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长夏魂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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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惊鸿过后人无双 (1) 虚无

听着阿虚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声音,谭言清只觉得心跳越发厉害。二十多年来,她平凡无奇,哪里会有这种别人举刀而来的经历,纵使是在脑海里有着种种应对方法,但仍是紧张非常。她极力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颤动,不住提醒自己,这等关乎自己性命的大关头,可得淡定又淡定!

阿虚的脚步声终于停住了。谭言清凝神细听,只待她刀落下一刻,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她现今身体虽小,但所学的防狼术格斗术等,可是一点也不弱。她已经计划好,将阿虚打倒在地,然后要以最快的速度向廖止的胯部踢去,此为防狼术之精华,听说男人的下部被踢,都会有五到十分钟的全身失能,十分钟应该可以跑得掉了吧?

然后却听见阿虚扔掉了匕首,掩面哭泣道:“我下不了手,小姐她不仅是我看着长大的,还是我的侄女啊!我的亲侄女啊!”

谭言清内心一震,大为吃惊,亲侄女,那不意味着阿虚是谈惊鸿的亲妹妹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廖止见阿虚扔下了匕首,又突然哭喊起来,生怕惊醒了谭言清,一个箭步上来,推开阿虚,捡起匕首,竟是要向谭言清胸口而来。

阿虚见状,连忙用手去阻挡,廖止回手就是一刀,顿时她右手鲜血淋漓,皮肉分离,不免让人惊骇。

说时迟,那时快。谭言清刚睁开眼睛,便见一男子举头向自己而来,现代女性防护知识所练就的本能就是身体一闪,膝部直向廖止胯下击去。

这一击非常奏效,廖止立即全身松软,扔了匕首,去护住自己的宝贝,痛苦不堪。

谭言清忙跑下干草暂时铺成的床,动作极快,按住阿虚动脉近心端,给她止血。然后撕下一觉一端,想要给她简单包扎。

阿虚却是用左手推开她,拿起匕首划了自己的衣角,用牙咬着一边,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谭言清不语,只默默拿了自己撕下的布条去绑住了廖止的手。

“你们为什么我……绑架我?”沉默半天,谭言清终于开口道。

廖止已经恢复过来,但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他冷笑道:“你何不回去问问你母亲?”

谭言清不理会他,只望向了阿虚,问道:“阿虚姐姐,为什么?”

阿虚愣了愣,却也不答,双手默默地摸着受伤的手臂,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言清觉得怒火中烧,她将阿虚的匕首夺过来,狠狠摔了地上,喊道:“到底为什么啊!阿虚小姨!”

听到言清喊小姨两个字,阿虚心头一跳,彷佛又回到那个大火熊熊的夜晚,家破人亡,娘亲死了,姐姐却只能抱着别人家的孩子逃命,面对她的哭喊和哀求,不为所动。

“姐姐,救我啊!”那个手无寸铁的孩子面对义无反顾离去的姐姐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话,从最初声嘶竭力的哭喊到无气无力的呻吟,她死死地看着最亲的那个人离去的方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仿若机械,但有谁会去了解一个孩子的绝望呢?她不过是不肯放弃那一丝最微弱的希望,渴望姐姐能够回头,不管有多久,只要姐姐回头看她一眼啊!

阿虚想到这里,语气却是越发冰冷,说道:“我可不敢当小姐的小姨。夫人,哪是我这等粗鄙之人高攀得起的。”

话音未落,廖止却也继续道:“不错,那等恶妇岂是我等能高攀的!”

“你称谁为恶妇?”一个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谭言清循声看去,正是谈惊鸿,衣着淡紫薄纱流苏裙,飘飘然走近来。

廖止见状,大骂道:“骂的就是你!贱人。”

谈惊鸿淡淡化出一个笑容,道:“我并不认得你。不知在哪里得罪了先生?”

廖止咬牙切齿,连连叫喊道:“只是十年而已,你竟已经不记得我!不记得!你说得罪!呵呵,岂是得罪!”

说罢,他直指阿虚,问道:“你可认得她是谁?”

谈惊鸿瞥过阿虚,说道:“我女儿的婢女,怎么?”她目光移到阿虚受伤的右臂,继续道:“阿虚,不错,你竟然舍命救了小姐。”

廖止狂笑道,对阿虚说:“你看到了吧?你不过是婢女而已,哦,不对,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婢女。我早说过这个女人无心无肺,你不必怜悯,可你偏偏不听。”

阿虚惨然露出一个笑脸:“我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但有什么办法呢。”

谭言清没有忍住,她站起身来,却没想到没有了之前制服廖止的灵敏,瘫软在地。而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只能张了张嘴,半点声息也发不得。

谈惊鸿见状,忙去抱住她,厉声问廖止:“你将她怎么了?”

廖止神情怪异,似有妒恨,又有悲愤,但仍道:“不必如此担心,她不过是服下了我特制的蒙汗药而已。本该两个时辰后才醒过来的,却不知为何现在就醒了。但药效依旧,时间过了也就没事。”

谈惊鸿摸摸谭言清的寸口脉,似乎是认同了廖止的说话,才放下心来,对他一鞠躬,道:“先生,请谅惊鸿无知,不知阿虚是我什么人,先生又是我什么人?我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先生和阿虚拐我幼女?”

廖止脸色一白,惨然道:“我不是你什么人。也不必称我先生。至于阿虚,她的原名叫谈惊喜。”

谈惊鸿手上一紧,谭言清明显感到自己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又彷佛在极力抑制。

只见谈惊鸿立刻回头想要奔向阿虚的方向,却又想到什么,不敢去看她,只轻轻问道:“小喜,真的是你?”

阿虚不回头,只回答:“我是阿虚,夫人。小姐的婢女。”

谈惊鸿再也忍不住,放下谭言清,抱着阿虚,哭道:“小喜,小喜,是姐姐啊,小喜!!你不要不要姐姐啊!小喜!”

阿虚不为所动,继续道:“我叫阿虚,虚无的虚。一切虚无。夫人。过去不过是过往云烟。小姐是我绑架的,而目的嘛,不过是为了图财罢了。”

谈惊鸿仿佛被雷一击,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当时遇到你的时候,你长得那么像……我问你多少岁,你说十岁,比我的小喜少了两岁。我居然相信了,以为你只是像而已……”未说完,她将阿虚狠狠抱住,继续自语:“什么一切虚无,小喜,我没有忘记啊,我是姐姐啊!”

阿虚挣开她的怀抱,站起身来,指着廖止说:“你当真忘记了他了吗?夫人!”

谈惊鸿诧异,却不敢乱答,只蹙眉回想。

廖止见状,只淡淡笑了一声:“你何必为难她,我于她,不像你,是割舍不掉的亲情,我不过是路人甲罢了。”

谭言清不忍再看下去,面前的三人情恨难解,而她以小小十岁孩童之身穿越,无智无谋,只是不断地添加了各种乱,有谁能够给她一个解答吗?

此时,却是一个柔和的男声道:“你想要知道真相吗?谭言清。”

一切都淡去,只有眼前的男子,白衣飘然,在一盏明灯的指引之下,稳步而来。他的身上仿佛有着春天蓬勃的生气,但更多是是春沐万物的柔和,散发着极淡的香气,但让人转不开眼睛。

东方木终于寻到了谭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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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迟了,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