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认真、柔情的巫翰阳,草草傻傻地点点头。她伸出污爪子从他手上拿过球,“我想再待一会儿,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翰阳知道劝不动她,只身走向自己的坐骑,坐在车上,他没有急着启动,因为草草的动作吸引了他——
她转过身,背对着篮框站在三分线处,然后用尽全力将球向身后高高地抛出。她没有回头看投球的结果,径直从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出了球场,走得毫不留恋。
她一定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无论结果怎样她都不会后悔的决定——巫翰阳坐在车里微笑地想着。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最后那个全无规律、毫无技巧可言的“反身投球”——进了!
“翰,你终于回来了!”
同样的情景,只是这回换成千暮和南浦在巫宅等待翰阳的归来,两个人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大眼瞪小眼。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暮,你手头那么多尸体都弄完了,想到我这儿来寻找一两个活人来解剖解剖?狄,你不是有一大堆的案子等着你去忙嘛!难道我这里的法律资料比较全?”
多年的好友了,这两个家伙神情里的落寞,他就是想忽略也做不到啊!只是,他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不先拿他们涮涮,他心里怎能平衡?
南浦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坐直身子认真起来,“Abbey的案子怎么样了?”
“我已经将你列出的所有起诉,暮的解剖证明以及我查出的所有证据移交德国最高法院。由于他那‘高贵’的身份,德国方面将对资料全面核对,正式起诉他,恐怕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他是跑不掉的。”翰阳的嘴角勾勒出一副猎人的狡猾笑颜。
千暮歪着头露出特有的冷笑,“只怕法院还没将资料核对完,他就已经闻风出逃了。”这就是伴随着“高贵”的身份随之而来的“优越”。
翰阳得意地笑出声,“他跑不了的!就是考虑到他‘高贵’的身份,德国方面这次请了竺老先生来担任大法官。别忘了,Abbey在竞选议员,他那些竞争对手的后台大柱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竺老先生?”南浦惊讶地蹙起眉,“没听他说起啊!”
翰阳发现南浦不自在的神情,好奇心顿起,“怎么?你最近经常见竺老先生吗?”
“竺怡君——狄最近看护的对象就是这位竺老爷子的孙女。”千暮虽然跟法律界没什么交集,但竺老爷子唯一的孙子——竺阙君——可是商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他的名字直接与财富划上等号。身为卫家大少,他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如此啊!”翰阳恍然大悟,他斜了南浦一眼,竟发现他的额头直冒冷汗。翰阳一时玩心大起,“狄!提到竺怡君,你紧张个什么劲啊?莫非你准备结束和李巧玲的‘柏拉图之恋’,移情这位竺家千金?来场真正的欲望恋情?”
“嗳哟!”翰阳的嬉皮笑脸被南浦飞来一脚踢进了大西洋。他揉着尊臀嚷了起来,“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暴力倾向?”
“被你口中的竺家千金逼的!”提起竺怡君,南浦顿时觉得头重了许多。
“那个丫头成天将自己打扮得跟个‘暴走族’太妹似的,任性又无理,怎么能跟巧希比!”
“瞧瞧!瞧瞧!”翰阳拉过千暮,一脸玩世不恭,“他已经在拿竺家千金跟李巧玲比了。”
南浦被人说破心事,老大不高兴,“别光说我了。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黑发女子就是你那个‘完美’搭档吧?”
翰阳早上怄的气到现在还没消化呢!“别提她,提到那个死女人我就一肚子火!”
“怎么?又吵架了?前几天你不是还说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有进展了嘛!”南浦从来没发现翰也有搞不定的女人。
翰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他就是没辙啊!“还不是为了新学期舞会的事!唉!总之别提了。”提到舞会,他立刻想起了草草那张受伤的面容。他捣捣暮——这家伙一直沉默无语地坐在一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暮,这次新学期舞会我们博士届单独占据一个会场。那帮书呆子有的要攻关研究科目估计来的人不会很多,你带那个申芷嫣来吧!也让我们彼此之间认识认识。”主要是让你自己认识认识申芷嫣和那根“草”到底谁更适合你——他在心中补上这一句。
千暮依然沉着一张脸,看不出表情。
是他自己选择了申芷嫣,如果他轻易改变决定,他无法跟芷嫣交代,也无法跟自己交代——所以,他需要时间将一切想个清楚。
翰阳回过头又拽拽南浦,“至于你到底是带李巧玲出席还是邀竺家千金到场,就看你自己的了!”他的第六感再不会错,狄和竺怡君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