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畴一看,正是上官来了,他不由笑道:“你倒是准时,人家刚开门你就来了,我说你是不是刚才就一直在那车里坐着呢?冻傻小子呢是吧?”
上官穿了件浅黄色的羽绒服,带着绒线帽,看上去休闲俏皮得很,她听范畴这么说,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不知好歹,我刚从局里赶来,还给你带了茶叶蛋,看起来,你是不想吃了。”
说着她拎起手中的方便袋,示威似的对范畴晃了晃,范畴正冻饿交加,一见这热乎乎的茶叶蛋,立马就笑了,伸手抢了过来:“哪能呢,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么......”
站在大树下,两个茶叶蛋下了肚,范畴这才舒服了许多,拍拍手说:“行了,现在有什么事说吧,算你有良心,还给我带两个茶叶蛋,真别说,我好像很久都没吃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早点了。”
上官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这家伙还那么贫嘴,吃完了就跟我走吧。”
范畴擦擦嘴说:“跟你走,去哪啊?”
上官指了指寺庙,说:“当然是进寺里了,不然我让你来这里干嘛?”
范畴愣了愣,对上官说:“可是我刚才吃鸡蛋了,对于佛家来说,鸡蛋也是荤,这时候进寺里恐怕不好吧?”
“你哪来那么多事?你又不是和尚,再说敬佛全凭一颗诚心,你就是吃三天草,拜了佛,出门就抢劫去了,那有个屁用?”
范畴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就不多说什么,刚好寺庙也开门了,两人到售票处窗口,上官掏出二十块钱,买了两张票,进入了极乐寺里面。
范畴有点不解,小声问:“你还买票?咱这不是公务么,又不是游玩观光,你给他看看警官证不就得了。”
上官翻番眼皮说:“就你心眼多?跟你说,这叫敬佛礼佛,要是凭着特权,大摇大摆进来,佛祖都看不上你,在佛的眼中,众生都是一样的,除了有皈依证的居士和挂单的和尚,谁进来都得买票,懂不?再说了,咱们执行公务是过几天的事,现在是先来熟悉下情况,属于私人性质,别磨叽了,快进去吧。”
范畴这才不多嘴了,俩人迈步进了山门,抬头一看,左右都是鼓楼,窗口处写着佛香十元,而面前正对着的大殿,上写三个字:天王殿。
这里面供奉的正是四大护法天王,殿前有香炉,但应该是天冷,而且刚开门,还没有人来此上香,上官又走到一旁买了两柱香,递给范畴一炷说:“给,进门拜天王,拜四方,还可以许愿。”
范畴一直也没怎么来过寺庙,当下似懂非懂的跟着上官上了香,拜了天王,俩人又往里面走。
这极乐寺里面的建筑都颇有特色,尤其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那庙宇檐角之上覆盖着积雪,包括寺中的楼阁亭台树木,都挂上了一层霜雪,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往前走,右侧一排青砖房,看门口挂的牌子,应该是寺院的办公室一类地方,再往里走,有几重大殿,范畴刚想过去大雄宝殿看一看,就被上官拉走了。
范畴不甘心:“哎,我说你急什么,我一直就想去看看大雄宝殿前面那俩石狮子,听说过去拿俩石狮子曾经成精了,晚上出去偷油吃,还被枪打中过,身上有伤痕呢。”
上官撇嘴说:“民间传说你也信,那只不过是编出来糊弄人的罢了,目的就是......”她说到这忽然闭了嘴,小声说,“反正不是真的,你跟我走就是了,我先带你去七级浮屠塔,那是过几天要供奉佛宝的地方,先熟悉下地形,过几天,咱们是要守夜的呢。”
啊,原来自己的任务还真是守夜,范畴心想在家里猜的还挺对,不过这也都无所谓,守护佛宝嘛,其实现在最令人头疼的是,崔命交代的事咋办?
范畴一边跟上官往前走,看着两旁气势恢宏的殿堂庙宇,干净整齐的广场建筑,心里却在想,上官让守护佛宝,崔命让盗取佛宝,这俩人,到底听谁的呢?
本来挺好一件事情,现在弄的范畴纠结无比,在他心中,盗取佛宝这事简直就是作死,那是不现实的东西,且不说佛宝丢了造成的后果,自己将要面临的刑事追踪,和自己如何在层层守卫下能够得手的可能性。就说真的成功了,自己拿到了佛宝,用佛宝的力量对付了来自地府的恶灵,可是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盗取佛宝的惩罚呢?这惩罚并不是指人间的,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佛界那边,会不会给他判个轮回畜生道一百次啊一百次?
范畴是边走边纠结,胡思乱想,眼看着前面就快到那个七级浮屠塔了,正在路过五百罗汉堂的时候,忽然从罗汉堂里面跌跌撞撞冲出一个人来。
这人冲出来是毫无症状,而且还嗷嗷怪叫着,把心不在焉的范畴吓了一跳,眼看着就要撞在范畴身上,上官反应快,一把抓住那人肩膀,一压一翻,一个脚绊就放倒了,低声喝道:“干什么的?!”
那人大声呼痛,哎呀哎呀的叫唤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是烧香的......”
上官哪里肯放:“放屁,这大早上的,你要上香就好好上,你跑什么?”
现在是非常时期,上官自然是处处加着小心,非但没松手,反而加了劲,疼的那人直喊娘:“哎哟,饶命啊,罗汉爷爷,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上官愣了,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像罗汉爷爷么?”
范畴噗嗤笑了,刚想说你顶多是个罗汉奶奶,不过话到嘴边没敢说,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尤其在这寺庙里说话要注意,搞不好就被佛祖怪罪了。
那人却说不出来话了,满脸都是惊恐,不住挣扎想要起身,却牢牢被上官按住,哪里动弹得了。
范畴看出不对,低头对那人说:“你说你是上香的,那你急匆匆跑什么?是不是偷了东西?”
他的语气比上官温和得多,那人苦着脸说:“开什么玩笑,谁敢在庙里偷东西,我、我是害怕......”
范畴更不解了:“害怕?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佛祖庙堂,你怕谁?”
那人说不出来话了,只是回头看着罗汉堂,讷讷道:“我怕那里面......”
范畴和上官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罗汉堂,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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