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你！”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宋公子见我挣扎下意识勒紧我，匕首仿佛也刺得更深了，好疼。
“你想杀就杀了她吧。”秀哥的眼睛直视着宋公子，仿佛看不到我一样，“在这个空间里，他们两个都是假的，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即使你杀了她，她也还在另一个地方好好活着。”
宋公子也迟疑了起来，他先是喊了声：“筱晗？筱晗？”
许爷真的没有答应他，只是木讷地坐在那，双眼直视前方，全无刚刚的神气。
看到这儿我也愣了，难道我现在的感觉也是假的吗？那之前的一切呢？
复习时候的神秘声音，书社的惊悚相遇，校园里他舍身救我，水房里我说他的感觉很像哥哥，他身上出现的白色衣衫的痕迹，地铁站里他的自白，我害怕时他的温言相劝……那些，难道也都是假的？
过往近两个月的相处就这样在脑子里闪现，突然之间我发觉自己竟然是这样在意这段相处，或者说是，这段感情？
“郭小姐！”
突然宋公子好大声地喊了我一声，我这才缓过神来，但却还是没心思答应，只是呆愣愣看着秀哥，看着他那张半透明的，清俊的脸。
“怎么样？这回相信了吧？”秀哥轻勾嘴角冷笑。我真的想象不到他能做出这样的表情，这应该是许爷的表情才对！
“宋公子是吧？”秀哥继续说着，“杀过人，害过人，骗过人。你这一辈子可是没白活，坏事儿快被你做尽了。”
“你，你到底想干嘛？”宋公子的手在颤抖，我甚至感觉得到横在我颈间的匕首带动着我的肉也在颤抖。
疼。
“你这种魂魄很适合吃掉长道行，我只是想勾你的魂吃了，不会用你的尸体的。”秀哥仍冷笑着，“有筱晗那么漂亮强健的身体，我怎么会稀罕你这副皮囊？”
“但，他们两个，跟我毕竟还有一段相聚之缘，所以且让他们在幻境里多活一阵子吧。我，就先拿你开刀！”
说着，秀哥一步步逼近。可还没等他真正走到我们面前，只听宋公子“啊”地一声，接着就晕了过去。我又感觉到身子底下一阵热流，Shit！这孙子是尿了吗？
没等我动，许爷已经爬了过来，把我颈间的匕首小心取下搁在地上，说：“你别动，我处理一下你伤口。”
“诶？”难道是我又出现幻觉了吗？还是说我睡着了在做梦？“你不是……”
“你被我那下子打傻了是不是？”许爷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抻过包来找药，“我觉得刚才我俩的戏做的很假啊，除非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和秀英的人才能被骗，你怎么也被骗了？”
作戏？我这脑子好像是有点跟不上了似的。
“青鸾，你没事儿吧？”秀哥凑近了点，但又往后退了几步，“你的血灵气太盛了，我过不去。你，你别生气，我……我实在是之前答应了筱晗了，而且当时我真的没料到你会跟来。没想到会对你造成伤害……我到现在还在后怕，真的……对不起。”
现在这个贱贱的气质才是秀哥该有的样子，想到这儿我松了口气：“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
“啊！”许爷当即拿蘸了酒精的棉签点了点我的伤口，疼得我立即叫了出来。
“怎么样？不是做梦吧？”许爷说着，继续给我消毒，并上药，“你说你非得跟过来，结果落下这么大一个伤口，以后八成是要留疤的，你说说让我怎么跟老王交代？就别说老王了，我现在跟秀英就不好交代了！”
虽然刚才很疼，但我感觉还是很像在做梦，看着恢复常态的许爷和秀哥，我眼睛里竟然湿乎乎的。想到这儿突然发觉我身子下面好像还有宋公子的排泄物，想得我一阵恶心，就要起来，许爷却死死按住我：“别动！等我处理好伤口的！伤口脏可比身上脏恐怖多了！我跟你说你就是命大，这要是切到动脉了，说不定你现在真就已经死了。好在伤口不太深也没碰到什么重要的血管。等我处理好了给你打一针抗生素，防止感染。不过好像还好，这个匕首蛮干净的，应该是宋公子随身带着防身辟邪的东西，也不常用。看来我们又捡到好东西了，就好像之前的八卦镜子和松石匕首似的。”
听着许爷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样子，真的是如梦如幻，我感觉自己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走出来。这是真的吗？或者说，哪个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