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竞技黄种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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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工选择 黄国强首发

“黄国强!模子!黄国强!模子!”

黄国强彻底火了。赛后,马布里前来与他握手拥抱,老马非常喜欢中国的年轻后卫,一见苗子就欲提携之,在山西的时候,老马最爱与小球员单挑,擅于捏合全队,做思想工作,“马政委”的名号由此而来。

喊完“模子”之后,上海的球迷回归冷静。毕竟这场比赛失败后,球队的胜率已然跌至50%的警戒水位以下。黄天才想成为上海市的英雄,还需一段时日。

CBA确是讲地域情节的,上海男篮曾经是上海的骄傲。黄是一个外地人,能获得模子的称号委实不易。

黄到底是哪里人呢?前文已经说了,黄是在一场与河北体育大学的友谊赛中被上海的杜指导所发掘。河北体育大学位于石家庄市北郊,但黄不是河北人。他来自山西,籍贯是山西省晋城市高平县。

高平这个地方盛产鬼怪,据说有时田地里挖上不到三尺就能出现白骨。原来秦代将领白起在此坑杀了40万的赵军,对手正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黄家发源于四川,后明末农民起义,张献忠屠川,黄家逃难至山西。此后黄家命苦,非“黄”腾达,似乎当地不姓黄的都发达了起来。地震、饥荒、暴乱,黄家一次又一次地减员,后来,黄家成了世代佃农,成日劳作,不少成员因为扛不下体力活儿而死去。

1840年后,买办阶级勾结洋人在山西河北等地经营煤矿。黄家的年轻人“有幸”成了挖煤的矿工。矿井下是真正男子汉待的地儿。当时井下条件恶劣,洞小得只能靠爬才能进出,而衣服永远没有矿工的皮肉耐磨,所以矿工汉字只能赤身裸体,其雄壮的肌肉不亚于欧美的健身运动员。

就算如此,在监工的皮鞭下,在资本家的剥削下,不少矿工没能从井下爬出来。黄家原本是个大家庭,发展至黄父那一辈,竟只剩下一脉,这一脉汇聚着所有黄家人的期许。

黄的父亲正是单位上的挖煤能手,他靠他坚实的臂膀和充沛的体力,挖出了风格,挖出了精彩,成了全国的劳动模范和标兵。黄家由此摆脱了贫穷,成了国企的中层管理者。

这或许能解释黄国强的天赋异禀,祖上居四川,后迁山西,腿脚慢着常常在路上被剪了道。到山西后,历次地震、饥荒、暴乱等,又让一批体质弱者在繁衍后代上出现了问题……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使得黄家的基因不断优化,并筛选出了隐藏于黄国强体内的强有力的基因链。

美国的黑人的身体素质,或许也是这个来头。当初罪恶的三角贸易在非洲就开始抓壮丁,皮糙肉厚者被选上;经过一个颠簸的大西洋,坏血病、粮食淡水的缺乏,进一步让强者生存了下来;这批黑奴又被北美殖民地的庄园主们层层筛选,强有力的基因链浮出水面……

林肯解放了黑奴,马丁路德金等促进了种族歧视的消除,黑人的饮食条件、教育条件和卫生条件节节升高,隐藏在其体内的强有力基因链终于爆发了出来。1950年时,黑人被认为不适合篮球运动,而到了今天,来自美国的黑皮肤少年,他们暴扣杂耍几乎是易如反掌。笔者读大学时已经深刻的领教过了。

黄父特别希望黄国强认真读书,学文化,有出息,知识创造财富。当年,姚老板的父母对姚明的期许也是一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父母总希望把自己没有的东西给孩子补上,穷人富孩子、富人穷孩子、工人和商人的家庭最喜欢给孩子找补习班、而知识分子的子女却常常被逼着去刷盘子。

哪知道,一枚黄色的篮球,塑胶制品,价格不超过十块人民币的篮球,激发了黄国强的篮球兴趣,从此黄国强被女人连甩了50次,把唯一不变的感情给了篮球。改革开放的春风掠过神州大地,黄家终于衣食无忧了,黄国强体内隐藏的强有力的基因链亟待爆发。

我们知道,人的“性状”最后是受到遗传和环境双重影响的。如果把詹姆斯扔在非洲,让詹姆斯一天只能吃不到一美元的救济食品,想必这个猛虎一般的男人,最后也只能骨瘦如柴,恐怕连身高也长不到两米。环境是打开潜力的钥匙,所以,黄国强投奔上海队后,姚明立即授意球队,使其专门为之打造了训练计划和饮食计划,颇有些当年上海体育局培养姚明自己的“姚明计划”的意味。

同样,机遇也在基因链的表达中起关键作用。布雷克.格里芬是人人皆知的人体素质爆炸男,但是他的兄弟姐妹则非常一般。同理,乔丹是著名的篮球之神,但他的儿子的篮球水平却向着平均线靠拢。天赋是上帝赐予的——美国人这样嘲讽道。由此可见,北京能出一个王治郅,上海能出一个姚明,广东能出一个易建联,山西能出一个黄国强,这该是多么巧合的奇迹啊。可喜的是,他们都是黄皮肤的中国人!

山西省太原市离河北的石家庄非常近,虽然是两个省会,但几乎可称为兄弟城市,两边的居民即使并不互相买账,却至少能在对方地震的时候感同身受。黄国强这次随队来到太原,自然是为了征服这里的魔鬼主场。

山西中宇,这是一个应该被CBA球迷记住,却没有得到应有待遇的球队。他们是活雷锋,山西的王老板热爱篮球,尤其喜欢NBA的球星。当年,山西队请来BonziWells这位在上个季后赛还能砍下20+10的球员,使得CBA的球市趋于火爆。后来,山西请来了斯蒂芬马布里,同样引发了一阵阵篮球热潮。作为第一支吃螃蟹请NBA现役级别大牌的球队,山西理应被人们记住。

可山西队的成绩却一直不如人意,上个赛季,山西请来了亚洲第一后卫,来自约旦的道格拉斯。如此也未能杀入季后赛。

今年山西的成绩却大有改观,主场迎战上海队以前,山西的胜率达到60%,牢牢把握着前八的位置。其组织后卫,马库斯.威廉姆斯动作诡异,颇难防守,而命中率极高;内线外援——既袖珍又强悍的查尔斯.盖恩斯也是一位猛男,一场比赛砍下40分属于家常便饭。

山西的年轻人个个生龙活虎,来自太原五中的任俊威,来自辽宁的段江鹏,还有球风彪悍的张学文,等等,他们是山西篮球未来的希望。(注:此后任俊威被广东召回,后来转会佛山队,继续着他的篮球梦)

黄国强回到山西,竟不能回家看一眼,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但大禹断然是没有黄国强忙的。大禹虽然把黄河下游挖成了海(号称挖了几十条河,成一个扇形,后朝史学家讽刺其不真实性,称其为挖海),但大禹贵为部落首领,放在今天就是总书记,能负责一线工作?

黄国强则不同,他已经成为主帅帕拉吉奥的一张王牌了。能者多劳,也应多得。黄的机票却没有相应的“得”。一米九的大个子却要在来回的飞机上坐经济舱,其劳顿程度可想而知。

下了飞机黄就奔赴了训练场,这是特意安排的战术训练。主教练帕拉吉奥虽然是个美国人,但也懂得一些溜须拍马的套路,且如今上海队处于困局之中,唯有在黄国强身上赌一把,兴许才能创造出理想中的成功。

教练的工作正是如此——在信息不够充分的情况下赌博。黄国强现在的技术已经过关,但他的心理上、精神上究竟有没有准备好,他有没有信心成为上海队的首发控球后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