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说的虔诚而庄重，但徐沐阳却不为所动。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莫奈，道：“那你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什么才最重要吗？”
“莫奈知道。”
莫奈自然是知道的。
从跟随他那天起，从见到那个少女的那刻，莫奈心里就知道的。
“但莫奈更知道，您是谁，您身上背负的责任，所以……”
徐沐阳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所以你觉得你没有选择，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替我做了选择，”他霍地站了起来，指着莫奈厉声道：“莫奈，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是，”莫奈低下头，“是莫奈逾矩了。如今您回来了，徐氏就没事了。”
“我还醒来有何用？当初怎么就没死去一了百了。”
徐沐阳手狠狠一拂，桌子上的东西被悉数扫在地上，向莫奈砸去，“滚！”
莫奈站起身，沉默了片刻还是劝道：“医生说您现在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话未说完他自己都再度沉默了。
劝慰的话总看似简单，但此时此刻的徐沐阳又怎可能因为一句医嘱就能让自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怒不气呢？
莫奈沉默地退到门口边，想了想他还是道：“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但我不后悔这样选择，即便再重来一次，我的选择还是不会变。”
顿了顿，他又说：“我来的时候碰到了小然，不过他们没看到我，她和欧北辰已经走了……沐少，如果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您又拿什么和欧北辰争呢？”
走了啊……
和欧北辰走了……
徐沐阳神情微滞，想起苏安然在他门外说的那句‘那我走了’，原来她的意思不是走开，而是在和他告别。
她这是，选择了欧北辰了吗？
徐沐阳颓然地滑坐在轮椅上，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
他扶在额头边上，良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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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知道他听进去了，他便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从立誓跟随徐沐阳的那天起，他此生就誓死效忠着这一人，他要他保谁，他便保谁，可是世间安得双全法？
世事无常，尤爱弄人。
当两者发生冲突时，他只能放弃两全齐美。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论如何，在苏安然面临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保住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命。
但，不管何样的境地，他都会以徐沐阳的安危为重。
没有什么……能比之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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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没有停留很久就走了。
他一向在徐沐阳的事情上谨慎惯了，在徐沐阳没有恢复好或者说想好以前，他不想让其过早暴露出来。
他秘密地派了两个心腹在晴天疗养院旁边租了处房子住下随时候命，但莫奈没有想到，当天夜里他就得到了徐沐阳的答案。
徐沐阳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让你的人进来吧。”
那一刻，莫奈握着手机的手久久没有松开，直到那边传来挂断的盲音，直到屏幕熄灭很久很久，他才忽然伸手抹了把脸，喃喃着道：“欢迎您回来，我的主人，我已恭候您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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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宥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的院子里多了两个保镖把守，看到他走过去的时候还伸手将他拦下，直到像是确认了什么才又放他过去。
安宥良：？？？？？
他不由后退几步直到确认自己没进错家门，这才摸着头，带着满满一脸的问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