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家还是冰锅冷灶呢。”愣子哥不好意思的憨厚一笑。
“那快坐下来,我去给你盛饭。”说着柳儿姐端着空盘子出去了。愣子哥看着柳儿姐的背影发呆。
我将小手在他眼前晃荡着,他愣的回神,又是憨厚一笑。
“看我柳儿姐对你多好啊,都亲自给你盛饭去了。”
“呵呵。”愣子哥笑了笑。
“奶奶没吃饭吗?”
“没,说她不想吃。”我转身看看,奶奶背对着墙,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被子微微动了动。
“哦,那让她好好休息”
“来……”柳儿姐盛了一大碗饭双手呈给了愣子哥。
“真是对你偏心啊,你看一次给盛这么多。”
“哪是,我是怕剩的太多了,给猪吃可可惜了。”柳儿姐反驳我。
“哦,对了。”愣子哥刨了几筷头饭,放下碗抹了抹嘴。
“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吗?”柳儿姐坐在对面,撩弄着自己的头发白了愣子哥一眼。
“什么,愣子哥,你快说,说完再吃也不迟,反正有人给你热的。”我急于知道他想说什么,偏偏和柳儿姐作对。
“是这样的,强子他爸也和奶奶一样,躺在炕上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神智看来清醒了,还和我说了几句话,两眼圈比奶奶的还要青,印堂乌黑乌黑的。”
“那他都和你说啥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柳儿姐闲我打搅的愣子哥吃不了饭,白眼看着我
愣子哥有点欲言又止的看着柳而姐,怕她生气了。
“他都和你说什么了啊?”我缠着他问道。
愣子哥搪塞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聊了几句,主要看他神智正常不。”
“哦。”我心有不甘,但愣子哥也不想说了,我便没再问。
“愣子哥,你回来的时候强子在不在家?”
“哦,在……正喂猪着呢。”愣子哥满口的饭呜咽着应道。
“你们在,我出去了哦。”
我决定去找强子。顺便看看王能叔怎么样了。
“善爱,你去找强子啊?”柳儿姐问我。
“你少管。”我有点气呼呼的跑出去了,大清早,村子里人不没几个人,有的人家门都还紧闭着,阳光温暖柔润的洒落在山旮的寨子里,房顶上的青瓦泛着刺眼的光芒,这两在山里翻云覆雨说晴即阴的天气很难得一见。
我一只脚刚踏进愣子家门口,强子就提着装猪食的空桶从猪圈里出来了。
“哎!善爱,你怎么来了啊?”强子见了我,脸上堆满笑容的问道,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着我。
“我来看看你,好久没和你聊天了。”我笑着回答。他一双精灵的大眼睛盯在我身上看的我直痒痒。
“干吗这样看着我呢?”
“呵呵,好长时间没和你聊天了。”
强子妈从屋里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神情比上次跟奶奶来时要死要活的好多了,淡淡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善爱,来进屋里坐吧!”
“恩。”
“走进去说吧。”强子将桶靠放在了墙角回头来对我说道。
“恩。”
强子家的房坐北朝南,大门朝着南边,此时太阳正渐渐偏南,屋子里也亮通通的,缕缕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格刺射进屋子,能看见在光线里漂浮的细小灰尘。
“你奶奶怎么样了?”强子妈拉过板凳坐下问我。
“一直蒙头睡觉着,只是说困。”
“真是让她操累了,都是为了强子他爸啊,哎!”强子妈有点愧对的低头唉声叹气。
“我奶奶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安慰强子妈。
强子爸在里屋好像说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听清楚,可能是呓语,我抬眼朝里屋探了一下,强子妈强挤笑容说:“强子他爸也不知道要休息几天才能好,现在连下炕的力气都没有,吃饭都要让人给端去。”
“哦,强子,你们吃过饭了吧。”
想到愣子饿着肚子返回,我不仅问道。
“吃过了,刚刚吃过,怎么了?”
强子和他妈不解的看着我。
“呵呵,没什么,给叔端点让他吃,这样好恢复力气。”
我随便想了一句解脱了。
“吃了,但说没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强子妈搬弄着手指头心思重重的说道。
“我进去看看叔吧?”我起身说道,想征得同意。
“哦,呵呵,闺女对她叔还这么孝,在里屋呢,你进去看看吧。”强子妈听我着说,愣了愣随即欣慰的笑了笑。强子其实以前是有个姐姐的,听奶奶曾经告诉我,在我两岁那年,他姐姐十岁了,一天下午去里山放羊,就再也没有回来,,但在村口发现了她穿的鞋子,有的就人说给狼叼走了,至尽连个尸首也没见着。
正因为如此强子每次去强子家他妈对我都很亲切,王能叔也不允许这些男孩子欺负我。
“强子。”我进去的时候突然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叫了强子一起进去。
掀开门帘,这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王叔,王叔。”我叫了两声朝炕沿走去,王叔没有啃声,蒙在身上的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强子见他爸没有应答,大声叫道:“爸,善爱来了,看你来了。”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他用手轻轻的扯到了一边,吃力的翻过身来看着我半天才声音嘶哑的说:“是善爱啊?”
“恩,王叔,是我。”我走上前去,强子爸的脸色黄的吓人,眼睛却异常红肿,整个眼珠似乎要爆出来了,眼睛泛着无精打采的光芒,与奶奶一样,他的印堂也是乌黑,像聚拢着一层黑色雾气,眼神痴痴的盯着我看,与以前那个精干的每天天不亮就去卖豆腐的王叔截然两人了。
他的喉结突突的颤动了两下,张开惨白干裂的双唇问我:“你奶奶怎么样?”“她没事”我怕他会自责,说了慌。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却突然昂面看着天花板苦笑了,搞的我和强子两个面面相觑,难以理解。
“善爱,你过来,我给你说话。”王叔费力的支撑起手来朝我挥挥,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我踌躇着将耳朵探过去,他吃力的半爬在炕上将嘴谈到了我的耳朵前,呼出的气冰冷刺骨,冻的我耳朵都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