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向老少两人打量,一面进食,一面倾听三男女的话,食客甚少,并不吵杂,三男女虽用几如蚊鸣的声音说话,但仍逃不过他的神耳,一字一句接听得十分真切。
“公孙贤侄,你赶快去找金镖银梭。”曹姓老人低声说。
“找他作什么?”中年人问。
“咱们的估计错误,料定这老贼必定休息半天,岂知他只休息一个多时辰便出来了,显然即将动身。咱们已和他照了面,不适宜再跟踪了。你去找金镖银梭,请他派人钉梢,咱们只能远远的跟踪他了。”
中年人略一沉吟,说:“好,我走一趟。”
“盛源粮行已被阎老狗暗中派人重重包围,你得加倍小心。”
“那……应老是否仍会在店中呢?”
“会的,永兴场有神掌翻天主持大局,城中由应老负责。阎老狗只知盛源粮行与永兴场宇文会有往来,廖分坛主在永兴场,阎老狗抓不到盛源的把柄,谅他也不敢妄自到盛源讨野火。盛源的店东是寇文海,他与本县的县太爷交情不薄,在未找住把柄之前,阎老狗决不敢公然和寇店东反脸,你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小侄理会得。”中年人答,起身走了。
********低声道:“曹叔,侄女去盘一盘那后生的底,好么?”
曹老人略一退疑,点头道:“好吧,凤娇,但不可打草惊蛇。”
“侄女小心就是。”
中海心中冷笑,忖道:“来了,我何不闹将起来,在金镖银梭未将人派来之前动手,樊老和小后生必可警觉地乘机脱身,岂不妙哉?”
他喝干了最后一杯酒,召伙计上饭,静候变化。
********略整云鬓,挪了挪腰间的长剑,推椅而起,莲步轻移,含笑向中海走来。
中海一口气吃了半碗饭,抬头注视著盈盈走近的********。他发觉********的剑古色斑烂,显然是一把相当珍贵的宝剑。
********站在他的对面,一双杏眼发射著可看透肺腑的寒芒,目不转瞬地紧紧盯视著他。
他不在乎,泰然地进食,也向她对视,毫不退缩。
********见冷厉的眼神压不住中海,便知遇上敌手了,久久方盈然一笑,换了另一付面孔,纤手按住剑靶,含笑问道:“壮士,我能坐下么?”
中海伸竹筷将茶壶推过,笑道:“大嫂,别忘了这是买卖地方,何用多问?用茶自已来。”
********侧著身子坐下,不动茶具,往下问:“壮士高姓大名?是峨嵋高人的门下么?”
中海盯了对方一眼,歪著脑袋轻浮的一笑。
“大嫂,是想替在下作媒么?”
“壮士问不得?”********有点不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