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动物之美与人类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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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英雄火鸡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样骨肉一样皮!

爱克尔·伯瑞家很穷,他没有工作,妻子又正怀着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只好不停地搬家,而且越搬越小。麦克尔非常乐观,他风趣地说,不是房子小了,是因为人多才使房间显得小。

圣诞彩票给平静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惊喜,因为彩票是麦克尔用一英镑购买的,为此妻子和他吵了一架。因为在当时一英镑可以买一块熏火腿,但他却说他得到快乐就足够了。

麦克尔选的是彩票上面的6号数字,因此他自豪地说:“6号是我的幸运号码,因为我准备生6个孩子。”

那时麦克尔已有5个孩子,最大的科维12岁,最小的乔恩5岁。

离圣诞节还有3天时,突然得到消息,他们中奖了。“亲爱的,我们的好运终于来了。”妻子兴奋地对麦克尔说,“你知道是什么奖品吗?”

麦克尔神秘地微微一笑:“听小道消息说,奖品是一只火鸡。”孩子们从未见过火鸡,都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妻子得意地说她小时候在农场里吃过火鸡,脆脆的皮子,柔软的白鸡肉,放些腊肉和草药一起炖,香气四溢。她这么一说,孩子的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想吃火鸡了。第二天,麦克尔带着圣诞火鸡返回曼尼街的场面,完全可以成为他们家族史上的重大事件。

孩子们站在院子里,欢迎麦克尔带着火鸡凯旋。“老天!”科维尖叫,塔努则道:“太酷了!”妻子的脸则充满探究的困惑:“是——只——活的!”

麦克尔将车费省下来买了一瓶酒庆贺,所以是牵着火鸡回家的,两英里的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只有两英尺高的火鸡来说,可有点吃不消。它还不太适应城市生活,麦克尔在它脖子上系了根绳子,以防止它四处游荡。到家时,它活像从遥远的沙漠拖回来的囚犯,晕头转向。

孩子们弯腰踢它一脚,又抚摸它砖红色的肚囊和黄色的爪子,就立刻爱上它了。“但是,它有什么用?”塔努提出了一个他们都很担心的问题。是呀,作为宠物,它应该具有不同于其他动物的技能,狗可以看家,猫会抓老鼠,但火鸡有什么特长呢?

妈妈接过话头:“火鸡是用来吃的。”

吃?孩子顿时安静了下来。自从看到这只浑身长毛的火鸡后,孩子们早忘了被烤火鸡诱惑的感觉了。妈妈则责怪麦克尔:“看你做的蠢事,把孩子们弄得神经兮兮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火鸡送到烤肉店?现在快把它抱出去,杀死后拔丁毛再拿回来。”

“那你还不如先把我们杀死!”科维站在火鸡前,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然后乔思抓住火鸡脖子上的绳子,带火鸡跑到客厅。“别把那只脏火鸡带到我干净的房间。”妈妈跟在后面大叫。

孩子们又带着这只充满野性的“鸟”逃到了后院,并给它起了个英勇的雄性名字——弗兰克。

弗兰克似乎并不是只友善的鸡,它不停地小跑几步追上一个孩子,用它坚硬的嘴啄孩子的后脚跟。

“它还需要一座房子。”塔努说。于是,孩子们找来一些旧纸盒,放些报纸当它的窝。当妈妈叫他们去喝茶时,弗兰克已在寻找它的新家了。

“哎呀,隔壁的狗!”塔努趴在窗口叫道,“它从篱笆上越过来,要把弗兰克撕成碎片。”

事实上,当孩子们蜂拥出去解救这只可怜的鸡时,他们再次惊呆了。不是弗兰克,而是那只狗鲜血淋淋。弗兰克只是羽毛全都竖了起来,嘴角还有一抹血迹。

由于它的勇敢,那晚它被允许住在厨房里。第二天早晨,它看上去肥肥的,原来它把面包箱内的面包全吃光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早餐了。”怒气冲冲的妈妈宣布了弗兰克的死刑。

他们向爸爸求救。爸爸说:“把它牵到一边,别挡着道。等你妈妈冷静下来,就会没事了。”

“把它牵到哪儿?”孩子们急得大叫。在这个小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压根儿没有闲着的位置。“那……带它去散步。”麦克尔大手一挥,说道。

孩子们回家时,妈妈的情绪还没有冷静下来。他们决定先把弗兰克藏在客厅的角落里。客厅是妈妈摆放照片、瓷器和银器的地方,这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一尘不染。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偏偏这时妈妈进客厅拿熨斗,一进客厅就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这只脏‘鸟’竟然站在我的缎子桌布上拉屎。我现在就要杀死它。”

弗兰克知道自己犯了错,躲到了沙发后面。科维冲到妈妈身后,捉住了火鸡。然后孩子们一溜烟跑进卧室,关上门。看来,弗兰克必须用它的优点证明它活下来的价值,否则妈妈不会放过它的。可孩子们找不到它的优点,只好搬出了字典。字典里说火鸡是一种英勇的鸟,科维解释说:“就像英雄——比英雄更伟大一点。”如果弗兰克做点什么英勇的事就好了。

妈妈进了房间,坐到床上搂着孩子们说:“孩子们,你们必须理解,火鸡不是可以豢养的家禽,它是用来吃的。即使今天不杀,但是我也不会把它养在房子里的。”

晚上,弗兰克被赶到了前院,躺在床上的孩子们似乎能听到它冻得打嗝的声音。“它在外面很冷。”乔恩担心道,“它还失去了一些羽毛。”半夜里,孩子们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科维解下他的围巾系在弗兰克的脖子上,丽塔把她的童帽戴在弗兰克的头上,塔努将他的睡袍披在了弗兰克身上。弗兰克渐渐安静了下来。

黎明时分,他们又被弗兰克咯咯的叫声惊醒。

他们全都到院子里,撞到的却是邻居瓦特的孩子。他经常偷偷摸摸,这时,他想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弗兰克的铁嘴紧紧咬住了他的裤腿。原来他并不是想偷火鸡,而是想进屋偷麦克尔珍贵的银器。而这只火鸡从强盗手中夺回了珍宝。

“弗兰克是个英雄!”孩子们在院子里高呼。

从那以后,妈妈不再坚持杀弗兰克了。不久父亲把弗兰克送到了乡下的农场里,弗兰克在那里过上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