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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呀~~哈!哈!哈!!”一个身着精干短装的红衣少女冷冷盯着面前的绿衣少女,右手上长长的钢爪稳稳地指向她的喉咙。

“我输了。”绿衣少女垂头丧气地说到。

“已经很有进步了,莉娜琪。”红衣少女收回钢爪,转身娇声笑道,“不过要赶上我还差一大节呢!呵呵呵呵!”

“明明已经有很用功了的说。”莉娜琪皱了皱眉,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击技可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红衣少女得意地笑道,“天赋也是必不可少的。”

“你说的是咒术吧?”魔娅琪从门口走进来,脸色平淡得看不出任何感情。

“切!”红衣少女猛地一扭头,“还不都是一样的。”

“好了好了,”一直在墙角旁观的蓝衣少女端起盛着毛巾和水杯的银盘走上前来,“自家姊妹,还动真格了,多伤感情……给!”将盘内的东西递给红衣少女和莉娜琪。

“很多东西是需要认真才会出成果的,”红衣少女一边用毛巾拭着汗,严肃地说到,“总是‘切磋’‘切磋’的,根本不可能发挥出效果。”

“所以我们的塞娣琪永远是素女宫最强呢!”蓝衣少女柔和地笑道。

塞娣琪回过脸,冲魔娅琪丢出一个炫耀的笑容。

“维妲琪姐姐,你就是这样把她宠坏的。”莉娜琪粘上蓝衣少女,不依不饶地说。

“呵呵,那我们的小莉娜琪呢?有没有被我宠坏?”维妲琪疼爱地抚过她的小脸。莉娜琪舌尖一吐,露出调皮的笑容。

“虽然年龄相差无几,大小姐却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理所应当地照顾着、包容着下面的三个妹妹。果然要成熟多了呢!”远处墙边的侍女们低声谈笑着。

“塞娣琪,”面无表情地看完这场姐妹剧,魔娅琪淡淡地说到,“妈妈让你到绮诺园去一趟。”

“糟了。”塞娣琪嘀咕道,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塞娣琪又做错事了!又要挨骂了!”莉娜琪从维妲琪身上蹦起来,幸灾乐祸地笑道。

“吵死了!”塞娣琪不耐烦地嚷着,向门口走去,一把拉过魔娅琪,悄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情?”

魔娅琪摇摇头,平静地道:“不用太担心,看神色不是坏事。”

塞娣琪松了口气,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转身跑下楼梯。

素女宫是继王宫、臣王殿的第三个最有权威的圣地,宫主爱斯利娜身集咒术、击技于一身,曾在圣月初期的叛乱中立下汗马功劳,成为城中赫赫有名的女英雄。叛乱平定后,圣月索鲁为其修建素女宫,以示封赏。

王子卡普索鲁出世后,一些高灵力者惊奇地发现六元素不再完全自由循环,而是渐渐凝聚成了六个能源点。在相继发现了卡普索鲁身上凝结的光能力和臣王之子乌库身上凝结的暗能力后,大家推测其余四元素也应该是凝结在四具婴儿的体内。为了保证城内安定,爱斯利娜明查暗访、费尽心力,终于找到了这四具婴儿,并带回素女宫抚养长大。

“我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魔娅琪轻轻荡着秋千。

“怎么会呢?约好的嘛!”乌库挠挠脑袋,嘿嘿笑道,“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来迟了点。”

“今天你要跟我说什么新鲜事?”魔娅琪照旧向边上挪了挪。

素女宫建在离街道很远的地方。爱斯利娜从来不准四姐妹去闹市玩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除了这个秘密花园魔娅琪几乎哪儿也没去过。因此乌库每次带来的新鲜的事情总可以逗得她笑个不停——当然免不了他特有的表演和夸张成分在里面。

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乌库就毫不客气地走到她身前,笑道:“给我让点位子出来。”

“不要。”魔娅琪冷淡地回应道。

“别这么小气嘛!”乌库嘿嘿笑道,“我站着多累。”

“你可以坐那边。”魔娅琪伸手指了指对面残破的石柱。

“哎呀!别这么狠嘛!坐了那个屁股会痛的。”一边不由分说地挤上去。

“你……”魔娅琪耐不住他,只得无奈地向边上移了移。

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似乎成了个定式。每次看到他来,魔娅琪就主动地给他空出位子。可是今天,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为什么不过来坐了?”

“嗯……我这几天长胖了,坐上去会压断的。哈哈。”他不自然地笑道。

“你骗人,”魔娅琪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愠色,“你昨天还坐这里来着。”

“不骗你,我今天刚把家里一个椅子坐坏。家人下了一大跳呢!哈哈!”

“你知不知道我会观色?”魔娅琪的脸上又失去了表情。

“嗯?”乌库吃了一惊。

“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淡淡地道,手中一根透明的绸带蓦地飞出卷住他的手臂。

“呀呀呀呀!轻点儿!轻点儿!疼!疼!”乌库不禁皱眉嚷道。

魔娅琪微微蹙眉,手腕一扭,乌库身体猛地腾空飞了起来,刚好落坐在身旁的空位上。绸带缓缓消失了,魔娅琪掀起他的袖口,一条条红色的血痕让她不禁惊呼起来。

“这……这是什么?”

“没什么。”乌库尴尬地放下袖子,“出去的时候遇到坏人了。”

魔娅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显然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我不好说,你别逼我了。”他将脸撇向一边,不再看她。

魔娅琪轻声一叹,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以为我们真的可以无话不说。……算了,你以后不用再来了。”她缓缓地踩下地,转身离开。

乌库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无奈地笑道:“不用再来了吗?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还是这样好点。”

“魔娅琪……魔娅琪!”塞娣琪使劲晃了晃她,“你怎么了,这几天无精打采的。”

魔娅琪从膝上的臂弯中抬起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她,随口应道:“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像失了魂一样。”维妲琪也忍不住问道,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你这么淡然的人也会有这种表情,真是太不对劲了。你生病了么?”

“谁惹你不高兴了吗?”莉娜琪也凑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使劲地前后晃动着她,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莉娜琪无奈地停下来,与她空洞的眼神对视了半宿,忍不住嚷道:“拜托你了,有点精神好不好?再这样我只能把你当幽灵了。”

魔娅琪没有说话,重新将头埋进臂弯中。

“天啊!”莉娜琪无奈地仰起头,伸手拍着额头,“受不了了!这人没救了。我们走吧!”站起身,拉着维妲琪和塞娣琪的手臂,走出房间去。

“为什么呢?”魔娅琪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这是个什么感觉呢?”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在房里呆了多久,只感觉到天空从金色变成了橘红,然后成了深蓝,最后完全黑了。侍女走进房间,谦卑地躬身道:“三小姐,夫人要见您,请您到书房去。”

“魔娅琪,”爱斯利娜站在她的椅子前,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好孩子,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魔娅琪失神地答到,“只是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心里面空荡荡的。”

爱斯利娜看着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目光中透出意味深长的色彩。

爱斯利娜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这就是你昨天回来晚了的原因吗?”

魔娅琪点点头。

爱斯利娜幽幽一叹,说:“妈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会违背我的命令,所以从来不管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可是魔娅琪,妈妈是真的担心你。不让你们出去,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能坦白地告诉妈妈,妈妈也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意说,妈妈也不强迫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妈妈希望帮助你。”

魔娅琪抬起头,静静看着头顶这张温柔的脸:“妈妈……”

“真好呀!没想到妈妈会带你进宫去玩。”塞娣琪横躺在床上,懒懒地埋怨道,“维妲琪5岁的时候去玩过一次以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带我们进去玩过了。”

“不甘心呀!”莉娜琪倒在床上,疯狂地抓乱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总轮不到我?!不公平!!妈妈偏心!”

“我还不是一样?”塞娣琪白了她一眼,“吵死了!”翻过身去。

“每个人都会有机会的,”跪在矮桌前的维妲琪,端起茶杯,“莉娜琪的成人式结束后,我们会一起去的。”

“莉娜琪,你就不能长快点!”塞娣琪无聊地抱怨着。

“你想找茬吗?”莉娜琪猛地翻身坐起,向塞娣琪扑了过去。

“嘿嘿。”塞娣琪扭过头,露出一个贼笑道:“中计!”一把抓住还在半空中的她,顺势一带。莉娜琪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床沿摔了出去,重重撞在地板上。

“你!”莉娜琪忍着满身的疼痛爬起来,泪珠子忍不住噗哒噗哒地滚下来,“你无理取闹!”正想冲上前去与塞娣琪厮打,被维妲琪一把搂进怀中。

“好了好了。”维妲琪擦干她的泪痕,柔和地笑道,“塞娣琪你又欺负妹妹。”

“嘿嘿,谁让他那么容易受挑衅。”塞娣琪翻身平躺在环保的手臂上,吹起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看,魔娅琪就怎么着都欺负不上。”转头望向一直默默坐在墙角的魔娅琪,咧嘴一笑。她看上去虽然还是很无力,但却不像之前那么失神了。

“说起来,妈妈真的是好厉害!”莉娜琪很快稳下了情绪,大概已经习惯了被塞娣琪捉弄了,“我们都束手无策的魔娅琪,这么容易就被降服了。”

“哎!肯定是因为明天要进宫玩的缘故啦。”塞娣琪懒懒地挥挥手,“是我的话,多么不愉快的事情都会抛之脑后的。”

“好了姑娘们。”乳母萨米走进来,“该回各自房间睡觉了。”

维妲琪和莉娜琪站起身,手牵手走了出去。魔娅琪正从地上站起来,听塞娣琪笑道:“魔娅琪今天晚上跟我睡吧!”

“不要。”

“啊~~真是冷淡啊!难得我愿意与你分享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哟!”塞娣琪有意在床上压了压,露出安逸的表情。

“不要。”魔娅琪没有看她,依旧平静地向门口走去。

当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上,萨米轻轻关上门。塞娣琪无奈地撇撇嘴,一声长叹道:“真是的。一点儿不像小时候那么招人爱。”她闭上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