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长夏魂离本
37324900000027

第2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1) 穿越?

是穿越么?围栏式雕花紫檀大床,熏着白玉兰的安神香,墙上挂着着各类书画,每幅都精心装裱,而在床边的一面铜镜里,映射出谭言清此刻的形象。镜子内是一个身穿烟纱水绿色缎窄裉袄,梳着可爱的包子头的女童模样,唇红齿白,玲珑可爱之极,看上去绝对没有超过十岁。

谭言清想要惊叫,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极大的恐慌袭来,而在研究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又历历在目。脑袋疼得厉害,绝对是田晓静那个家伙下手太重了,天啊,能有个人出现,稍微提示一下她这个世界怎么了吗?

谭言清围绕着整个屋子粗略看了一下,虽然屋子奢华之极,但一片静寂。打砸抢扔,弄出点声响,召唤个人类出来试试看?她摆着头想了半天,貌似不管是打砸抢扔,都不是明智之举,最好是先搞清状况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只能丧气地坐在大床上发呆。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便被东南角的书桌所吸引,上面摆着数十支上等羊毛所制的善琏湖笔,做工极为精致的保歙砚,而砚下所压正是大名鼎鼎的澄心堂纸。谭言清又惊又喜,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在砚里香味浓郁的佳墨必是墨仙潘谷所制的极品宝墨八松烟!

谭言清这么高兴,是有道理的,现代笔墨纸砚没有什么讲究,而历史上,笔墨纸砚所指之物屡有变化,但极为珍贵的必是这桌子上所摆放的四样!

先是善琏湖笔,被誉为“笔中之冠“,据《湖州府志》记载:“元时冯庆科、陆文宝制笔,其乡习而精之,故湖笔名于世。”“湖州冯笔妙无伦,还有能工沈日新。倘遇玉堂挥翰手,不嫌索价如珍珠。”而白居易曾以“千万毛中拣一笔”和“毫虽轻,功甚重”来形容制笔技艺之精细和繁复。湖笔具备尖、齐、圆、健的特点,称为湖笔的“四德”,所以有“毛颖之技甲天下”之说。而这仅仅是平常所见之善琏湖笔,而这书桌所挂数十支,都为湖笔上上之品,不必说其上等羊毛所制的黑子是如何整齐完美,光其用上等羊脂玉制笔柄,温润凉心,笔意可畅然,也价值颇高。除此之外,而侧旁题有极为遒媚、秀逸的行楷“不假丹青笔,何以写远愁”,正是赵孟頫的亲笔题字。而赵孟頫,曾大刀阔斧改良湖笔,稍有瑕疵,一定是拆裂重制。

而澄心堂纸,是南唐后主所监制,自然是“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落光润,冠于一时”,可谓是宣纸中之精品。

至于徽墨,向来是“十年如石,一点如漆”,向来有墨仙之名的制墨高手潘谷所制的“松丸”、“狻猊”等墨品,更是具有“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不衰”的优点,被称为“墨中神品”,他晚年不幸落水溺死后,苏东坡甚至写下“一如入海寻李白,空看人间画墨仙”的诗句悼念他。墨中神品,年代久远,何止是一滴千金啊,这房子的主人,竟然就这样,让其在房间里露天放置。这对于面对文物就两眼放光的谭言清而言,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还有保歙砚,更是可以比拟为价值连城的和氏璧,不止有诗云:“罗细无效角浪平,米丸犀壁浦云泓,午窗睡起人初静,时听西风拉瑟声。”以极为细腻的感情表达了对歙砚的迷恋之情,还有诗人偶得一方歙砚之后,就兴高采烈疾书道:“玉质纯苍理致精。锋芒都尽墨无声,相如闻道还持去,肯要秦人十五城。”其价值之高可见一斑,更何况,这砚台还有做工极为精致的梅花微雕!

整间房子就这桌子的文房四宝而言,就已经价值连好几个城,更何况还可能有其他的宝物?想到此处,谭言清兴奋非常,巴不得手头能够有任何的考古工具,好将整间房间的宝物看了够,当然早已经将自己为何在此地为何变成一个未满十岁女童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天啊!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夫人刚刚不是请你过去检查功课了么?”一个夸张的声音突然把谭言清从宝物的震惊中拉回现实,只见一个比她大不了4、5岁的女孩子瞪着大眼睛对她说这话。她眉目清秀,身穿着一身简单的粉红色的襦藕裙,头发简单挽起一个发髻,根据谭言清的考古知识判断,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丫鬟。

没来得及多想,她就已经听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了悦耳动听又带着濡软稚气的声音在回答:“呀!阿虚,快带我去,我方才睡得久了,没有听到母亲的传唤。”

被自己称为阿虚的女孩子看上去特别着急,似乎所谓夫人的召唤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随时会落地一样,就连谭言清方才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得只管捂住自己的额嘴巴目瞪口呆的样子也不怎么在意。

“小姐别怕,不要紧张,夫人问什么你就照答就可以了,不要因为太紧张而回答不出来喔。”谭言清还不敢分开自己的嘴巴,生怕又说出什么话来。

果然,在她捂住自己嘴巴的同时,嘴巴依旧蹦出话来,依旧是那个濡软稚气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在她手里化成一阵呜咽。

“小姐不哭不哭啊。那阿虚去帮你跟夫人说不舒服,不去了啊。乖,不哭啊。”阿虚一脸心疼地帮谭言清擦着眼泪,把她的手从嘴巴放下来,轻声安慰道。

“母亲大人会责罚你的。阿虚,我们还是快走吧。”谭言清手一放下来,说话立刻顺畅无阻,对答入流,在沮丧的同时,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毫无疑问阿虚对这个小姐爱护有加,一听她哭鼻子了,情愿自己被挨打也要护着她。

这样的女孩子真心让人心疼,于是在心里,谭言清也开始谴责那位夫人,对亲生女儿都如此苛责,听阿虚的话,她可是见到夫人就感到非常紧张啊!

“不必了。阿虚,你先出去。”一个如黄鹂出谷的声音传来,谭言清应声看去,几乎要晕眩,眼前这位身穿淡紫流金锦绣长裙的女子,不是梦中哀切的谈惊鸿,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