部消息上得知Abbey正要竞选议员,他已经在积极地活动了。”
千暮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冷笑,“这么说是杀人灭口喽?”
相对于千暮的冷然,翰阳可就显得兴奋多了,“怎么样?要不要玩上一票?”
“既然接了,能不干完吗?”南浦无奈地摇摇头。翰对这些事总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暮纯粹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他——则是误上贼船。
三人一致通过,翰阳开始安排工作:“我去查清事情的真相,同时派人去一趟德国。狄,你准备起诉的材料和证据。至于Abbey究竟有多少不正当收入就交给暮来查了。”
除了这两个兄弟,没有人知道卫千暮除了是法医和鉴证学双博士,还是一流的经济分析师和经算师——这大概得感谢他的遗传基因吧!
“我要Abbey公司三年来所有的营运报告,能办到吧?”
翰阳做了一个Noproblem的手势,“两天之后传到你的电脑上。”
一切谈妥,大家各司其职,千暮也开始赶人,“我还有事,你们统统滚蛋吧!”
“别这么绝情嘛!”翰阳换上一个暧昧无比的笑容,“快告诉我们,你和那根‘草’进展到什么阶段了?”千暮立刻还以颜色:“你还是先想好怎么搞定你那个‘女’搭档吧!”
“好好!我们先走了!”南浦在战火开始前赶紧将翰阳拖离现场。
“不送。”千暮“砰”的一声摔上门,犹听翰阳大叫着,“那个家伙……”
如此大的一个空间又回归平静,环视一周,卫千暮一眼就瞥见那个穿着红衣襟的巴布豆。
“幼稚。”
拎起巴布豆的耳朵,他猛地拉开衣柜——硬是把它给塞了进去。
长腿跨到客厅,他瞧见了垂在沙发上,草草遗留下的那方头巾,“随手乱丢。”他顺手捡起连同那些空啤酒罐一同丢进废物篓,随即又去干自己的事。
偏偏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向废物篓捡起那方头巾,拿到眼前扫了两眼。面带无奈地走进洗手间,顺手抄起洗手液将头巾浆洗了一番,临了还用烘干机将它烘干,挂在了洗手间里显眼的地方。
于是,这方格格子头巾就安稳地待在卫少爷的私人洗手间里,等待主人带它离开。
第五章恋爱如长牙
时针快要指向八点整,卫千暮收拾好报纸准备开饭。这一个月以来,聂草草是每晚准时前来报到,风雨无阻,都可以发给她“全勤奖”了。
他拿出她专用的碗筷——粉色的——说是与他白色的餐具比较搭配。另外,他的洗手间里也放着她专用的洗手液——说是他的洗手液含酒精消毒成分,伤手!她买的是女性专用的。不仅如此,就连他那一排纯白的浴巾中间也挂上了一条Kitty猫的小手巾,方便她洗脸——说是为了和他的毛巾区分开来。
总之,什么叫“得寸进尺”,他算是见识到了。
“卫千暮……”
千暮没有回头看她,径自地盛饭准备开始进餐。他只是在心中寻思着:声音不若平时强劲有力,一定有事。
果然,草草懒洋洋地挨到餐桌边,没有像往常一样饿狼抢食,也没有聒噪地说出一天的趣闻,反而托着腮帮子安静地趴在了桌上。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开口,千暮抬起眉头,“你不吃晚饭了?”
她无精打采地摇摇头,痛苦万分地说道:“牙疼。”语气中竟带有一分小女儿撒娇的意味。
千暮放下碗筷走到她跟前,弯下身子,一张俊脸直逼草草,惹得她一颗心小鹿直撞。
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望向他。两人挨得极近,彼此的鼻息交流着,草草的脸顿时一片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