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霄凡想进监狱躲避九尾狐而不得,被九尾狐“捉拿归案”之后塞进了跑车里。
很快,跑车“吱”地一声停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前。不用猜郑霄凡也知道,在寸土寸金的帝都,这幢别墅的价值至少在几千万以上。
郑霄凡心中讶异:初见她时,她连手机是什么都不知道。短短两个月时间,她竟然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不仅如此,她有名字、有驾照、有身份证,而且既然能在学校读书,就说明她还有一系列完整的个人档案,郑霄凡相信这绝不是她一个从未涉世的九尾狐能搞定的。
她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势力?那股势力是人是妖?
她千里迢迢地找到自己,费尽周折地伪造身份,如果不是为了报复,那又是为了什么?
一系列的疑问让他头疼欲裂,但有一件事情他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已经被妖精缠上了。
“九尾狐小姐,这房子真气派。”郑霄凡决定还是按照老套路来,先拿各种好听的哄晕她,这狐狸最吃这一套了。
“叫我‘林依彤’,现在起,我跟你们人类一样,是有名有姓的。”林依彤(方便起见,以下均为林依彤)一脸得意地说道。
“哦,好的,林依彤小姐。”郑霄凡答应地极其恭敬。
很快,他被带到了一间装修精致、宽敞明亮的卧室。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林依彤指了指房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住这里?”
“有意见?”
“没……真是的,这么好的房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郑霄凡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赶紧堆起满脸的笑容。
林依彤拍了拍郑霄凡的肩,轻笑道,“安心住着吧,我不会吃你的。”
郑霄凡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让。
林依彤一脸不悦,“你就这么怕我吗?告诉你,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吃过人。”
郑霄凡对这点持保留意见。
“我真的没吃过,一次都没有。”林依彤又认真地强调了下,深怕郑霄凡不信。
郑霄凡怕惹怒了她,赶紧点头,“嗯,我相信。”
林依彤见郑霄凡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莞尔一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公害。
“来,我们去吃饭。”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起郑霄凡的手,直奔餐桌而去。
郑霄凡一看,桌上竟是精致的五菜一汤。
只是这个菜嘛……貌似有点怪。
咖喱鸡翅、盐焗鸡腿、土豆烧鸡、红烧鸡块、白切鸡、小鸡炖蘑菇。
“怎么全是鸡?”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狐狸最喜欢吃的不就是鸡吗?
林依彤拿起筷子,熟练地夹起一块鸡肉放到郑霄凡碗里说道,“吃吧吃吧,我做了好久呢,一定很好吃的。”
郑霄凡心里嘀咕着,这妖精还会做菜?不是拿什么石头、蚯蚓之类的变出来的吧?不行,这个得问问清楚。但也不能直接问,直接问的话她指定翻脸。
他仔细推敲了用词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菜很新鲜哈,哪买的?”
“不是买的。”
他心里一沉。
坚决不能吃!
果断不能吃!
等等,有杀气!
“你吃啊,嫌我做得不好吃?”林依彤杏眼一瞪,眼看着是要发飙了。
郑霄凡心一横,蚯蚓就蚯蚓吧,意思意思吃两口应付过去再说。于是怀着慷慨赴死的悲壮心情,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用力的嚼了几下,却惊讶地发现,这鸡肉不但没有异味,而且味道还不错。
“不像是蚯蚓变的啊。”
他又问道,“你这菜不是买的,那是哪来的?”
林依彤说道,“这里可好呢,只要打个电话,每天都会送好多菜过来,一个铜钱也不用给呢。”
郑霄凡恍然大悟,原来是送菜**。不过想想也对,这个富人区里,有这种服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什么,冒昧地提醒您一句,这菜应该不是送的,月底会有人来跟你收钱的。”
“啊?这样啊。”林依彤恍然大悟,不过马上又用一副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事,我现在可是只有钱的狐狸呢。”
“你有多少钱?”郑霄凡好奇道。
“嘿嘿,你想知道?”
林依彤放下筷子,“噔噔蹬”地跑到楼上,拿下来一张银行存折,递给郑霄凡,问道,“这样算不算很多钱?”
看起来这狐狸对钱没什么概念。
郑霄凡接过一看,差点晕过去。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七千万?!”
这么多零的存折看得他差点眼花。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林依彤立即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半天才说道,“这个不能说。”
郑霄凡更加确信了这狐狸背后还有更加庞大、更让他无法想象的势力。如果是这样,那要摆脱她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可是都强大到这地步了,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普通人过不去呢?另外,她又是怎么认识这股势力的?这股势力帮她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不管怎样,起码这顿饭是可以吃的。管它三七二十一,只有吃饱喝足了才能跟这妖精斗智斗勇,想到这里,他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林依彤在一边开心地看着郑霄凡吃,一边不时地夹菜到他碗里。
“凡啊,你以后不要跑啦,离开你太久我会死掉的。”她突然以一口恳求的语气说道。
郑霄凡一愣,“为什么?”
林依彤摇摇头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你不能离开我太远。你知道你跑不掉的对吧?”
郑霄凡现在隐约感觉这狐狸接近自己,应该不是为了吸什么精气。若是要吸精气,她随便找个男人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地再来找自己。这么看来,没准自己真的对她很重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她应该不会害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那你可得对我好点。”
林依彤点点头说道,“嗯,只要你不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你早说嘛,要不我至于想跑监狱去吗?不过你还真厉害,这样也能被你找到。”
林依彤又嘿嘿一笑,“是呢,我鼻子可灵啦。”
郑霄凡好奇道,“你说你的鼻子灵还是狗的鼻子灵?”
林依彤一脸不悦,“狗、狗、狗,你才是狗。”
郑霄凡心想,原来连狐狸都鄙视狗啊……
两人吃完饭,四目相对。柔和的灯光下,郑霄凡发现林依彤精致的脸庞有点不太对劲。
“凡啊,吃完饭我们做点什么呢?”
郑霄凡心想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人该多好,修长的美腿、坚挺的胸部、完美而诱惑的五官,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很明了了啊!
林依彤看着郑霄凡的眼睛,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惊讶地说道,“你想跟我洞房?”
郑霄凡正在喝着的一口茶立即喷了出来,“咳咳……洞房?”
林依彤脸上飞起一丝红晕,“那我们是不是要先结婚呢?”
郑霄凡脸都绿了,心想要我跟一只狐狸洞房?还结婚?你还不如把我吃了呢。
“谁想跟你洞房了?”
“明明就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就是要洞房。”
“瞎说,这还有气味的?”
“当然有,我一闻就知道。”
“没有。”
“有。”
郑霄凡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说道,“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我睡觉去了。”说完赶紧跑回屋子,反锁上门。想了想,又把墙边的一个大衣柜移了过来,顶住门,毕竟跟一只妖精住在一起,总觉得不太安心。
床很舒适柔软,不过他整晚都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这两个月里,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离开自己就会死掉,究竟是什么原因?
“再这样下去估计要疯掉了,也不知道她缠着我到底要干嘛?”他起身抽了根烟,突然眼前一亮。
“对,得再找那个什么叫‘逐一’的道士去。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但目前也只能找他了,总不能上警察局报案说我这里有只妖怪吧?那估计这回得直接送到精神病院了。”
不过又抽了几口烟后,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这九尾狐一天24小时盯着自己,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去找那道士。
就这么到了午夜,他依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身体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悸动,让他坐立不安。
怪了,平常怎么没有?
他打开窗户,发现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皓洁无比,突然想起林依彤曾经说过,每次月圆她都可以长出一条尾巴。
“今天她是不是可以长出尾巴来了?”
心里正想着,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沉闷而急促,让他的心里不由得一紧。
在这个时候找自己,不是
“凡啊,快开门。”门外果然是林依彤兴奋又焦急的声音。
郑霄凡赶紧关了灯,装出一个睡意阑珊的声音说道,“哦,我睡了…什么事啊。”
“月亮!月亮出来了!我要忍不住了,快点开门!”
郑霄凡一听“忍不住”三个字,更加坚定了不开门的决心,索性假装睡着,无论外边林依彤怎么喊,都默不出声。
敲门声越来越大,震得承重墙嗡嗡直响。每敲一下,都似乎在他心头狠狠地捣了一下,在这寂静的午夜里显得格外恐怖。突然,只听“嘭”地一声,他抬头一看,只见偌大的衣柜猛地倒了下来,紧接着门就像被炸弹冲击一般弹了开来。
月光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他急速奔来,他顿觉不寒而栗。
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面前,伸出一双冰凉的手,用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他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林依彤一语不发,只是拽着郑宵凡来到了天台。
这所别墅的设计很独特,楼顶的天台足有大半个篮球场大,却是空空如也。静谧的月光下,白衣长发的林依彤如同幽灵般悬浮在半空中。郑霄凡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她面无表情,原本白皙透红的脸此刻在月光下显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气,诡异非常。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红,仿佛把全身的血色都集中到了两个瞳孔之间,此刻正幽幽地盯着他!
郑霄凡脑袋瞬间炸了锅了,心想这必然是化为妖态的林依彤了。如果是妖态,那她肯定会失去理智,到时候把自己大卸八块、掏心吃肺也不是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他立即转身,连滚带爬地就往楼下跑。可是天台通往楼下的门早已被死死地锁住,任他连拉带踹,却怎么也开不了。
林依彤缓缓靠近,忽然伸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如同一枚钉子将他死死地钉在了门上。
郑霄凡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一两分钟就得窒息而死!
“为什么要跑?把我的尾巴还我!”
郑霄凡拼命地掰她的手,艰难中挤出几个字,“尾巴……不是我弄掉的。是那个瓶子……”
“还我,它就在你身上!”
郑霄凡心里叫苦:鬼才稀罕你的尾巴,我要有早给你了,你丫拿着爱上哪玩上哪玩去。
他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清醒下…….我……我可救过你。”
“尾巴!”林依彤的语气冷到了极点,仿佛要把人冻住一般。
林依彤的手越来越用力,掐的越来越紧,郑霄凡觉得脑袋越来越涨,几乎快要把血管撑爆了,他使出最后的力气说道,“林依彤……你不能……吃我的啊。”
说完,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我这是死了吗?灵魂要出窍了是吗?”他顿时万念俱灰,万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离谱的方式死去。
恍惚中,他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住了自己的双唇,紧接着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涌出,渐渐地汇聚到口腔中,然后又一下消失不见了。他打了个冷战,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